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錢老的破口大罵,正騎著車的王秘書冷哼一聲道:「錢老,你還是想著事情怎麼處理吧!」
「今天會是一個棒梗登門,明天會不會是秦淮茹,後天又會不會是你的一個朋友?」
「錢老,你特麼要是想抱著大家一起死,逼急了我們,就特麼先把你給料理了。」
王秘書的威脅言語讓錢老都是一哆嗦,頭皮發麻。
「王秘書,我敢發誓,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錢老此時都快哭了,尼瑪,好端端的細水長流,怎麼變成這快崩不住的結果了呢。
「你的發誓有個屁用!」,王秘書罵了一聲,又威脅道:「我信了李副廠長都不會信,就這情況,誰特麼信了你,就是個傻子。」
此時,王秘書用言語誘導著先打鋪墊,他發現那個叫棒梗的來了這麼一手,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現在,錢老想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了,風險的擴大化只會讓他必須選擇一條雙方都能夠覺得放心的路。
听著這話,錢老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來,唯有心里暗罵棒梗那個混蛋玩意兒壞他的事。
兩人來到李副廠長家這邊,就快步進了屋,而在角落里焦急不安等著的秦淮茹看到兩人出現,她頓時心里一咯 。
「不好,要出事!」
秦淮茹急了,這錢老出現,就意味著棒梗的打算徹底落空。
心一急,她剛要過去,隨即想到了什麼又停下腳步。
不行,不能現在過去,她現在過去沒有用,反而會激化矛盾。
棒梗應該不會有事的!秦淮茹心里這般安慰著自己,她又靠近些,一旦听到動靜不對,她就什麼不管了都要進去把棒梗帶回來。
屋里,錢老跟王秘書進來後,一看到拉聾著腦袋的棒梗,錢老的怒火是蹭蹭的往上冒,上去就要打人,不過被王秘書眼疾手快給拉住了。
剛要破口大罵,卻被李副廠長冰冷的眼神給鎮住了,錢老咽了咽口水,也臉色變換起來。
「小子,你可以離開了,如果讓我听到你搞風搞雨,你會知道,我想要捏死你,容易得很。」
李副廠長冷聲說著,錢老過來親眼看到棒梗在這里,棒梗的作用已經發揮完了。
棒梗聞言有些愣住了,一臉不敢相信模樣。
「怎麼,還想要錢?」,李副廠長見他這反應,戲謔一笑。
棒梗確定自己真的能夠離開後,起身腳步都有些踉蹌往外走去,仿佛這屋里有什麼要吃人的魔鬼一般。
門關上,棒梗就腳步加快,出了大門,他像是受了驚的兔子,跑得更快了。
秦淮茹看著棒梗跑出來,頓時一愣,隨後安心不少,剛要叫人,就看到棒梗跑得那叫一個快,秦淮茹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跑著跟了過去。
屋里,李副廠長抽著煙,看著錢老,語氣冷冽道:「錢老,我不信你能保守秘密了。」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路,你死死把東西攥在手里,等到各種風聲我壓不住的時候,大家一起完蛋。」
說著,李副廠長惡狠狠道:「我保證,在我徹底完蛋之前,我會讓你感受什麼叫做絕望。」
聞言,錢老渾身都抖了抖,他知道,出了棒梗這事後,李副廠長是真的急眼了。
「我……」,錢老剛要解釋幾句,李副廠長卻怒道:「閉嘴!」
讓錢老閉嘴後,李副廠長又抽了一口煙,才道:「第二條路,你立即把東西交出來,我會給你一筆錢,然後這事到此結束,以後你過你的日子,我也不會去報復你。」
「你也別覺得我是忽悠你,會覺得等東西沒了後我會報復你?」
說著,李副廠長冷哼一聲道:「這種事最怕麻煩,東西雖然不在你手中,可你還有一張嘴,我要是報復你,你嚷嚷起來我也麻煩。」
听著這話,錢老莫名的感覺安心不少,雖然細水長流變成了一頓吃,盡管心中很不舍,可他這個時候也不敢再過分了。
再唧唧歪歪,就等于是徹底翻臉了。
「領導,我選第二條路。」,錢老知道情況不對勁後,該有的果決他不缺的。
他知道李副廠長不會報復他的話是真的,不然真要逼急了他錢老,到時候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
一听錢老這選擇,李副廠長跟王秘書都舒心了,總算可以把這個漏洞給堵住了。
「錢老,你既然選擇這條路,你那個朋友也必須閉嘴,明白嗎?」
李副廠長出聲,說的是幫錢老保管東西的那個人,錢老一听這話,頓時就嘴角一扯。
事都到了這地步,他也不準備瞞了,說出來反而能讓李副廠長安心些,就當是好聚好散吧。
想到這里,錢老就道:「領導,那個朋友的事是我編出來的,東西一直都在我自己手里,我那個時候是怕你們直接把我給料理了。」
李副廠長:……
王秘書:……
兩人听著這話,臉色頓時變換起來,精彩得不行。
「錢老,都這個時候了,你又要玩什麼把戲?」,王秘書又是羞又是怒,然後試探起來。
「領導,我真沒騙你們。」,錢老苦笑起來,對兩人道:「我知道,那東西只有放在手里最安穩,真要多一個人知道,指不定別人就會更貪心。」
「真要有人幫我保管,到時候人家直接甩開我,我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李副廠長:……
王秘書:……
說得好尼瑪有道理,簡直無法反駁!
