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襖？」李大吃驚不已，「這才八月，穿棉襖早的很。」
「我怕自己做的慢。反正，你去買回來就行了。」
「行吧。」
次日，村里幾個男人押那些人去衙門後，李大順便去買棉襖和布。
大家看到這，笑問他︰「這大熱天買棉襖，冬天了怎麼辦？」
憨厚的李大撓撓頭，「現在七八月，也快到冬天了。我們家活做的慢，現在做的話，正好正好。」
「李大，你有錢買棉，啥時候還錢啊？」住老方家周邊的吳老三諷刺道。
李大尷尬地低下頭，無措的抓了抓頭發︰「老三，我家好像沒有借你錢。」
「你是沒有借我，但你借阿海的啊。竟然借了，有錢你不還，怎麼的，不想還了？」
李大聞言，連忙看方海。
「阿海……」
「老三。」
方海一臉淡然打斷話，瞧了一眼打抱不平的吳老三，「李大不欠我藥費。」
「怎麼可能？」吳老三不信，馬上列舉了一堆藥材和診金。
李大听著，頭垂的更低。
心道︰阿海家不是說，以物換物，不用錢了嗎？
正心塞著，便听到方海不悅的聲音︰「李大打的獵物不是也要錢嘛？」
吳老三瞪大眼楮︰「可以這樣替？」
「為什麼不可以？」
「那，那個……」吳老三撓撓頭，「阿海，你能不能給我閨女看看，她，她好像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
一說到人生病，方海一改淡然模樣︰「是哪里不舒服？頭，肚子，還是外傷？」
吳老三︰「這死丫頭一天天的說肚子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干活偷懶找借口，還是什麼，就想麻煩你回頭給看看。」
方海皺起眉頭︰「肚子疼的話，她吃飯有沒有胃口？以前吃飯吃幾碗，現在吃飯吃幾碗？」
吳老三不耐煩道︰「我哪知道？那個死丫頭動不動肚子疼，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不，你在這就想問你，那個死丫頭是不是真的肚子疼。」
「怎麼個肚子疼？」
「怎麼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個。反正每次干點活就說肚子、吃白飯，再這樣下去，我們家就要養不起她了。」
二人說著話，李大突然停下來。
「大家等下。我去去就來。」
邊說邊跑，很快又跑回剛才的店鋪。
大家等了一會兒，又見他手里的棉花多了點。
里正看到了，便拍了拍方海和吳老三。
「李大東西買好了，走吧。」
「好。」
方海點點頭，一路上小聲詢問吳老三女兒的事，直到他听到了那句︰「那個死丫頭來那個晦氣的東西之後，動不動肚子疼。」
「晦氣東西？什麼東西？」
反而讓吳老三不耐煩了，「就是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
方海一把抓住他手臂︰「老三，說話不要說一半，這很可能是肚子痛的根源。」
「唉……」
吳老三嘆氣，嘀咕了句︰「也對，你都不在家，哪里知道女人來那個晦氣玩意。」
耳尖的方海黑了臉︰「到底是什麼？」
「葵水。」
吳老三話一出，所有人嚇得臉色大變。一個個往旁邊挪，對于他們說的這兩個字，很是嫌棄。
但方海沒有注意到。
听到是葵水，他馬上又問︰「是不是來葵水的時候肚子疼？」
「我又不是孩子她娘，哪知道啊。」
「都是一家人。你都知道她來了葵水，怎麼可能不知道？」
方海越說越氣。
一想到自己跟著師父時候，見識到很多人都對葵水不允重視，導致後來有很多女性生了病。
但他越說越激動，在場的男人卻听不下去了。
「阿海，老三，你們聊這玩意干什麼？晦氣。」
「就是啊。」
「呸！晦氣的東西。」
方海听著大家嫌棄的聲音，腦海里浮現出一些病人對此病的難言之隱。
「各位……」
方海壓著怒火告訴大家︰「葵水不是什麼髒東西，它可以體現女孩子的身體健康。」
「啥？葵水什麼葵水，髒的很。」
男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對女性的葵水嫌棄極了。
嫌棄便算了，他們還教勸道︰「阿海，這東西晦氣的很，不要再說了。」
「就是呀，我真怕再听下去，真的會影響我最近的好運。」
「對對對。」
「不要說了，免得一會兒影響我們。」
方海听不下去了。
特別是吳老三。
他女兒的的癥狀，明顯是生病了。
可一提起這個病情，他馬上扯開話題。
還不如李大呢。
方海說道︰「女孩子來葵水很正常，但明顯有什麼病情，老三，你不應該因著是葵水就不管女兒。再怎麼樣，肚子疼已經到了不能踫冷水的地步，你更應該注意。」
李大點著頭道︰「就是啊。老三，女兒也是你的娃，總不能因為是女孩就不管。更何況關乎病情，你就應該對阿海坦言，說不定還能治一治呢。」
里正模著胡子點點頭，「老三，李大說的沒錯，你不要因為阿海問是不是葵水期就不理會，這很容易錯過病因。」
里正都發話了。
男人們嫌棄還是嫌棄地表情，還是勸起吳老三。
听得他很是不耐。
「唉……」
他嘆氣，「我不是不關心女兒，可不就是來個葵水嗎？哪個女人不來葵水？來個葵水有什麼痛的？孩子他娘不是也來嗎，照樣上山下水，就那個死丫頭。自從來那玩意，叫干啥都不干。氣死老子了。」
听著這些話，男人們默默點頭︰「就是啊，來那玩意，沒有啥的。」
「沒有啥？」
突然，方海生出怒意，他們一頓，齊刷刷朝方海看去。
他道︰「女子的葵水僅僅談論你們都不想提，可不要忘記了。她們是你們的親人。親人因著葵水不舒服，那你們更應該去詢問和請大夫看。」
吳老三小聲道︰「我這就是在問你嘛，方大夫。」
方海听著他不著調的話，閉了閉眼楮，「老三，你看李大對女兒多關心？都開始準備過冬的棉衣，而你，僅僅是生病……」
「阿海，你問吧。」吳老三一副視死如歸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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