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說過。」
終究還是有良心的。
一個個低著頭，說完後羞愧離開。
里正看了深深嘆口氣，讓他們夫妻離開。
但是，都是鄉里鄉親，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傷了感情。
于是，里正讓何氏打入大娘內部。
何氏不滿道︰「一天天的，不是叫我去北邊和順子娘她們，就是去南邊和劉婆子她們，就不能讓我閑幾天？」
里正嘆氣道︰「老婆子，辛苦你了。但是，為了村子的和平，為了不傷大家的情分，你多多辛苦點。再等一等，等過兩年我就辭了，我們就輕松了。」
何氏撇撇嘴︰「年年都說再等等再等等，等到現在也沒等到，真是的。」
「……」
里正略微尷尬︰「下次，下次就好了。」
「行了行了，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說得我耳朵都長繭了。」
「……」
——
何氏拿著繡品，到大樹下聊天，有意無意挨著劉大娘她們幾個。畢竟，人都是三三兩兩一堆。
聊著聊著，第二天劉大娘邀請她去家里。
「好好好，肯定來，嘗一嘗你的手藝。」
何氏到了劉大娘家，又是聊了幾天，眼看著感情差不多了，打算攤牌了。
「妹子，你看明天趕集了，我們去集市走走，看看薇娘他們怎麼賣東西的吧。」
劉大娘沉下臉︰「有什麼好看的？不去。」
這態度，意料之內。
何氏笑道︰「哎呀，她不是又進山挖什麼了，听說晾干拿去賣。你看，人家都住那麼好了還那麼努力，我們跟著去學學，學不到精髓學得點皮毛混口飯吃也好吧。」
「真的能賺錢的，她會告訴我們？」
「薇娘那孩子，我們也看她好多年了，什麼人還不清楚嘛？」
「人心隔肚皮。我看呀，方海教她認識許多藥材她不告訴我們，鐵定是藏拙了，再問，哼，我可不想牛舌草賣那麼多錢。」
「牛舌草不值錢……」
「就是啊。不值錢她才告訴我們，值錢的……等等，她和方海不跟我們說實話，我們挖了自己拿去藥鋪問不也一樣？對，我們自己問。」
「……」
何氏笑著點點頭。
劉大娘說干就干。
她趕緊拉著何氏出門，「走，我們叫上大家，把認識的，不認識的野菜野草全部拿去藥鋪問，我就不信了，白薇還能藏拙。」
說著話，她已經敲響隔壁人家的門。這大嗓門的，隔壁人家也听到了剛才的話。
一家接一家，大家伙氣勢洶洶去山里田里。
鬧哄哄的，倒是有點欲蓋彌彰之味。
白薇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方海看到她震住，握了握她的手︰「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抬頭，溫和笑道︰「嗯……我撒謊了。」
「……」
方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事，有我在。」
——
第二天趕集，是個超熱鬧的早晨。
夫妻倆男裝束發，干淨利落。
交代女兒和白得寶幾句，便牽著驢，背著背簍出發。
剛走出院子，一條路上兩側，家家戶戶有男人背著背簍望著。看到他們走，鄰居大步跟在身後。
白薇和方海看一眼，終究選擇無視。
到了市集，夫妻倆熟門熟路去賣藥材。
方海背著背簍進去，白薇牽著驢在街上等。沒過多久，方海出來了。
劉大娘沖過去，扒拉方海背出來的背筐︰「阿海，你東西都賣完啦？」
方海︰「嗯。」
得到答案，劉大娘趕緊喊道︰「走，我們快去賣。」
劉大娘和另一個大娘說完，拉著進去。
一起來的鄰里鄰居都是誰誰的兒子，也跟著進去。
「干什麼的？」七八個人進來，掌櫃的連忙問。
劉大娘笑呵呵道︰「我們來賣藥材的。」
邊說邊讓大家伙把東西放下。
掌櫃的一听，趕緊過來看。一扒開背簍上的布，吃驚道︰「都是這些東西？」
「對對對。」劉大娘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些是我們挖的藥材都是新鮮的，昨天才挖得。」
「我們挖的時候特意選擇又大又肥的，藥汁保證正正的。」
「我們挖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沒有摔壞葉子。」
「是啊是啊。」
兩個大娘說的沒話說了，彼此看一眼，然後期待的看著掌櫃的。
掌櫃的搖頭道︰「我們藥鋪最近藥鋪櫃滿了，要不，你們去別處看看。」
這變相拒絕，眾人愣了。
一小伙急了，直接問︰「剛才方海送來你怎麼要？我們的就不要，你是不是和他串通一氣？」
此話一出，其余男子怒了。
一個個上前圍住掌櫃的，旁邊的藥童趕緊過來推開人……
「你們有話好好說，別……」
藥童推的正是劉大娘。
「 。」
原本被拒絕收藥材劉大娘已經傻眼，搖搖欲墜，輕輕一踫一個不甚猛地摔倒在地。
「好啊，你們還打人。」
同行的小伙瞧了，舉起拳頭揮過去。
掌櫃的連忙阻攔， 的被打了一拳。瞬間，藥童怒了。
邊還手邊喊︰「來人啊，快來人，有人鬧事。」
一時間，藥鋪的人紛紛跑來，劉大娘們也奮勇還擊。
就在打鬧間，劉大娘們的背簍踢的亂七八糟，里面的東西灑滿一地。
白薇和方海去酒樓飯館賣野菜回來，又經過藥鋪，听到路人指著里面說打起來了。
「我去看看。」
方海把驢繩子給白薇，連忙跑進去。這一進去不得了，兩方打的熱火朝天，鼻青臉腫。
「住手！」
兩邊都是熟人，方海大吼一聲，沒有人應，他沖上去拉架。卻卷入其中。
被打了好幾拳頭。
方海怒了。
拿起旁邊藥罐子，砰的摔倒在地。
瞬間，眾人安靜了。
「怎麼回事？」
方海問。于是各執一詞，眼看又吵起來，他又是一吼。威力十足的聲音，瞬間安靜。
了解前因後果後，分析一番，得出結論。
「這是誤會，希望掌櫃的不要與他們計較。」
掌櫃的抿緊嘴，看了看滿地的東西再看方海，皺緊眉頭︰「方大夫，找茬的不是我，你應該問他們，拿一堆雜草野菜來我這里，敲詐勒索還是當我這里養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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