虞夏現在根本不想和他親近,奮力推開他。
「滾開!謝青辭你給我滾開!」
她鐵了心不讓他靠近,推不開他的手,就直接回頭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打得謝青辭偏過頭去。
他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平常多親兩下都能發紅,現在被狠狠扇了一耳光,臉上直接浮現出指痕,嘴角的傷口又裂開。
他動作終于停了下來,緩慢轉頭看著她。
那眼神實在有點可怕,黑沉壓抑,像平靜海面,底下正在蓄積風暴。
她不敢對上那樣的視線,目光隨意落在地面旁邊玄關櫃子上那個老虎玩偶上。
除去胸口還在起伏,兩個人的呼吸還很急促,房間里全然只剩下沉默。
就在虞夏以為他要松開她直接走人的時候,謝青辭拿手指抹了傷口上的血在嘴唇上,然後掐著她的臉頰猛地吻下去。
這次是真的吞吃入月復的勁兒,用力到她立馬就覺得呼吸困難疼痛難忍,扭轉的脖子又酸又僵。
她又去推他,可是手剛往後伸,就察覺到他空出來的那只手正在解皮帶。
虞夏慌了神,嘴里唔唔唔地發出含糊的聲音,卻被他更用力地抵在門後,壓得死死的,然後輕微的 噠聲一過,他不要命地往前撞。
同時虞夏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痛,他作怪的手絲毫不見停。
謝青辭發出的喘聲還帶著笑,或許是得到了更滿意的體驗,所以他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了她的唇。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領口下,她被迫仰頭听著他的胡言亂語。
「感受到了嗎,我們是彼此契合的,你就該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我好愛你,愛你到低聲下氣就差跪著求你了,虞夏,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一點回饋?」
「我們就在這兒這樣一直待到明天好不好?等你的經紀人找不到你了來敲門,就會看見我們在一起……」
「到時候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是我的了,沒有人能再傳你的緋聞,你不管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是在背叛我,你不會給自己留下這種負面新聞的,然後這樣我就能安心了,姐姐,我們讓他們發現好不好?」
「唔——別咬。」
虞夏度過那陣微妙的登頂感,回過神來,听見他那話就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
手腳被困住,她就干脆直接罵︰「謝青辭!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就是腦子有問題,理智都被狗吃了!放開我!」
謝青辭沉沉笑了聲,騰出一只手堵住她的嘴,手指踫到她的舌尖還像玩玩具一樣逗了逗。
「你還是別說話了,我不喜歡听。」
虞夏反抗不得,腦子里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甚至還能抽空想著她要不要去報個格斗班學學,以後直接摔翻他。
他不要命的勁兒太嚇人,虞夏漸漸沒空想那些,忍著想打死他的心情,吐出那作怪的手指沖著他喊︰
「我很冷!要是感冒了你就死定了!」
謝青辭大概還剩點理智,用自己的衣服裹著她,轉戰去了臥室。
到了臥室那就更不得了,無法無天毫不掩飾,聲音喘得跟文藝片一樣。
她又開始暈暈乎乎的,像從熱氣球上被拎到了海面上起伏的漁船里。
謝青辭的胡言亂語還在繼續,比起她,他倒是更像喝醉酒了的人,巴拉巴拉一陣說到後面,虞夏忽然覺得背後滴落了幾滴涼幽幽的水珠。
滴落到後腰的應該是汗,而另外的水珠……
這人不會是邊流汗還邊掉眼淚吧?!
這他媽都能哭,不知道的真以為就他受了天大的委屈!還他媽練格斗的體育生呢!
她又想罵他,可是實在沒有力氣了,而且他用被子把她脖子以下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鑽不進去,更別說撐起來激/情怒罵。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謝青辭忽然停下,然後整個人趴在她背上,一動不動。
虞夏費力地扭頭,臉頰貼著他額頭擦過,正要再說一遍滾,卻察覺到他額頭上傳來的滾燙溫度。
他在發燒。
「……謝青辭!你他媽是真不要命了!」
都燒暈過去了!
她推開他爬起來,下床後覺得胸口一陣悶,捂著嘴沖到洗手間吐得眼淚直冒。
這下終于舒服了點,她沖了個澡,把自己收拾干淨後,看都沒看床上的人,直接出去客廳里,找到手機窩在沙發里打電話給小梅。
小梅就住在海城,沒多遠,半個小時後就到了,提著藥箱沖進門。
「退燒藥,退燒貼,感冒藥,我還買了根屁/股針。」
虞夏窩在沙發上沒動彈,有氣無力地點頭。
「放在那兒吧。麻煩你了小梅,春節第一天就叫你出來,你回去吧。」
小梅不太放心,看了眼她,問︰「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你看起來不太好。」
「沒事,」她按了按太陽穴,「明天下午才開工對吧?你到時候中午來接我。」
「好吧,我住得不遠,要有事的話再叫我也行。」
小梅來得快也走得快,等她走了,虞夏才從藥箱里翻出退燒藥,拖著軟綿綿的步子重新進了臥室。
里面氣味渾濁,謝青辭躺在被子里燒得臉頰通紅。
加上嘴角的傷,臉上被打的指痕,還有濃密睫毛上依稀可見的眼淚痕跡,看起來可憐得很。
她摳出兩顆退燒藥塞進他嘴里,灌水讓他吞下,又貼了張退燒貼在他額頭上。
緊接著,把他連著被子一起推到了地上。
換了床單她忍著痛爬上去睡了一覺,渾渾噩噩的狀態讓她一睡就是五六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已經半夜。
地上躺著的謝青辭還沒醒,但額頭已經不燙了,干裂的嘴唇緊緊抿著。
她坐在床頭看了他好一會兒,仔仔細細地打量,像初見那樣,他身體的每一寸都長得符合她的心意。
他雖然愛裝可憐,愛玩心機,哄著她親密接觸,但她並不討厭,而且他永遠直白熾熱的愛意,偶爾為她發瘋的吃醋樣子,她都非常喜歡。
她想著,他做那些都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得很沒有自信,喜歡得患得患失,所以她也願意哄著。
但那不代表她能接受今天一樣的對待。
莫名其妙的質疑,不管不顧的瘋狂,無法無天的強/迫。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從地上撿起來謝青辭的手機,接通了。
「楊哥?嗯,謝青辭在我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