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抱不到人，謝青辭改了策略，大清早就拿鑰匙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光明正大走進去，撈著虞夏就是一頓早安吻暴擊。
然後神清氣爽地把她從被子里撈出來。
「不是說想吃外面的手抓餅？我帶你去買啊。」
虞夏怪煩他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你睡不好就來折磨我是吧？」
謝青辭不否認︰「沒辦法，理智上得尊重你,本質又離不開你，太難受，只能早起發會兒瘋。」
「……我看你是有點瘋。」
她在洗手間撲了冷水在臉上，一下就精神了，收拾妥當跟著他下樓。
謝青辭去廚房里和徐煙說今天的安排。
「我帶她出去，中午不回來吃,下午回。」
他以前沒有出門報備的習慣,現在說一聲也沒考慮過他們會不會不同意。
徐煙倒是有點欲言又止,但兒子已經長成比他爸還高的成熟男人了，有時候也不好對他做的決定提出反駁。
最後還是謝殷同意的，只是先叮囑了他一句。
「對人家尊重點。」
男人最了解男人，從昨天的相處就可以看得出，他兒子有多離不開人家女生。放出去了還能克制住自己？
謝青辭鄭重點頭，帶著虞夏出了門。
今天是除夕，舊年的最後一天，上班族也都放假在家了，路上除了些精神十足的小孩兒，沒什麼人冒著冷空氣出門。
虞夏和謝青辭仍舊共同分享著一條圍巾，牽著手慢吞吞走著。
早晨霧氣都還沒散，撲在臉上潤濕冰涼，冷不丁就能讓人打個哆嗦。
再加上呼吸的熱氣被冷凍成水汽，沒走多久,虞夏的睫毛都掛上了水珠。
她閉上眼想讓他幫忙擦掉，結果謝青辭跟個神經病一樣,捏著她臉左右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是小心翼翼親掉那些水珠的。
幸虧這段路上沒別人。
虞夏沒好氣地推開他,直接用圍巾粗暴一抹。
「這是在大街上，你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被小孩兒看見了追著看怎麼辦？
「行——都听你的。」
謝青辭拉過她的手放進自己衣服里，體溫很快把她有點涼的手烘熱。
過了紅綠燈路口，再往前走一截，在一條有些舊的街道上，他們找到了那家賣手抓餅的早餐店。
居然還有人排隊。
「他們家就在這里，所以春節也不關店，很多學生都吃習慣了他家的早餐，放假也會來買。」他解釋道，帶著她跟在隊伍後面排上。
一個小小的店面，沒有堂食的地方，架起幾層的蒸籠一掀開，就在寒冷的早上帶起一陣蒸騰熱氣，擋住了蒸籠里食物的真面目，連帶著老板的臉都看不清了。
旁邊的一塊鐵板上正煎著雞蛋，老板娘動作快速地把一塊面團 開蓋在雞蛋液上，再手腳麻利地加上很多小料，抹上香味濃郁的自制醬,一鏟一折,裝好遞給台前的人。
再然後對著後面的隊伍問︰「下一個！要什麼？」
很有生活氣息,打著哈欠排隊的也多是學生和帶著小孩兒的老人。
她幾乎能想象出來，以前的謝青辭或許也是在這樣的早晨，有些懶洋洋地和朋友同學排隊買早餐。
如果是騎著自行車上學，大概會把手抓餅掛在龍頭車把上，一踩騎出去很遠，幾個少年嘻嘻哈哈跟在一起，說著好想快點吃掉手抓餅的話，只有他懶得搭話，遇到路口紅燈的時候或許還會撐著龍頭百無聊賴地看一眼對面大道盡頭處升起來的太陽。
總之是很普通但也很溫馨的中學時代。
「在想什麼？」謝青辭攬住她的肩頭把她往懷里帶了帶，避開路過的人，然後問，「手抓餅要不要多加蛋？還是再吃點其他的？」
虞夏看著他︰「你推薦推薦？不是吃了很多年？」
「茶葉蛋吧，他們家的茶葉蛋很受歡迎。」
等排隊到他們了，他就要了兩個手抓餅兩杯豆漿一個茶葉蛋，還輕車熟路地自己動手，扯一個小口袋，從超級大的電飯煲里撈了個茶葉蛋出來。
老板娘看他動作熟練，又不像周圍的學生，多打量了兩眼，然後認出了他。
「這是，小謝啊？」
他初高中六年，經常光顧這家店，老板娘能認識不奇怪，何況這個學生還長得這麼出色，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謝青辭點頭，對著老板娘笑了下︰「你們家生意還是這麼好。」
「從你畢業就沒看到過你了，這都三年了吧。」老板娘高興地說著，順便往他們的手抓餅里加了足足的料。
做好了遞出去的時候，還多看了眼虞夏，欣慰地對著謝青辭說︰「這是找女朋友了？真漂亮。」
虞夏就笑笑。
簡單聊了兩句，他們拿上早餐讓開，後面排隊的人自動補位，有排在後面的小孩兒好奇地看著他們，眼神清澈，被看到了，還不好意思地往大人身後躲。
不過他們把圍巾拉高了，不容易看出來。
走出去一段距離，謝青辭隔著塑料袋剝開茶葉蛋，喂到她嘴邊。
「嘗嘗看。」
來一口有滋有味的茶葉蛋，一口熱騰騰的豆漿，再咬一口酥脆筋道帶著香辣的手抓餅，整個身體都精神起來，對于冬日早晨的寒冷也不再那麼懼怕。
「好吃，從這個看來，你高中生活過得也很有滋有味嘛。」
「也還行。要是你在，可能會更有滋有味點。」謝青辭笑著說。
看著她一點點啃掉茶葉蛋的蛋白，最後只剩下蛋黃，他很自然地扔進嘴里吃了。
然後問她︰「你呢？你高中的早餐也會在外面買嗎？」
「當然。不過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讓同學給我帶，因為通常都是我哥順便送我去學校，中途不會停。」
「你哥是真把你看得很嚴。他會不許你吃外面的東西嗎？」
她又咬了口手抓餅，含糊說︰「想什麼呢，又不是什麼精貴公主。就算他不讓我吃，只要我喜歡，多求他兩次一樣可以吃到。哎，我們去哪兒啊？」
謝青辭舉著豆漿給她喝了口，再自己也喝一口，看向前面熟悉的街道，說︰
「去學校周圍。想去看看那個房間嗎？我買下來了。」
虞夏想了想，調侃著問︰「怎麼，你要帶著我追溯當年記憶？」
「你說得對，帶你重新回味當初最深刻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