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插在地上的劍,阿爾托莉雅低著腦袋,將自己的臉埋在陰影之中。
「蘭斯洛特卿!」
低語著蘭斯洛特的名字,此時的阿爾托莉雅顯得無比脆弱。
而在她的對面,聖劍‘無毀的湖光’正在月光的照耀下,展現著自己的鋒芒。
「嗡!」
隨著一道拔劍的聲音,身穿法師袍的白發夢魘將這柄聖劍拔了出來,將其端詳在自己的臉前欣賞著它的鋒芒。
來者正是梅林。
將阿爾托莉雅和蘭斯洛特之間戰斗結局看在眼中,在故事的結局才出現在對方眼前的梅林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阿爾托莉雅,你還是無法接受曾經的一切嗎?」
「無法接受!」
微微的抬起臉,阿爾托莉雅的目光中流露著決然的意志。
「真是頑固啊!」
梅林不由得苦惱了起來。
這麼頑固的性格究竟是誰培養出來的呀?
啊?原來是我啊?
那沒事了。
攤了攤雙手,梅林對于阿爾托莉雅頑固的性格堪稱毫無辦法。
否則他也不會坐視對方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如此之久了。
而就在梅林打算繼續勸說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喝聲。
「這是怎麼回事?」
隨著一股戰栗的感覺在全身流動,阿爾托莉雅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就在剛剛,她的御主被更換了。
「哦,沒想到米迦居然會這麼做嗎?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我還以為他只會坐視不管呢?」
瞬間便看穿了阿爾托莉雅的狀態,梅林愣了愣便輕笑了起來。
他理解了米迦的想法。
實際上他也早有這種想法,只不過這種事需要別人心甘情願去做,而不是抱著某種目的去做。
否則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看來我在現實的旅行恐怕要更加的漫長了呀!」
望著遠處的祭壇,梅林的嘴角掛滿了笑容。
「米迦是嗎?」
听到梅林的感慨後,阿爾托莉雅也知道了自己新的御主究竟是誰。
眼神中迸發著怒火,阿爾托莉雅的身影迅速的朝著遠方釋放出龐大魔力的祭壇跑去。
「她這是生氣了?」
望著在‘風王結界’的加速下,迅速消失不見的阿爾托莉雅,梅林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明悟了阿爾托莉雅的想法。
「她該不會以為米迦殺了她的御主吧?」
「喂喂喂,這可是誤會啊!」
梅林連忙朝著遠方跑去
正如梅林所想,阿爾托莉雅以為自己御主那里出現了危機。
以她對衛宮切嗣的理解,普通的危機應該不會使他將手中的令咒交出去。
那必然是愛麗斯菲爾出了問題。
因此,阿爾托莉雅才會如此的著急。
實際上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若不是這次的聖杯戰爭中,聖杯是被污染的情況,那麼衛宮切嗣便不會理會愛麗斯菲爾的安全。
這一點,若不是之前梅林將愛麗斯菲爾帶到了位于決戰地點的柳洞寺的話,當時衛宮切嗣恐怕就會舍棄愛麗斯菲爾吧。
畢竟為了他心目中的‘正義’,衛宮切嗣已經失去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衛宮切嗣並非冷漠的人。
正相反,在他的內心中懷揣著最炙熱的感情。
只不過這份感情被他深深的埋藏在了內心中,不曾表達出來而已。
「愛麗斯菲爾!」
大聲的呼喊著愛麗斯菲爾的名字,阿爾托莉雅迅速的沖刺到祭壇的附近,來到了米迦等人的面前。
然後,祭壇附近的情況便被阿爾托莉雅收入眼中。
站在祭壇一側的米迦,韋伯。
站在另外一側的衛宮切嗣以及愛麗斯菲爾,久宇舞彌。
還有一只在聖杯附近來回飄蕩的小女孩?
雖然有些搞不清現狀,但阿爾托莉雅依舊迅速的來到了愛麗斯菲爾的面前,然後將她護衛在身後。
「喂,阿爾托莉雅,你站錯地方了。」
米迦輕笑著抬起手臂,將手背上的令咒展現在她的眼前。
「現在你的御主是我!」
「這份關系我並不認可!」
作為騎士王,對于自己所制定的騎士精神阿爾托莉雅自然也是遵守的。
所以,想要讓她改變陣營,單單只是奪取令咒幾乎沒有什麼用。
「你究竟使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從御主那里奪走了和我的契約。」
「我沒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呦。」
「不可能!」
「Saber!」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從阿爾托莉雅的背後響起。
「愛麗斯菲爾,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阿爾托莉雅繼續承諾道。
對此,愛麗斯菲爾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她便指向了不遠處的小聖杯。
「你看那里,Saber!」
得到愛麗斯菲爾的提醒,阿爾托莉雅這才注意到,聖杯的顯現。
下一刻,阿爾托莉雅便被那從聖杯中流出的黑泥所震驚到。
「那是!?」
「正如之前梅林所說的那樣,聖杯已經被污染了。」
「所以,我們的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
愛麗斯菲爾悲傷的說道。
她並非是為自己所悲傷,而是為眼前的少女。
「聖杯戰爭,結束了?」
是啊,既然作為眾人爭奪的對象,聖杯已經不具有實現願望的能力,那他們的聖杯戰爭可不就結束了嗎?
「所以,是切嗣將我交給了對方是嗎?」
阿爾托莉雅難以置信的說道。
「沒錯。」
衛宮切嗣依舊平淡的說道。
「這件事,不管是對你來說,亦或者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什麼意思!」
「成為對方的從者後,你不就又和你的師父梅林成為同伴了嗎?或許你所祈求的東西,他能夠幫你實現呢?」
剛從遠處跑來,就听到衛宮切嗣話語的梅林頓時便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梅林?
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就阿爾托莉雅的願望,要是有實現的可能的話,梅林早就幫他實現了。
對于梅林這種級別的魔術師,‘萬能’從來就不是虛指。
只要有足夠的魔力,聖杯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至于魔力從哪來?
慢慢積累唄。
反正聖杯的魔力也不過是在靈脈中積蓄了六十年的魔力而已。
以他梅林上千年的經歷來說,只要想的話,總能辦到。
但阿爾托莉雅的願望明顯是不可能實現的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