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句你敢嗎,震驚全場所有人。
周圍大佬全愣了。
旁觀人士也以看勇士的目光,不可思議又憐憫地看著張易。
秦莎莎紅唇微張,想說什麼,還是神色復雜地沉默。
良久,現場才像沸騰的鍋灶,轟然炸開。
「這家伙未免太過大膽!」
「敢和劉大師叫板,一會兒有他好看的。」
「輸人不輸陣,別說,我還挺欣賞他。」
……
在場眾人興致勃勃的議論當口。
王安安忍不住跺了跺腳,氣得上前拉了張易一把。
「張易,你別亂說話!」
還敢賭命壓住,他真不想活了!?
「沒事,安安。」
張易拍了拍她的秀手,含笑看了緊張的她一眼。
隨即繼續上前,似笑非笑道︰
「我答應賭命,你也壓自己的命,這才公平不是嗎?」
「張易!!」
王安安簡直氣炸了肺。
眼眶微紅,咬牙切齒地瞪著這個任性的男人。
「你再這樣作死…我不管你了!」
話語落,她干脆返回原來的位置,眼不見心不煩。
劉遠航眼中,此時除了張易再無旁人的存在。
一個窮酸土包子,敢跟他賭命?
有意思。
他都快笑死了。
自從進入賭石這一行,名聲大噪起,多久沒人跑到他面前找死。
「既然你這麼急著送命,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好,我也壓我的命!」
劉遠航桀驁張狂地冷笑一聲,緊盯著張易的眼楮。
「那麼現在,你選好毛料了吧?」
「現在到我了!」
按照規則,劉遠航直接走到另一座毛料堆,挑選他看好的石頭。
與張易看似隨手拈來的動作不同,劉遠航謹慎地拿出放大鏡,一路敲敲打打,仔細端詳。
足足過了半個鐘頭,才挑好自己滿意的石頭。
「我選好了,你先切還是我先?」劉遠航挑釁地看向張易。
「你來吧。」
張易神色淡然,懶得爭這一時快慢。
劉遠航親自抱著石頭到切石機前,畫好線讓賭石市場的老師傅切開。
「師傅,沿著松花一路切到蟒帶,一定要小心著切。」
「好 。」
切石機發出激烈摩擦的聲音。
周圍旁觀的眾人,早按耐不住摩拳擦掌。
「劉大師的石頭先切哎,不知道這次能爆出什麼彩。」
「上次那個冰種春帶彩,可是被XX集團的經理叫上八千萬的高價!」
「這次我們能再見識到,大佬們豪擲上億搶石頭的盛況嗎?」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劉遠航的石頭必出彩。
事實確實如此。
師傅剛切下第一刀,灑上些水,一抹清透的綠直接顯現出來。
眼尖之人看到,立馬驚呼起來。
「出綠了!一刀漲啊!」
劉遠航這塊石頭,足有人頭大小。
不過因為采自烏沙場,鮮少人看好這個地方的石頭,毛料價格很低。
賭石賭石,賭的不僅是出彩出綠的刺激,更是毛料本身的價值,與出綠後的價格反差。
「雖然是油青色,不過這類高糯種放在市場也很暢銷。」
「漲了,妥妥的賭彩!看來剩下的不用再切,光這一刀,勝負已定!」
除了見識淺薄的中小公司代表,樂呵呵地開始提前為劉遠航慶祝。
見慣風浪的大佬,則還在好奇,剩下的石頭會不會開出什麼驚喜。
一刀窮一刀富,考驗的就是賭石師的大心髒。
前面是出綠了,萬一後面又是白花花的石頭,或者出現很深的裂綹,這都有可能廢掉前面的大好開局。
而隨著下一刀切割完成,師傅灑完水,立刻呈現更加沁人心脾的綠色。
質地瑩潤有光澤,放到太陽下,更勝三分高級的品相。
「冰種!!TMD還是海青色的冰種!」
「好家伙,這不止是賭漲,還是大漲了!!」
「這麼一塊毛料,撐死五六萬,切出冰種可就不一樣了!價格起碼千萬起步!!」
賭石市場,自然不乏玉石公司的代表。
當即有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激動的開出高價叫道︰
「劉大師,我們豪生珠寶願意出兩千萬把這塊半賭冰種買下!!」
「擦,兩千萬你糊弄鬼呢吧!我看至少三千萬!劉大師考慮一下!」
現場眾人瘋狂開始出價。
此時此刻,宛如什麼拍賣會現場。
價值十五億,又壓上兩條人命的賭局,在眾人眼里反而成了其次。
畢竟那可是冰種!
價值五六萬的毛料,身價一下起飛,增幅百倍不止!!
劉遠航又一次用實力證明了他這「火眼金楮」之名。
勝者直接可以提前揭曉!
溫斌得意地看著這一幕,眼見秦莎莎緊攥雙拳,在那里神色陰沉。
他一時笑得愈發開心了。
撥開劉遠航,溫斌假笑著對張易道︰「現在還用繼續比嗎?」
「張易,我要是你都丟不起這個人,趁早做好準備,跳海自殺吧!」
王安安听到溫斌的話,美眸無神地瞪大。
心里充滿苦澀和無奈。
她已經出面阻止了,卻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
沉重的面容,劃過一抹難過。
王安安仰天長嘆。
「或許,這就是張易自己的命。」
仗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大佬緣,總是上躥下跳惹麻煩。
現在好了,不作不死。
她反正是沒能力去救…就這樣吧。
秦莎莎咬破了紅唇,定定看著張易的背影,滿腔懊悔,不該讓他去。
「張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哈哈哈,莎莎,願賭服輸,你可要趕緊拿出五億的支票來兌現啊!」
「當然,葉小姐那邊估計和我一起的,你的籌碼也要拿雙倍啊!」
溫斌大聲狂笑著,和葉盈交換了個眼神。
這回真的大賺特賺了。
「來人,去幫張易拿個沙袋,一會兒他要不願跳,那你們就把他裝進去丟下海。」
一听這話,劉遠航得意得尾巴高高翹起。
「小子,叫你和我賭命,這回死定了吧?」
「這不可能!張易他,怎麼會輸呢?!」
在場最懵逼的,要數一直無腦相信張易的周秋雪。
她睜大美眸,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旁觀者則紛紛早有所料的冷笑起來。
「叫這小子狂,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現在知道踢上鐵板了吧!」
所有人都不屑、嘲諷地看著張易。
唯獨他本人,仍淡定自若。
只見他面向全場,緩緩開口。
「別高興太早,我的還沒切呢,輸的未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