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譚。
這座永夜城,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享有人間地獄美稱的城市在今日迎來了一個陌生的客人。沒人在意他的到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怎麼在意這件事。
何慎言穿著一件風衣,他開著一輛黑色的汽車進入了檢查站,本應搜查每個進城人車輛的工作人員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放行了。
電台里放著老歌,悠揚的爵士樂與滴在車頂的雨滴聲形成共振,它們共同構成了一首樂曲。何慎言的右手手指正有節奏的敲擊著方向盤。他從哥譚大橋進入,一路長驅直入,進入市區。這座城市沒有辜負他在報紙上看見的惡名。
每過一個街角,他都能看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與穿著打扮非常朋克的年輕人。有男有女,他們大多有著鮮艷的頭發與夸張的紋身,更有甚至會在鼻子和臉上進行穿孔。但這些只是出來找樂子的人,他們還遠算不上這座城市黑暗的一角。
或許他們未來會是,但現在,他們只不過是些因為生活苦悶無處發泄所以學著搖滾樂隊打扮自己,追趕潮流的年輕人罷了。
何慎言移開自己的視線,他開著車,看似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晃,實則已經開到了哥譚老城。這里是混亂與暴力的代名詞,哥譚本地人在罵人時甚至會說,你真應該滾到老城區去。可見這區域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到了這里,之前還有一點遮羞布的哥譚終于向何慎言掀起了她的裙子。燈光與行人、車輛統統消失。他能看見的是大片大片停電的、甚至沒有門窗的建築物。它們的身上彈痕累累,偶爾幾個還有爆炸物的痕跡。但依舊堅挺的保護著生活在里面的人。
街道上沒什麼人,但巷子里就不一定了。各種違法的交易與行為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何慎言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一個遲早會變得墮落而瘋狂並且因此毀滅的世界既然要改變它,就要從它最墮落瘋狂的地方開始改變。
他停車,拉開車門走了出來。雨滴落了下來,卻沒沾到他的衣服與皮鞋半點。它們都被無形的力量擠開了,他走進了路旁的一條小巷。
一個臉上紋著字的光頭男人看見他的到來,往巷子里面喊了一句「嘿!維克托!有個上城區的闊佬來找事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從坐著的箱子上跳了下來。他沒穿上衣,下面是一條迷彩褲和馬靴。露出自己強壯的上身,這個光頭黨指著自己臉上的字對何慎言笑著說道「嘿,闊佬,你沒事跑到下城區來是想哥幾個幫你通通後門嗎?我知道你們有不少人就愛這種玩法只要你錢給夠,也不是不行!」
他為自己說的這個笑話哈哈大笑起來,露出黃色的牙齒。
何慎言看都不看他,邁步走過。光頭男人伸出手想攔住他,卻發現自己抬起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掉在了地上。更詭異的是,沒有鮮血涌出。
他剛想尖叫,卻在下一秒倒在了地上,渾身的骨骼節節扭曲,變成了一個不可能存在的角度。如果非要我形容出來,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籃球。
更糟糕的是,他還活著。
何慎言繼續往里走,幾個同樣是光頭的男人正圍成一圈,手里提著一個背包。一個穿著白色汗衫的光頭看見他的到來,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該死,薩斯那蠢貨怎麼沒把你攔下來?」
他跑了過來,朝著何慎言揮動匕首,法師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那把匕首在半空中便逐漸與男人持刀的手臂融為了一體,燒紅的金屬和血肉放在一起,所產生的焦糊味與疼痛讓男人眨眼間就暈了過去。
「你他媽見鬼,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們開始尖叫,為首者扔下手里的背包就從腰間拔出手槍,然後發生的事情,他無論如何都沒法相信。
他看見自己的手穿過了槍,卻沒法將它拔出來。他不信邪,試了一次,兩次,三次。那把手槍明明就在他的腰間,但男人始終沒法觸踫到它,這一幕讓他懷疑自己昨天磕的劑量太大了,燒壞了腦子。可站在他面前的陌生男人又顯得那麼真實。
他非常高,而且瘦。穿著一身風衣,相貌英俊的不似人類,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那雙黑色的眼楮里突兀地閃過一道紅光,讓他尖叫著跌倒在地——應該到來的疼痛感與觸地感並未到來。他迷茫地睜開眼,發現另一個自己正站在原地。
他低頭看著自己虛幻的雙手,突然明白了。
原來不是槍的問題是我的問題,這是靈魂嗎?我已經死了嗎?
陌生的男人回答了他的疑問,他的聲音遠的就像是從天邊傳來,穿過了蕭蕭的雨幕,來到了他的耳朵里。
「是的,你已經死了。而且,你會再死上一遍,感覺如何?」——
「讓我看看維克托‧帕奇里奧,嗯,一個意大利人加入了光頭黨?挺少見的。」胖胖的警探穿著風衣,手里拿著一個漢堡吃著,另一只手上拿著檔案。
現場已經被保護了起來,老城區在哥譚警局內同樣不是個好地方,至少來出警的人臉上都帶著不情願的神色,但工作就是工作,他們依舊將現場保護的很好。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他嘶啞難听的聲音一如既往「有什麼線索?」
「噢,晚上好,蝙蝠。」胖警探毫無誠意地點了點自己頭上的帽子,就算是打過招呼。他將手里的檔案遞給了這個穿著像個蝙蝠似的男人,後者翻看起來。
他接著說道「要我說,蝙蝠。這次的事情有些糟糕。在場七個混蛋只有一個活著,雖然我巴不得這些人渣全部死絕,但活著的那個他還不如死了。」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預示著暴雨的來臨,蝙蝠俠抬起頭。他問道「哈維,他怎麼了?」
「他全身的骨頭都莫名其妙的被扭曲了,包括血管和髒器,醫生說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在醫學上,這個人應該立刻死亡才對。但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活著的籃球這就是最糟糕的那點。蝙蝠,唉。」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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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