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聲淚流的周秋雪,在場男士無不心生憐惜。
偏偏她的男伴得罪的是溫嶺。
就是再想出頭,也不得不量力而行。
見溫嶺是苦主,夢姐也就直接詢問他的意見。
「這人既然如此對待溫少,那理應交給你處理。」
「你打算如何處置?」
溫嶺一喜,夢姐不插手,那再好不過。
他面上浮現狠毒的惡意,抬手就要叫人狠狠教訓張易。
不料這時,張易定定看著夢姐,突然開口。
「是我先動手不假,但這溫嶺挑釁在前,何必牽扯別人。」
一听這話,周秋雪一個抽噎,登時不敢置信抬起淚眼,看向張易。
他,是在為我說話?
周秋雪一時受寵若驚。
看多了張易對王安安的在乎,知道他心里一直對自己不耐煩。
周秋雪沒想過自己能在很短時間內走進張易的心。
卻不料,在這種危急關頭,張易還真的想著自己。
周秋雪呆呆站在原地,心里五味陳雜。
還是不由涌出一股感激,和甜蜜。
夢姐看著周秋雪,點了點頭。
同是女人,她也不想看著周秋雪跳進火坑里。
轉而對溫嶺勸道︰「既然此事與這位周小姐無關,溫少不妨給個面子放過她。」
溫嶺氣不順哼了一聲,不甘地瞥了周秋雪哭得通紅的臉蛋一眼。
隨即,所有怨氣全朝張易撒去。
「行,我不對女人動手。」
「但在這個張易,先得給我跪下!」
禍是張易闖的,夢姐對他就神色淡淡,沒有那麼客氣。
「沒听溫少說麼?跪下,向溫少認錯。」
「今天只要你能讓溫少滿意,那我也不計較你在我地盤鬧事。」
周圍眾人一听,霎時竊竊私語。
「不愧是夢姐,辦事就是大氣。」
「這種處理方式,比起道上來說還是善良多了。」
「這小子要是夠機靈,說不定還能在夢姐庇護下活命。」
畢竟黑露是夢姐的場子,夢姐不希望自己地盤見血,溫嶺鬧得再凶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將旁人的議論聲都收入耳中。
張易眯了眯眼,卻是兩手盤胸,淡定地站在原地。
目光不屑地掃過夢姐的臉。
「你讓我跪下?」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我沒做錯,你還拉偏架。」
「沒骨氣,就這還配混地下勢力?簡直笑話!」
張易的話語剛落。
全場立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小子是瘋了嗎,敢這囂張地跟夢姐說話。
他到底知不知道夢姐是誰!
敢在夢姐的地盤招惹她,這小子死定了!
不少人原本害怕惹火燒身,都打算離去。
看張易如此大言不慚,一個個都不走了,干脆留在原地。
他們要看看,敢這麼辱罵夢姐,張易會怎麼死。
周秋雪更是剛听到張易說的話,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全身瑟瑟發抖,在夢姐不明喜怒地盯視下,心里亦是忐忑不已。
這個張易,該不會腦子有病吧?
就算你再有背景,也不能在人家地盤這麼猖狂。
要知道夢姐背景,是出了名的神秘。
一個女人在地下勢力混得如魚得水,她的靠山能簡單到哪里!
周秋雪真的搞不懂,張易有什麼底氣,敢和地下勢力的「女王」叫板。
……
而在酒吧另一邊。
二樓,兩女正相對而坐,斟酒對酌。
以她們的視野,略一低頭,就將下方所有人和事收入眼底。
是以,底下發生了什麼事,她們從頭到尾都看得一清二楚。
當看到張易不知死活站出來硬杠夢姐,其中一名女子皺起眉頭。
「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毫不客氣的話,正是出自張易的「大老婆」,李欣然之口。
她不過閑來無事,帶著助理葉盈來熟悉的酒吧小酌兩杯。
萬萬沒想到,竟會在這里又踫上張易。
「真是陰魂不散。」
李欣然嘆了口氣,放下酒杯。
到底看在爺爺定下的婚約份上,給葉盈使了個眼色,讓她過去。
雖然她這邊單方面找張易退婚了,爺爺那個老封建,卻未必能讓她稱心如意。
在迎接暴風雨之前,她還是離張易遠遠的。
就是不交好,最好也不得罪。
樓下。
夢姐起初震驚,听到後來,不由氣急反笑。
活了將近三十年,從未有人敢蹬鼻子上臉,在她面前張狂。
還在她的地盤上,當眾教她做事?
夢姐怒極冷笑一聲,上前指著張易鼻子喝道︰
「若我執意站在溫少這邊,非要你跪下不可呢?」
「你待如何?」
張易聳聳肩,活動了一下脖子。
「話不投機,那就直接點,用拳腳說話!」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反應過來,圍觀眾人嘩然一片。
周秋雪和董友等人都倒吸著涼氣,幾欲窒息。
張易,他怎麼敢的啊!
沒看夢姐手下那麼多人,一人一拳都能把他打成肉泥!
夢姐臉色冰寒,抬手一招。
霎時,四面八方沖出不少膀大腰圓的壯漢。
眾人齊刷刷站到夢姐面前,煞氣沖霄。
下一秒,直接躬身致禮。
大聲喊道︰「夢姐!」
「給我把他…」
夢姐狹長鳳眼一眯,滿含殺氣,正欲下令。
就在這時。
樓上傳來一聲悅耳的笑聲。
「不過是個不會說話的愣頭青而已,夢姐何必動氣?」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頭扎馬尾,溫柔如水的女子緩緩從樓上下來,走進人群。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仿佛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無形的氣勢就讓眾人自發讓開一條道路。
馬尾女子,也就是葉盈,從頭到尾面帶笑意。
來到夢姐跟前,夢姐見到她,也不由吃了一驚。
「葉助理,你怎麼…」
葉盈微微一笑,主動附過去耳語。
片刻之後,夢姐神色復雜,看了張易一眼。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得了李大小姐的青眼。
李欣然既然插手此事,她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得給李家一個面子。
夢姐蹙眉讓人退回去,當眾開口。
「今天的事,我已經弄清,是溫少踩了這位張先生的鞋子,挑釁在前。」
「張先生一怒教訓,事出有因,這事就此作罷。」
話語落,全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