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回到村里,如浪花般傳開。
白薇走過哪,後面都有人明里暗里罵,什麼難听的話都有,就差指著她鼻子潑盆水。
但人不能太要臉,做受氣包。
畢竟柿子挑軟的捏。
該還手就還手,沒必要讓人欺負了去。這不,污蔑不成,又有人打注意了。
夫妻回到家不久,便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看到豬圈,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真臭。」
月兌口而出的話乍然對視上方海,男人的臉宛如六月天說變就變。
上一秒嫌棄,下一秒嘻笑眉頭,一臉諂媚。
「阿海,你可回來了,我這幾天忙,剛知道你回來。這不,立馬捎上一台酒來了。」
男人上來搭在方海肩上,仿佛自己家一般,拉著方海去和他喝酒。
「弟妹,給哥做好吃的,哥要和你家阿海不醉不歸。」
「放心吧,保證你愛吃。」白薇笑著便做飯。
豬圈改造的屋子不大,幾乎她在嶄新挖的火坑燒火做飯,他們便在旁邊喝酒。
男人和方海喝著酒,說起小時候一堆囧事。突然話鋒一轉講起最近遭遇。
「阿海,你是不知道。我兒子比圓圓大兩歲,都到啟蒙讀書年紀了偏偏因為我和他娘沒本事拖了後腿,辛辛苦苦干一年到頭來啥也沒有,孩子連上學的銀錢都沒有,阿海,你說哥怎麼那麼沒本事?」
白薇心咯 一下。
來了,又來了。
借錢的花樣又出新招了。
果然,下一秒男人模了一把臉道︰「阿海,你出門在外多年,有一身本事。我……哥求你借一點銀兩,等我攢夠了就還。」
呵!
這男人,當她是死的,不知道他家狀況?
白薇正想著,方海就道︰「徐大哥,你說的我都明白。但你也看到了,我家這情況還不如你家。」方海掃一眼家里︰「要啥沒啥,就連被褥也是稻草塞進去。」
「不可能。」
男人激動道,瞬間空氣中不知是唾沫還是酒飛舞。「方海,我當你是兄弟,你出門幾年就忘恩負義了?老子可是你兄弟。借點錢怎麼了?你給我繞那麼大的彎。」
方海︰「沒錢。」
「沒個屁。」男人氣憤地站起來道︰「你他娘的有十兩銀子,整整十兩。借我一兩銀子怎麼了?你還是不是兄弟?」
方海也怒了。
猛地站起來,比對方高出一個頭。
「我家徒四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農人沒有田地意味著什麼。你向我借錢還是借命?」
男人一頓,老臉燥得慌︰「這,這不是知道你有本事嘛,你那麼有本事,借走了錢,你再掙就好。」
「哼。」
方海冷笑出聲︰「你可正是我的好兄弟。怎麼的,天上天天掉餡餅還都砸中我?徐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此次一吵,不知看到方海的態度還是這才反應過來。
想起這是剛剛分家,家里一窮二白的方海家,不是老方家。
突然的,不少熱心鄰居開始頻繁上門,主動幫忙修建豬圈,把豬圈弄得越發平整好看。但,一眼還是看出這是豬圈。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夫妻倆感謝人的同時,心里暗暗記下,沒幾天趕集,得買東西了,順帶請大家吃一頓飯。
臨近趕集的前一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白薇很是為難的看著大太陽。
旁邊的人抬起頭,眯著眼楮看刺眼的陽光︰「這大太陽的,壓根沒有蘑菇,不行了,我不找蘑菇了,還不如挖點野菜回家,好歹還有口吃的。」
「唉,還是順子娘有先見之明。早知道我們去找野菜,比找蘑菇好多了。」
听著這些話,白薇弱弱地道一句︰「我在找找,要是運氣好挖到蘑菇,能賣錢。」
「隨你。」
就這樣,眾人一分為二。她們多人,她一人。背著背簍,朝著深山走去。
賣蘑菇,她要找個借口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