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風壓不斷的吹拂著迪盧木多的臉龐。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守勢。
說是防守,但他的動作實際上一直都是在躲避來自米迦的進攻。
被米迦所操縱的六具手甲緊握著那六把武具不斷的朝著迪盧木多進攻著。
原本迪盧木多對于米迦的攻擊還很輕蔑。
畢竟越是巨大的兵器,那麼揮舞的時候就越是緩慢。
這是必然的。
因此,面對這六把巨大的武具,迪盧木多原本是自信滿滿的。
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靈活,完全足以躲過這些攻擊。
但他卻錯估了一點。
那就是手握這六件巨大神兵的並非米迦,而是用氣所操縱的手甲。
所以,手甲本身的筋力,是與米迦所支出的氣量有關的。
但米迦此時正借由珈百璃使用著大聖杯的魔力,那總量恐怖的魔力正不斷的流進米迦的體內,源源不斷的轉化為氣。
因此,即使手握著這六柄巨大神兵,米迦的攻擊速度也沒有任何的減緩,甚至超越了米迦本人的攻擊速度。
「轟!」
手握長劍型武具的手甲一擊橫斬,直接便將迪盧木多身後的建築攔腰斬斷。
一時間,灰塵與碎石漫天飛揚。
畢竟和寶具相比,任何混凝土結構的建築都無法阻礙它的鋒芒。
「這可真是令人難以應對啊!」
迅速的躲避揮來的斬擊,迪盧木多的臉上不斷的流淌著汗液。
即使是之前和米迦親身對決,他也沒有如此的壓力。
此時的他仿佛不是在和人類劍士戰斗。
而是和巨人劍士戰斗。
「這簡直就是碾壓啊!」
面對巨大化的寶具,迪盧木多根本就不敢與其踫撞。
他本身的力量和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相比,簡直輕如鴻毛。
面對天上不斷揮來的劍擊,刺來的槍擊,迪盧木多僅僅只是躲閃便已經用盡全力了。
此時的他,只能遙遙望著離自己不到二十米遠的米迦,卻毫無反擊的能力。
「 !」
「轟!」
「啪!」
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傳來,整個廢棄的廠區都是兩人的戰場。
在迪盧木多的躲閃和米迦的進攻下,這座廢棄的廠房正在迅速的化為廢墟。
「可惡,實在是太靈活了!」
被飛來的碎屑所干擾,迪盧木多一邊揮開身邊的碎屑,一邊認真的望著對面的米迦,尋找著應對的方法。
原本他是打算憑借各種游走來‘風箏’對方的。
但對方的‘寶具’顯然是跟隨著對方同步前進的。
論靈活,對方並不在他之下。
「現在的我想要一決勝負的話,那就必須對對方一擊致命,否則就再也沒有還手的機會了。」
將眼神瞥向自己手中的長槍,迪盧木多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
他知道,自己僅有一次機會。
若是這一擊不中的話,那他就再也沒有還手的機會了。
不斷的躲避著,游走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迪盧木多的眼神逐漸的暗淡了下來。
雖然同時揮舞了六柄武器,但這六把武器的操作居然意外的協調,無比的流暢,沒有絲毫的破綻。
整個劍勢都揮舞的水潑不透。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令人絕望的。
正所謂不要在同樣優秀對手的身上尋找失誤,這一點迪盧木多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也沒有辦法。
對于他們這種經驗豐富的高手來說,隨著對戰的進行,彼此的踫撞。
即使對方原本沒有任何的破綻,但在不斷的戰斗中,終將會有破綻展現出來。
即,沒有破綻便創造破綻。
但就是這常用的一招,面對米迦卻毫無辦法。
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和對方正面的踫撞。
以對方的速度,只要他被一把武器壓制了,在他被動的瞬間,恐怕就要迅速的死去了。
對方抓破綻的能力,迪盧木多是絕對不敢輕視的。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迪盧木多依舊寄希望于米迦的失誤,除了他處境的絕望外,還有就是米迦的年紀。
米迦實在是太年輕了。
但正是如此年輕的他,卻能憑借劍術來壓制他。
在迪盧木多看來,這已經是極為恐怖的事情了。
更別說對方所擅長的明顯不只是劍術。
毫無疑問,對方絕對是武學奇才。
可即使是武學奇才,那也不可能在兼顧各種不同技術的情況下,還能把合擊之術修煉的如此精湛。
因此,考慮到米迦的年紀,迪盧木多才會做出如此的期待。
但卻沒有獲得任何的成果。
「那我該怎麼辦啊!」
口口聲聲說要為主君盡忠,為他捧起聖杯。
可現在,他面對強大的敵人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擊手段。
這無疑令迪盧木多十分的痛苦。
可就在他哀嘆之時,他等待了許久的破綻卻突然出現了。
「來了!」
望著為了封堵自己的移動,而同時揮來的數把兵器,迪盧木多迅速的便抓住了其中存在的某處破綻。
那處破綻是如此的微弱,但卻成為了此戰的關鍵要點。
根本就來不及思考,迪盧木多瞬間便將手中的長槍投擲而出,直指將雙手插在褲兜中的米迦。
但正是因為這段投擲的時間,已經無法完全躲閃的他被巨大的槍桿揮中,徑直往後倒飛出去。
他的身體不斷的砸穿牆面,迅速的貫穿了整座廠區,最終砸在了廠區外的大地上,不斷的往後翻滾而去。
也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升起了一道想法。
那真的是破綻嗎?
那名猶如武神般的少年,真的會犯下如此錯誤嗎?
還是說,那是捕捉自己的陷阱呢?
被粗壯的樹干擋住了繼續翻滾的身體,血液不斷流出的迪盧木多躺在地上不停的思考著。
但很快,米迦便給予了他答案。
巨大的神兵輕而易舉的便將通向迪盧木多所在的通道打穿,映入他眼簾的乃是手握他投擲出長槍的米迦。
「在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走到迪盧木多的面前,望著他身下已經積累了一片的血泊,米迦認真的說道︰「我很早便看穿了你的想法,于是便順著你的想法為你講了一個故事。」
「而此刻,便是故事的結局。」
兩具解除了巨大化的手甲其中一具飛到了迪盧木多的身邊,取回了他的短槍,而另外一柄則是從米迦的手中接過那柄長槍。
下一刻,針對這兩柄寶具的念氣化便已經開始。
否則要是等到迪盧木多死後再轉化的話,或許會因為時間的原因而導致米迦失去這兩柄好用的武器。
雖然米迦曾經評價迪盧木多的寶具很平庸。
但若是針對性使用,那無疑是極其好用的。
「報酬我已經收下了,你可以安心的返回英靈座了,費奧納騎士團的最強騎士,‘光輝之貌’迪盧木多!」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