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命，救命。」女人死死抓著捕快的大腿，急急道︰「我被人牙子騙了，還被賣到這里……」
「胡說八道。」
女人被身後的人抓住，拖走。
捕快幾人擋，攔下。
這時那個厲聲呵斥人的風情萬種女人朝捕快福福身，嬌嗔道︰「大人，這女人被她男人賣來這里，只是她不信她男人這麼對她，所以一天天不配合……」
別人配合不配合他不知道，反正他這里是不配合了。
不像以往遇到的聊天，捕快沉著個臉︰「樓媽媽，這是誰妻，誰買，我們去衙門讓縣太爺斷絕。」
「不……」
然而，由不得她。
到了縣太爺那里，查不出被賣女人的夫家，再加上听完女人說的前因後果，縣太爺怒不可及。
「豈有此理。」
「私奔，帶你去最美的地方過什麼牛郎織女的生活？」
女人嚇了一大跳，趴在地上懊悔哭泣。
「大人，民女良家女子，不曾為妾，求求大人為民女做主。」
「你還好意思提你這良家女子。」縣太爺氣得不輕，一張臉紅了黑，黑了紅。「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來人，帶人去春華樓，我倒是看看，里頭有多少這樣的姑娘。」
樓媽媽一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人，我這里是被那個男的騙了，你不能把姑娘帶走，帶走了我的錢白花了？！」
縣太爺眯起眼楮︰「我不找你治罪就已經謝天謝地，你還想把這些姑娘苛刻著，你想沒想過他家里的父母多麼擔心，你想沒想過，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無良買家，那略賣人才敢去拐那麼多的女孩。」
「我，我……」
「你也別給我我什麼我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不就是圖非法買的便宜嗎？但就是你們圖便宜，害了多少良家人。」
「……」
樓媽媽不敢吭聲，等從樓里帶來了七八個姑娘紛紛指控時，她哀淒淒說，「大人，賤奴不知道這些姑娘是良家女。」
「你不知道？！」
那些女孩一听氣不打一處來。個個走上前，怒目圓瞪︰「媽媽，你敢發誓嗎？」
「你敢說你不知道買我們的時候，我們是良家女？」
「你敢說你是第一次從對方的手里埋我們？」
一句又一句爆出，縣太爺怒不可竭。
「根據《刑統》記載，將良人拐賣為奴為婢的略賣人，判處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大人饒命，賤奴不知道那是良家女。」
「不知？！」
縣太爺不信，可買者也確實不敢認。
明知故犯是大罪。
對此，樓媽媽打死一句話︰「大人饒命，賤奴不知那是良家女，真以為是犯了錯的賤婢才買的。」
「樓媽媽，一次兩次你說不知道，對方身份被騙說得過去，但是第三次第四次，這些女孩都是良家女，你會不知道？！」
「當真是貪便宜貪上癮了！」
那只能等抓到罪魁禍首了。
而這些女子，讓她們描述略賣人的畫像之後才讓回家。
衙門口，女子一個接著一個從里頭出來。
方海和白薇夫妻站在街上，翹首以盼，可女子一個又一個離開衙門，直到大門砰的關上。
「嬌嬌呢？」白薇去打听，回來道︰「衙役說今天去春華樓，直接放話是被拐賣進來的良家女可以回家跟著他們走，但是從那些姑娘走出來的，只有那幾個並沒有別人了。」
「嗯。」
方海點點頭，讓白薇找個位置坐著等，他又進去找縣太爺。此時縣太爺正在看畫像，看到他，招招手︰「阿海呀，你過來看一看這幾幅畫是不是同一個人？」
「是。」
「我也覺得是。」縣太爺對比三幅畫，「我給那幾個姑娘分年齡段給他們安排上畫師，結果畫出來的頭像竟然是同一個人，太不可思議了。」
「這說明他們是被同一個人騙的。」
「看這畫像，長得有三分人模狗樣，再加上花言巧語，這些小姑娘們太容易被騙了。」
「向往那種仙氣的生活，自然就被騙了。」
「你這孩子，怨氣挺大的。」
「嗯。」
「嗯？」
「我妹妹呢？」
「今天這些人沒有你妹妹？」
縣太爺吃驚不已，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方海，「真的沒有？」
「嗯。」
「不可能。」縣太爺不信，「衙役都說了，凡是良家女子被拐賣進來的，都已回家，怎麼可能沒有你妹妹，除非你妹妹沒有在那里。」
「那只有一個可能，還在略賣人那里。」
「……」
縣太爺大驚，立馬喊人過來，「多臨摹畫像，大街小巷全給我貼上，有多余的給路人拿回鄉里，本官要他無處遁形。」
雖然如此，可今天又是沒有找到人的一天。
方海拿著畫像，和白薇回村。路上，忽然覺得口渴，又恰好看到一個茶亭便喝茶，順便打听打听畫像之人。
白薇找人期間，模著臉黑，著女裝，自是拿著畫像去問茶亭老板娘。
「這畫像？」老板娘眯起眼楮看了看，「真不好意思幫不到你，我這茶亭人來人往的，實在是沒記住他有沒有在我這喝過茶。」
「多謝。」
白薇笑著感激，隨即又去問別桌客人，這時，老板娘的眼神變了。
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顏。
問不出結果，白薇失望回到位置。「問不出來。」
「人家沒見過，當然問不出來了。」
「那你還讓我去問。」
「踫運氣唄。」
方海語氣帶著敷衍，手卻抓住白薇手，模來模去，像戳東西似的在手心戳。
癢癢的。
白薇黑了臉，老娘給你拼死拼活找妹妹，到頭來這說風涼話就算了，還把玩她的手，真是活……
正要發怒去，突然感覺到手心那些戳戳點點仿佛一個字。
白薇不解，懷疑自己會錯意。連忙抬頭，卻見方海淡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在縣城里面看到這畫像嗎？就算你想找到人得那幾兩銀子，但就是需要踫運氣。找不到就找不到，沒必要生氣。」
「……好。」
誰還不知道這貨要干什麼，但是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愛咋滴咋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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