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何氏冷笑︰「你們說你們沒有賣圓圓買家已經來了，你們說你們被薇娘打，瞧瞧你們身上除了臉上的傷，身上哪里有傷？」
「沒有……傷？」
方嬌嬌不敢相信地朝方婆子看去︰「娘，我身上怎麼沒有山呢？你可是看到的，嫂子那麼大的棍子狠狠的敲下來，怎麼可能沒有傷？」
方婆子咬牙︰「嬌嬌，真的沒有傷。」
「怎麼會這樣？」
方嬌嬌癱軟在地。
何氏冷哼一聲走出去︰「沒有傷。」
「不可能。」方老頭想都沒想反駁︰「身上怎麼沒有傷？她那麼大棍子，門都被敲爛了，嬌嬌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傷。」
「身上沒有傷。」何氏還是這句話。
白薇低著頭點了點，小聲抽泣著道︰「里正叔，薇娘承認自己做了錯事，不應該沖動之下就砸了人家的東西。可一想到差點她們差點把帶去圓圓賣，我不甘心，我恨啊。
都是方家的骨血，憑什麼她們的命是命，我的圓圓就要被人傷害。
這事要是分家之前他們這麼欺負人，我忍了，可是已經分家了，他們還這樣，這是不給我們小方家活路。我作為一個孩子娘，不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我枉為人。」
「唉……」
里正嘆口氣，朝方老頭道︰「老方，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連自己家的女人都管不好，你還是個男人嗎？」
方老頭尷尬低下頭。
白薇決定趁熱打鐵。
「爹，你剛剛一口一個公正，公正在哪里？」
她又朝里正道︰「之前我解釋那麼多，你們不相信我。現在看到嬌嬌身上沒有傷，你們應該明白了吧，她們才是撒謊。」
就在白薇正說著，黃半仙一聲驚呼引人注目。
「天哪天哪，我剛剛少插了一炷香，壓根就沒有請到大神幫忙。難怪了，這一次這麼順利，我還覺得奇怪直接都沒有和大神交流，人就清醒了，原來是因為你們騙人。」
此話一出，老方家可謂無話可說。
白薇又道︰「里正，你听到黃半仙說了嗎，她們中什麼妖術是裝的。」
何氏︰「薇娘放心，里正耳朵聾了我會治。」
里正︰「……」
這就是他好媳婦！
這時，買家不耐煩了。
「說完了嗎？說完把銀子退回來。」
「什麼銀子？」方老頭不解。
買家指著正出來的方嬌嬌說︰「那個女的收了我的銀子，說賣一個姑娘給我爹做童養媳。現在童養媳你們不打算賣了，那就把錢退回來，我還要去別家買。」
「什麼？」何氏氣憤不已，朝方嬌嬌道︰「小丫頭小小年紀，你就把圓圓賣別人做童養媳，你咋不自己去做？非要你佷女。方嬌嬌，你，你，我說你什麼好。」
這下老方家無話可說。
方嬌嬌灰溜溜還錢。
方婆子盯著銀子，像是盯一塊肥肉的狗。
方老頭更是黑了臉。
他原本要的賠償，結果不但沒有得，還被里正帶去宗祠教育一通。
至于壞的東西，里正要求方海去修。
能修好東西算東西。
但方婆子不服。
她扯著嗓子喊︰「不公平，不公平，白薇砸壞東西不賠錢，這有沒有天理了？！」
何氏回懟︰「你賣人家閨女，你咋不說不公平？」
方婆子︰「……」
方嬌嬌後怕地縮了縮腦袋，灰溜溜回臥房。然後鎖上。
沒過多久，白薇等人離開後，方嬌嬌關上的門被敲響。
「嬌嬌，你出來。」
「嬌嬌，出來，娘有話要和你說。」
方嬌嬌大喊著道︰「娘有什麼事你就這樣說吧，這樣說也很方便，我听得到。」
「出來！」
「娘你就這樣說吧。」
「出來！」
「知知道了。」
方嬌嬌還是在方婆子暴怒中不敢耽擱時間，打開門。
她低著頭，瑟瑟發抖︰「娘，嬌嬌知道錯了。可嬌嬌真的被打，真的很痛，」
「唉……」
看出女兒知道，方婆子心一軟，「下次做事你和娘先商量知道沒有？不能就先收人家東西，你看看今天這事，我們下次要小心，別落下了把柄，讓人抓住。」
——
女兒度過了前世的死亡時間，白薇終于睡了個好覺。
又過半個月，圓圓傷勢好的差不多，她終于安心了。
許久不出門，一出去，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白薇沒理會，拿著衣服去河邊洗。
清洗衣服，順手折了幾支皂角樹。
到了河邊，她找個石頭大的位置，把皂角葉打濕，然後在手心戳。
沒一會兒，手里戳出一堆泡泡。
河邊兩旁的人，一個個放下手里的活，三三兩兩堆一起，時不時打量白薇。
「你們看，這是誰家的小媳婦？」
「沒有誰家成親。」
「那這婦人是誰家的？長得好標致。」
「我覺得她這長相就是傳說中的傾國傾城。」
「天哪，皮膚好白。」
「眼楮好漂亮。」
「鼻子好挺。」
「她的眉毛好像不是畫的。」
你一言我一語，眾人都在羨慕。
順子娘不服了。
直言︰「再美也是一種刻薄相。」
眾人︰「不刻薄呀，看起來好善良。」
順子娘︰「呸！善良也是抹胭脂的畫出來的臉，說書先生說過，這叫畫皮。畫出這樣，這一看就是勾來院跑出來的女人。」
這話得到她們一致同意。
一個個點頭︰「有道理。」
順子娘︰「肯定是村里哪個男人被這女人賣弄風騷勾了魂，這才贖出來的。」
「對。」
「等著吧，等那狗男人玩膩了，這女人沒好下場。」
這話一出，女人們紛紛點頭，說話也一次高過一次，明里暗里諷刺白薇。
「咚！」
白薇生氣了。
撿起石頭朝水里一丟，濺起一堆水花。
「我幾天不出門認不出我，我就當你們幾個眼瞎了。但你們罵我從勾欄院出來的就太過分了。」她頓了頓，「順子娘，你也有女兒，你說話不過腦子，你就不怕帶壞小孩子。」
「？？？」
眾人面面相窺。
然後一致朝白薇道︰「你認識我們？」
「呵~」
這話說的，白薇笑出聲︰「我又不瞎，認得出！」
聞言，她們齊刷刷道︰「你誰呀？」
「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