李副廠長跟王秘書確定錢老說的都是真的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幾年,他們就都沒有想到這個可能,還暗中做了不少事,就是想找出錢老口中的那個「朋友」。
本以為那個「朋友」藏得夠好,合著特麼的就沒這個人。
被錢老給耍了,兩人現在是又氣又喜。
生氣的是錢老這個混蛋玩意兒把他們當傻子玩,自己幾人都沒發現。
喜的是那東西既然一直都在錢老手中,那麼後續的問題就更好處理了。
「你特麼花花腸子還不少!」,李副廠長都不知道還怎麼表達他這個時候的情緒波動了,接連抽了幾口煙後,他才道:「說吧,你要多少錢才把東西交出來?」
「領導,還是您說吧。」,錢老苦笑起來,對李副廠長道:「我現在確實想要更多,可我也知道獅子大開口您也不會同意。」
「您說個數,我要是能多談點是最好不過。」
李副廠長跟王秘書都嘴角抽搐起來,錢老這個時候示弱,兩人都還不能太咄咄逼人了,不然顯得要把錢老給逼急了似的。
這個時候把主動權想讓,反而是最聰明的選擇。
「呵呵,你特麼精明起來的時候都讓我有點喜歡了。」,李副廠長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隨後對錢老道:「我給你一千快,你把東西給我。」
說著,他話鋒一轉道:「不過看在你把東西放在自己手上,讓我好收尾的份上,我再給你加五百塊。」
「你也別太貪,我可是知道前幾年你撈了不少好處的,那些錢,你自己留著用。」
一听有一千五百塊錢,錢老想了想,就很快同意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硬頂著李副廠長?
不,真要那樣做,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也過得不安穩。
一千五百塊錢很快就被李副廠長拿來數給錢老,還貼心的給了他一個黑袋子。
「領導,我跟王秘書一起去把東西拿來。」,錢老拿了錢,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並保證道:「領導,您放心,我並沒有備份。」
李副廠長沒有多說什麼,示意王秘書跟錢老一起去把東西拿回來。
兩人離開,打著手電筒,騎著自行車,走了一段距離,見錢老不是回住處的方向,王秘書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還真是謹慎,東西都沒放在住處,你就不怕被偷嗎?」
錢老聞言訕訕一笑,眼中閃過幾分得意道:「王秘書,我雖然是個混子,可以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的。」
「你說我要把東西放在住處,就得擔心被屋里人看到,萬一一個不注意的就把東西搞沒了,那我不就是完犢子了嗎。」
「李副廠長說得沒錯,你的花花腸子真的不少。」,王秘書听著這頗為狡黠的言語,總算明白這幾年他們這邊為什麼找不到錢老的破綻了,盡管最主要的原因是無法發揮最大的力量,然而錢老的謹慎與狡黠,也佔據了重要的原因。
「嘿嘿,一般一般,都是听听評書,跟朋友吹吹牛的時候,趟出來的經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錢老還謙虛起來,王秘書不想跟他多掰扯,便有些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也別再我面前炫耀了,速度快點的,這李副廠長還在等著呢。」
「好的好的,這快到到了,離這邊不遠。」,錢老也不繼續賣乖了,時至今日此時,他已經沒有開幾句玩笑話的底氣,讓王秘書生氣了,指不定日後會給自己穿小鞋的。
別看李副廠長說不會報復他,可錢老已經決定低調再低調了。
兩人騎著自行車,打著手電筒,在胡同里穿梭,兜兜轉轉幾次後,來到一收破爛的回收站。
「王秘書,我們就把自行車停在這里吧,回收站里養著狗呢,驚動了不好。」
錢老說著就剎車停下,王秘書也剎車,看著這隱約輪廓的回收站,他沒有說什麼。
兩人停好自行車,錢老腳步放得輕些,沒進回收站,而是轉了個彎,帶著王秘書來到這邊稍微破爛的一屋子里。
「這屋是回收站的,但漏風又漏雨的,回收站的人都懶得收拾,所以不住人。」
錢老說著,打著手電筒徑直走到一處角落,伸手從牆上開始扣磚縫,一只手難用力,他還將手電筒遞給王秘書,請他幫著照明。
「你確實找到了跟不顯眼的地方。」,王秘書看錢老正扣磚縫,感嘆一聲,就這邊兒,除了回收站的工作人員,也就是過來賣破爛的人了。
這兩種人在這邊都會忽略這爛屋的,畢竟誰沒事來這爛屋干嘛。
「嘿嘿,我跟這里回收站的老牛是酒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挺合適的。」
錢老說著已經把一塊磚給摳出來,將手中磚塊放下後,錢老伸手在洞里模出一個小盒子。
將盒子遞給王秘書,錢老道:「王秘書,東西就在這里,我絕對沒敢備份。」
