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山海一臉老狐狸的笑容,楊桃都快氣炸了肺。
沒想到繼王家工地、偉華資本的工地出事,連周家的工地都不能幸免。
「張易,他這分明是存心惡心你,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報復!」
柳山海儼然沒把楊桃放在眼里。
一雙老眼精明四射,靜靜看著張易。
「張易,其實我們之間的仇怨,說起來要化解也不難。」
張易隨口安撫幾句掛斷電話,冷冷看向柳山海。
「哦?這麼說你是承認這麼做另有目的。」
「沒錯,利益面前哪有隔夜仇呢。」
柳山海哈哈一笑,再不掩飾自己的深層目的。
笑容一收,他迫不及待地兩手交握,深沉地放在眼前。
「張易,你經營偌大的偉華資本,想必也是力不從心。」
「光是王家、周家一塊兒瓜分小牛灣的蛋糕,那多不合情理。」
「不如,也讓我進來分杯羹,我保證你一點頭,分出的人手立馬撤回去。」
「而你,有我這個強力的盟友,就算萬龍門那邊追究起來,我也能給你擺平。」
張易笑了。
這老小子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那麼異想天開。
以前勉強一個身家清白的小姑娘,沒想到這麼多年毫無長進。
拿一個在他面前跟拔牙老虎差不多的萬龍門,威脅他瓜分利益?
「柳山海,沒想到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還那麼天真。」
柳山海原本信心滿滿,以為張易重情的性格,讓他答應不費吹灰之力。
萬萬沒想到,張易開口就是一句嘲諷,直接令他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
「張易,你說什麼!」
「告訴你,現在激怒我可不是個好結果。」
柳山海壓抑著怒火,惡狠狠地罵道。
張易譏笑著看他。
「我笑你做了跳梁小丑還不自知。」
「偉華資本項目瓜分是多久的老黃歷?」
「居然直到現在,工地都開始施工了你才反應過來,想分杯羹?」
「你不覺得太遲了嗎?還是說,別人都沒想過要參一股利益?」
柳山海渾身一下繃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張易挑眉,「時過境遷,別人盯著的早不止是小牛灣的項目。」
「我敢說天海大多數人都在等著商業聯盟和秦氏踫撞的結果,這你都不懂?」
柳山海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偏安一隅,撐死算是萬龍門狗頭軍師的他,消息不靈通是他的錯嗎!
是他失算,沒想到一個小牛灣項目背後有這麼多細枝末節。
即便他再遲鈍,現在也知道商業聯盟如日中天,是全天海勢力加起來都撼動不了的龐然大物!
而張易,他居然是商業聯盟敵對的秦氏聯盟的人。
「真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死活!」
柳山海眯了眯眼,現在隱隱後悔自己插了進來。
不過好在,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但若一點好處都沒有,直接讓人這麼撤出來,他還有點不甘心。
「張易,你別以為說這些虛張聲勢,我就會怕了你。」
「難道你還以為我會跟你撒謊嗎?」
張易一臉好笑的看著他,滿眼的戲謔嘲弄,仿佛在說︰憑你也配?
楊桃看著柳山海臉色鐵青,都快當場氣暈過去了,忍不住抓著張易的手。
「好了,張易,我們先說正事,看怎麼才能化解危局。」
「對了,我听萬龍門那個小嘍,自稱萬龍門副舵主的羅非說,你和萬龍門關系不淺?」
提起萬龍門,柳山海胸口憋得生疼,好歹又漲回了一點底氣。
他冷哼一聲,不屑地哂笑道︰「羅非那個蠢貨,就他還敢自稱是副舵主?」
「爛泥扶不上牆,也配?」
「那真正的副舵主是?」
張易一問,柳山海就毫不猶豫的報上名號。
「真正受齊泰重用的,還是副舵主蕭通!」
說到這個蕭通,柳山海眼里閃過一抹復雜之色。
他死死盯著張易,咬牙一字一頓道︰「我萬萬沒想到,成了蕭通試探你的棋子。」
「是他跟我說,黑露酒吧背後的高手厲益水和你有交情。」
「要不是厲益水從中斡旋,你們偉華資本也不會選擇萬龍門的地盤動工。」
「蕭通是被迫礙于厲益水的威脅,不得不方便你們行事!」
一听柳山海道出前因後果,張易和楊桃對視一眼,這才終于恍然大悟。
就說沉寂了這麼多年的柳山海,早被張易拋到腦後的小人物,怎麼忽然蹦起來。
還敢一次分兵兩路,威脅他們偉華資本和周家的工地。
「這個蕭通,他不是齊泰的手下?」
張易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山海。
「他這麼做,就沒問過齊泰的意思?」
雖然齊泰就有夠蠢的,但就算在車行被他懟的快吐血,也聰明的不敢真的動手。
那這個蕭通不知從哪兒知道他和柳山海的仇怨,變相游說柳山海動手,就大有問題了。
柳山海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自作聰明了一把,現在揭露事實,當即沒好氣地甩了一句。
「我哪知道他想干什麼!」
「或許是因為上頭看不慣齊泰的所作所為,認為萬龍門在天海的擴張不如預期,想挪挪他的位子。」
「蕭通不甘落于人下,也想試試自己冒頭,就拿老大墊刀吧!」
柳山海說著,忽然想起一事,警惕地瞪著張易。
「對了,忘記你和厲益水關系莫逆。」
「萬一萬龍門內斗,蕭通和齊泰打起來,你站哪邊?!」
此時此刻,張易在柳山海眼里,無異于一個行走的殺器。
不管他站在哪邊,都注定會動搖另一邊的勝率。
柳山海還想著在萬龍門混出一片天地,自然不想老窩都被張易端了。
張易呵呵一笑,看著遲鈍又愚蠢不自知的他,懶得多理。
「看你也沒什麼價值,我都懶得收拾你,自生自滅好了。」
至于萬龍門正副舵主之間的斗爭,關他屁事?
狗咬狗一嘴毛罷了,他還不至于跟一只瘋狗計較。
「還有,你派去堵車的那些人,識相的盡快讓他們撤開,否則我過去不管是誰,一並收拾。」
張易眼神泛起冷意。
「勸你最好別等我親自出手,否則連你我也不會再放過。」
柳山海還當張易的話不過是嚇唬他,冷笑著不以為意。
張易見狀,二話不說一個電話打給厲益水,讓他直接帶人過去。
片刻後,柳山海遲遲沒收到手下的電話,還以為張易是虛張聲勢。
冷聲一笑,不屑地盯著張易。
「我道你有多大本事,原來不過只會嘴上吹吹而已。」
「跟你多說一句我都怕拉低我的智商。」
張易懶得多說,拿下桌上的話筒砸到他身上。
下一秒,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柳山海條件反射接通電話,就听另一頭傳來鬼哭狼嚎的動靜。
「老、老板,大事不好了!」
「有戰部的人出手,突然把我們所有擋路的車都給轟的一干二淨!」
「那個心狠手辣的厲益水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也殺過來了!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