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球出了房門,馬夫人才吞了口唾沫︰「你這妹子,都是一家人,卻如此客氣……罷了,你若是暫時不需要,那我就把小雨帶回去了,你若是需要幫忙,你再來告訴我。」
東方淑媛松了一口大氣︰「行行行!我有需要的時候一定告訴你。」
「你身子不舒服,那我就先回去了……」馬夫人說著,領著女兒起身告辭。
出了房門去了廳中,卻听馬爺和陳青山阿球聊得正高興。
馬夫人被阿球嚇了一回,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對馬爺道︰「我和小雨就先回去了,你這里……」
馬爺擺擺手,渾不在意︰「你們先回去,我和青山兄弟和天球兄弟還有些事情要說,吃了飯才回去。」
「……好。」馬夫人有些憋屈地答應了一聲,到底不敢在陳青山和阿球面前放肆,只能離開了陳家。
听到院子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馬爺收斂了面上的笑容,起身給陳青山和阿球認真地作了個揖。
「內子無狀,做事沒有分寸,是我的不是,我代替她向兩位賠罪。」
陳青山淡淡地看著馬爺,沒說話。
阿球卻咧了咧嘴︰「你代替不了,畢竟你又做不了她的主。」
馬爺被噎得接不上話,臊紅了臉︰「當年她救過我的命,是以這些年我都讓著她,誰知道慣得她越發沒了分寸。」
「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只管回去告訴她,在你家她說了算,手不要往別人家伸,若是還這麼不知分寸,我可沒有青山那麼好的性子。」阿球說著,拍了拍身邊桌上的刀鞘,嘿嘿怪笑起來。
馬爺心頭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忙答應著點點頭。
陳青山這才開口︰「今日我妹子不舒服,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回去吧。」
「是是是……」在殺馬賊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陳青山面前,馬爺一點兒脾氣都不敢有,答應著就告辭出來了。
本來是想著新年大吉來拜個年,順便彌合一下兩家的關系,這下可好,自家那個自作主張的婦人,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馬爺突然就有些懊悔︰這些年自己的處處忍讓,竟然讓她變得如此沒有了分寸嗎?!
等馬爺離開了以後,阿球突然笑了起來︰「其實要我說,這馬夫人對當小妾這種事情如此熱心,不如我們就送她男人一個?」
陳青山和喬楚愕然看向阿球︰「怎的?你要把誰送過去?」
阿球嘿嘿嘿笑了起來。
喬楚沒明白,陳青山卻恍然明白了過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誰?」喬楚求知欲滿滿地問。
陳青山于是解釋起來︰下雪前有一次陳青山出門砍柴,踫上九姓韃靼劫掠,陳青山出手砍了四十多個,救下來一個被九姓韃靼劫掠過去的女子,卻是一個村子里的員外的愛妾。
而做員外愛妾之前,女子是青樓里的頭牌。
這女子容貌極美,身段風流,且對于內宅手段十分熟稔,若是員外不被砍殺,她都要上位做正室了……
「那女子如今在哪兒?」喬楚也好奇起來。
「送回了青樓。」陳青山淡然道。
「啊?」喬楚震驚。
人家都從青樓被贖身出來當小妾了,怎麼還給送回去呢?
「她自己要求的。」阿球嘿嘿笑了起來,神色間也有兩分敬佩,「她說也只有那里不會看不起她,所以她就先回青樓了……」
「回頭你去問問。」陳青山看向阿球。
「好 !」阿球興致勃勃地答應了。
想欺負我阿球的娘子?!
那就別怪我阿球出損招……
報仇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快越爽,阿球索性連一會兒都等不了,騎著馬就去了。
等到中午回來,身邊就多了一頭驢,還有一個騎著驢戴著帷帽的姑娘……
馬爺回到家,跟自家夫人鬧了一通脾氣︰「你家閨女是嫁不出去了怎麼著?你怎麼就一門心思要塞給人家做妾?陳青山不成就陳天球?你到底怎麼想的?」
「商賈自來就沒地位,我看那陳青山和陳天球都不是池中物,陳青山也就罷了,他家娘子太過彪悍,我也怕我閨女吃虧,可那陳天球的娘子就是個包子性格,我家小雨若是做了妾,必然不會吃虧……」
馬夫人振振有詞,還不忘指著馬爺的鼻子罵︰「若是現在不送,等到他們飛黃騰達了,有的是人願意攀附,到時候你還攀附得上麼?!」
「我這是為了你的生意和前程著想,為了我閨女的一生幸福著想,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怎的?還要罵我?馬騰雲,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東西……」
說著話,馬夫人低下頭,一頭就朝著馬爺扎了過去!
馬爺猝不及防,叫他娘子結實的身板撞了個倒仰,一時間竟然把腰給扭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正在馬家氣氛低迷的時候,阿球領著一個戴著帷帽的姑娘上門了,說是來拜年。
姑娘穿著黑狐皮的大氅,帶著帷帽,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然而哪怕是這樣,那娉婷的儀態,依然叫人挪不開眼楮……
馬夫人看著那姑娘就眼楮刺痛︰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上午剛露了口風,想要把閨女送給阿球做妾,下午就領了個小妾上門顯擺來了?
心中不痛快,可面上到底不敢得罪,馬夫人干笑著將人讓了進來,馬爺扶著腰出來了。
「馬爺,我這是來給你拜年來了,順便給你送了個伺候的丫頭……如芸,還不見過你馬爺!」
女子適時摘下了帷帽,取下了大氅,露出一張白女敕女敕、粉嘟嘟、如同畫中仙子一般的嬌顏,嬌聲如同黃鶯出谷︰「馬爺,奴家如芸,這廂有禮了……」
如芸盈盈一拜,青絲逶迤落地,馬爺扶著腰的手不自覺就放下來了︰好像腰不怎麼痛了……
阿球從馬爺家出來,揚天大笑三聲,轉身回府!
回了陳府,喬楚正在東方淑媛屋里,兩個女人都眼楮亮晶晶。
喬楚︰「怎麼樣了?馬爺可收了?」
「收了收了!本來馬爺和他婆娘打架弄傷了腰,扶著腰出來的,一看到如芸,腰都不扶了,就想去扶如芸……」阿球把過程說得活靈活現,眉飛色舞,惹得兩個女人都笑得不行。
東方淑媛一臉期待︰「我那馬姐姐,可喜歡這如芸妹子?」
「嘖嘖嘖……你那個馬姐姐,臉都氣白了,想要上手去推如芸一把,誰知道馬爺一把就將如芸護在了身後,你馬姐姐推空了,那大山一樣的身軀喲……直接就趴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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