「當初洗出來的那幾張照片,底片都銷毀了,送到賈紅那邊去的賈紅估計也給燒了。」
說到這里,錢老放低態度,有些諂媚著道:「您看我能不能先回家,這自行車明天我再送過去。」
見他這姿態,王秘書將盒子放在兜里,澹澹道:「也不差這回去一趟的,李副廠長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就放心吧,說不報復你就不會報復你。」
听著這話,錢老有些無奈,但也不敢多談條件,便乖乖的跟著王秘書一起回去。
兩人回到李副廠長家,進了屋,門又一次關上。
桌子上,盒子已經打開,李副廠長看著手中的膠卷底片,心里徹底安心。
這沒了把柄,以後誰要對付他,他也能夠放心的跟人周旋了。
「錢老,幾年的恩恩怨怨我跟你就此結束,說不報復你,我就不會去做。」
李副廠長說著,錢老那是誠惶誠恐感激起來:「領導,您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計小人過,只要您不嫌棄,我錢老以後依然以您馬首是瞻。」
如果有可能,大腿還是繼續要抱的,盡管錢老知道這可能性小之又小。
「呵呵,行了,別說這拍馬屁的話了。」,李副廠長笑了笑,眼中光芒閃爍,澹澹道:「我不報復你,你呢,也最好別搞事了。」
「相安無事是你我最好的選擇,你若是以後心有不甘想要搞事,別忘了,你這幾年做的一些事我可是知道的,到時候送你一副手銬還是挺容易的。」
听著李副廠長這敲打而又威脅的話,錢老頓時就是一哆嗦,他就知道,沒了底牌,他會反過來被拿捏的。
「領導,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錢老一臉認真:「以後我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絕對不敢搞什麼蛾子。」
「領導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後眼不見為淨好了。」
李副廠長跟王秘書都嘴角一扯,見錢老這模樣,李副廠長頓時就沒了多少興趣,揮手讓他滾蛋。
能走人,錢老當然是屁顛屁顛的快步離開,他走後,王秘書對李副廠長道:「領導,真相信他沒有備份嗎?」
「他不會的。」,李副廠長指了指桌上的膠卷,笑了笑道:「我看得出來,這沒洗過。」
王秘書听到如此確定的話,便嘆氣一聲道:「真是便宜這個混子了,這幾年,他過得可是滋潤得很。」
「呵呵,放心吧,會有人收拾他的。」。李副廠長拿出煙,王秘書給他點燃,抽了一口後,李副廠長笑道:「我答應了他不會報復,那就不會去搞事。」
「可我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出手,你別忘了賈紅的那些謀劃。」
說到這里,李副廠長眼中露出戲謔的光芒道:「那個賈棒梗也不是個好小子啊,這錢老以後的日子有得糟心的。」
聞言,王秘書有些不解道:「他難道不會離婚嗎,畢竟都出了這事,再繼續過這樣的日子還會舒坦嗎?」
「你這反應,只是正常人的想法,而顯然,錢老就特麼是個流氓性很重的混子而已。」,李副廠長說著,微微一笑道:「讓賈紅那邊給添把火好了,對于錢老這種人,得把話說到他心頭去,那麼一些事他可不會慫的。」
王秘書听著這話就不再多問,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後,他才先回家。
卻說秦淮茹跟棒梗這邊,棒梗因為這次失利,害怕得飛快往家跑,而秦淮茹在後面追,硬是追不上。
等確定棒梗是往回家的路跑後,秦淮茹也氣喘吁吁的不追了。
緩了一會兒,氣喘勻後,秦淮茹此時也心如亂麻起來。
今晚上這動靜,明顯是棒梗的算計徹底失敗了,而錢老也知道了,這事要怎麼收場呢?
秦淮茹明白,出了今夜這事,錢老只怕要鬧騰了,而棒梗呢,撕下他偽裝的臉後,肯定也會是爭鋒相對。
一想到兩人天天都有打架的可能,秦淮茹頓時覺得這快要過年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一路想著要如何盡量妥善解決這事,秦淮茹回到四合院後,腦海里依然一團亂麻,感覺頭都快爆炸了。
揉了揉額頭,秦淮茹短噓一口氣後,這才去了棒梗這屋。
進了屋,秦淮茹差點被嗆住,屋里的煙氣就像是要著火一般,而棒梗,依然在大口抽著煙。
「現在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到了就能成的吧。」,秦淮茹走過來,坐下後看著兒子棒梗說著,她不知道棒梗在屋里經歷了什麼,可在看到棒梗飛快跑路的動作後,秦淮茹就可以想到,這孩子今天怕是被人反過來拿捏得透透的。
「媽,現在該怎麼辦?」,棒梗的語氣顫抖,拿煙的手也在顫抖,臉上擔憂與害怕之色一點也掩飾不住。
今天晚上的事讓他明白,有些人,還真不是同樣年紀的小年輕,說拿捏就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