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守著的方海，第一時間跑過來。
「方海，圓圓呢？」她問。
問完，一扭頭便看到女兒。
白薇趕緊去看，突然發現手被包成粽子。
瞧她發現了，方海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包扎不大好，但你放心，藥汁沒有溜走。」
「哦。」
對于自己，白薇不關心。
「圓圓怎麼樣了？」
她只關心女兒。
方海看女兒時，眼底溢滿心疼。
「藥我已經采回來，圓圓不會有事。」
「恩。」
話音落下，夫妻倆久久無言。
狹小的空間沉默讓人喘不過氣，仿佛回到以前被婆婆奴役不敢閑的心。
白薇只好起來，正準備干活，方海連忙奪走東西。
「你守著傷，還是我來吧。」
「這是做飯……」
「我會。」方海說︰「燒火做飯，劈柴砍柴，我都會。」
「……」
其實，她沒說他不會好吧？
不過能休息真好。
躺在床上，看方海忙碌的樣子，白薇扯了扯嘴角︰「六年了，終于休息一下了。」
一句無意的話，像道雷一樣劈得方海腦子嗡嗡作響。
「不、不可能。」
他有些慌，說話都沒有以往的淡然︰「就算很忙，不可能連休息都沒有。」
「怎麼不可能？」這一次，不是白薇回答，是鄰居順子娘。
「方海，你媳婦厲害的很。」順子娘一來就朝白薇豎起大拇指︰「全村人都以她為楷模。」
聞言，方海猛地看妻子。
白薇眼里一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什麼楷模，背後不知道被多少人罵缺心眼，可偏偏就是缺心眼。」
「那時候我不服，沒覺得自己缺心眼。還眼睜睜看圓圓餓肚子，眼睜睜看圓圓小圓臉一點點變成皮包骨。
順子娘，你罵得沒錯，我就是缺心眼。
看到你維護自己孩子時，我常常想，要是我敢回婆婆一句不是就好了。可，直到方海回來，我才敢。」
直到他回來？
這句話像是巴掌呼過來，扇得方海臉火辣辣的疼，心里像燒開的水般翻涌。
要是知道父母這般，他定不出去。
「是我，回來晚了。」他沉痛道。
但事已發生，道歉又有什麼用？
況且與他無關。
「方海，你是你，你娘是你娘。這怪不得你，只能說怪我命苦，生不出她心心念念的孫子。」
「可能有什麼誤會，畢竟我娘她那人不重男輕女。」
「呸。」
一旁的順子娘不雅地吐了口唾沫到地上︰「說這話你也不燥的慌。就你娘那個方婆子，她要是不重男輕女我春花名字倒著寫。」
看著她氣憤填膺，白薇不禁看過去。
這女人突然長得順眼，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啦。
順子娘越說越氣，指著方海被子罵︰
「你娘那個老妖婆，自己不喜歡孫女就不喜歡吧，她還攛掇我婆婆天天罵我閨女和我。
你不知道。
就是她罵我閨女，所以我生順子之後我讓她看，天天看，看看誰沒有孫子的命。」
白薇︰「……」
所以，她免費給人家帶孩子還是婆婆害的？
哈，真是新仇舊恨！
「白薇，你別不信，我說的就是實話。」看白薇一臉淡然，順子娘有些氣惱。
「我信。」白薇點點頭。
婆婆那張嘴臉，不說話都能讓人看出來，除了方嬌嬌一個女兒，別人女兒在她眼里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