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
「你腦子抽筋了？！」白薇問道。
話音落下，只听「咚。」一聲。
白薇眯眼一看，是白得寶一頭摘進地上。
那聲音，白薇听著都覺得疼。
剛準備上前扶，白得寶已經站起來拍拍衣服，然後氣沖沖走過來︰
「姐，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出來干什麼呀？打斷我的儀式。」
「什麼儀式？」
白得寶扭過頭去，傲嬌道︰「求雨。」
「求雨？」白薇驚訝不已，後退幾步，上上下下打量。
然後捂著嘴笑︰「白得寶，你，你求雨？大晚上的，偷偷模模求雨？！」
白得寶漲紅了臉︰「我是在搞祭天求雨儀式，自然挑選最好時辰。」
他絕對不承認，怕被人看見。
白薇憋笑道︰「就你，是大仙？還呢，大晚上的在這院子里嚇誰呢，走開走開，回去睡了。」
「……我是認真的。」
白薇湊近，模了模他額頭。
白得寶一巴掌拍開︰「我是認真的。」
白薇再次抬手，模了模他頭，一臉溫柔道︰「做夢了你，大晚上的趕緊回屋睡覺。」
「姐！我是認真的。」
「那怎麼沒有白天祭天，大晚上的求什麼雨。」
「這不是剛剛學的嗎？還沒有到白天呢，先用上，要是求雨成功了，我們就可以采蘑菇了。」
「剛剛學？」
「嗯。」
白薇皺眉，「該不會是剛剛看人家王大仙學的吧？」
白得寶點點頭。
那一刻，白薇無語扶額。
「行了，不是腦子抽筋你慢慢求雨。要是成功了，我叫你白大仙。」
「這，這要不，不成功，你讓我拜王大仙為師吧。」
「不可能。」白薇果斷拒絕︰「剛覺得你腦子沒事，咋又說胡話了？好好的書不上，去學什麼大仙。」
「爹娘讓我過來又不是讓我來讀書的。」
「那你說，爹娘讓你來干什麼的。」
「讓我投奔你混口飯吃。」
「你以為混口飯吃好吃的很，在這里我說了算，你愛吃就吃，不吃就拉倒。還有，以後你學得一首文章，我就獎勵你一只雞腿。」
「真的？」
「嗯，不過……」白薇瞥一眼他後面︰「這求雨……」
「求什麼雨。」
「可是你剛剛不是在……」
「那什麼，我不過就是班門弄斧，試試看有沒有雨，如果有下了雨不就有蘑菇了，有蘑菇不就采了，采蘑菇不就得錢了嗎？得了錢不就是為了買雞腿嗎？」
「然後？」
「現在有姐在，我當然學習對我們白家有用的知識了。當然啦，姐姐你要是獎勵我吃雞腿，我讀書更有力。你放心，我不吃獨食。我們一家吃。」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說的比唱的還好听。
果然，第二天早上，白得寶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去讀書，不是干活，而是又跑到院子里，看著晴朗的天空。
「舅舅，你看什麼？」
圓圓學他，仰著頭看著天空。
「圓圓，你想不想下雨？」
「想。」
「那好舅舅帶你去一個地方，但是你不要告訴你爹娘，不然的話你娘親一定會很生我的氣，以後舅舅再也不帶你去玩了。」
「我不去玩。」
「我當然知道你不去玩了，我們家媛媛多乖呀，怎麼可能去玩呢？我們是去辦正經事給你娘親一個驚喜。」
「什麼事？」
「跟著我走就知道了。」
「嗯嗯。」
圓圓跟著白得寶走出家門，遇上鄰居大家熱情的打招呼。沒人的時候，白得寶拉著圓圓跑到別人家的牆角下。
「舅舅，你，你是不是有賣了圓圓？」
小丫頭看到神經兮兮的舅舅，磕磕巴巴的問。「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賣了，我娘親一定不會饒了你。」
「想什麼呢？舅舅哪里舍得賣了我們家小源源呀，就就只是想讓你幫個小忙。」
「幫忙？」
小丫頭有些不相信。小小的個子，仰著頭轉來轉去，打量她舅舅。
「舅舅，我記得梁清說，既然你來了我家就要去學點知識，以後對白家有用，讓外公外婆開開心心。怎麼的，一次兩次不好好去上學，浪費我娘親交的學費……」
「你看這是什麼？」白得寶拿出一袋東西遞過去。
圓圓定眼一看，高興地拿過來。
「舅舅，你發財了怎麼會有錢？」
「這是我去退回來的學費。」
聞言，圓圓默默收起錢袋︰「舅舅，娘親說的沒錯，鼠目寸光的人只知道眼前的東西。」
「什麼鼠目寸光？」白得寶不高興的拿走錢袋。甥舅二人不由搶奪起來。
白得寶在力氣上，直接放水似的搶奪。
不讓圓圓拿走，自己也不拿走。
推搡之間，白得寶小心翼翼討好道︰「圓圓，舅舅不是浪費你娘親心意的人。你放心吧，舅舅只是知道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減輕你娘親的負擔。」
圓圓雙手死死揪住錢袋︰「我才不信娘親說了，沒有什麼辦法比讀書更讓娘親開心。」
「圓圓，你看最近這天氣，白天大太陽，晚上蚊子多。不要說下雨，大早上的連樹葉上的露水都沒有。圓圓，你知不知道你娘親很久沒有賣蘑菇了，我們家損失很大的一筆收入。」
「可是，老天不下雨沒辦法呀。」
「傻孩子……」
「我不傻！」
「好好好。」白得寶敷衍地點點頭，「圓圓不傻，最聰明了。」
「哼，說吧，錢都拿出來，肯定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你說吧，能幫的我就幫，不能幫的就算了。」
「咳咳，你們村里那個王大仙你知道吧，他家住在哪里。我們拿這些錢去讓他求雨，要是下了雨賣了蘑菇，我們自己就有錢就不缺這麼一點點錢了，對不對，這叫投小錢賺大錢，給你娘親一個驚喜好不好？」
圓圓挑挑眉︰「這麼這麼秘密的計劃，我們在這大路上說不大好吧？」
「沒事的，一會我們還要找別人一起去呢，就我們兩個去太浪費錢了，這下雨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光我們兩個出錢，其他人得好處，對我們不公平，所以我們一會兒挨家挨戶去找，然後你是你們村里的人，你比較熟，你去找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好啊。」
白得寶點點頭，點到一半，猛地回頭，瞪大眼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