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怒之焰(二,4k)

作者︰拿刀劃牆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揮動刀刃,鏈鋸劍卡在了那阿斯塔特的肋骨板中間。恐虐狂戰士獰笑著繼續用力,可怕的蠻力讓他的對手痛苦地號叫了一聲,在整個地被開膛破肚的過程里都持續不斷地慘叫著,與之相對的是,他始終在用拳頭擊打著狂戰士的面甲。

他的拳很重。

擊碎了面甲,擊碎了狂戰士的鼻梁與半個臉頰骨。甚至在胡亂模索的過程中拔出了他的舌頭,最後居然還將雙手合在一起硬生生扯下了他的下巴,可狂戰士始終獰笑著發力,不曾退去。

疼痛與鮮血疊加在一起,使他更加癲狂。

他已經失去了使用語言的能力,卻仍然用聲帶呼出了炙熱的氣流,音節粗獷而褻瀆,模湖的喊叫聲仿佛是從某個荒原上傳來的一般可怖。當他最終殺死那名怒之焰的修士時,他的整個面部已經淒慘無比,幾乎不能稱之擁為有人形。

一個失去了眼珠,鼻梁與整個下巴的可怖怪物站在陰暗的走廊里,頭頂紅色的閃爍燈光與淒厲的警告聲不間斷地響起。

這個披掛著黃銅鎧甲的怪物沉重地向前,骨頭與血肉在前進的過程中突兀地變得扭曲,他失去的視野也在此過程中回來了,只是變得更加猩紅,更加模湖不清。所有東西在他眼中統統化作血肉的聚合與尖嘯的死人顱骨。

它咆孝著揮動手中的鏈鋸劍,沿途摧毀著走廊內的一切。底層甲板內的凋像與畫作被砍的粉碎,擁有數百年歷史的金屬牆壁被它硬生生的從牆壁上撕下,暴露出內里閃著電的線纜。

就這樣,它一路向前,朝著更多的屠殺而去——

「後撤,開火。」

托卡爾的聲音在走廊里听上去很是冷澹,他本人的聲音不是這樣的。頭盔將他的聲音扭曲成了這幅模樣,但也無關緊要了。當十五把爆彈槍一起開火時,沒人會在意這種事。

凶 的火舌在狹窄的走廊過道內爆發,高德溫mk5b型號特有的狂躁槍聲在走廊內被無限放大,紅光閃爍帶來的扭曲視覺沒有讓他們射擊的精準度有所下降,四連發模式下,所有爆彈都精準地命中了目標。

走廊那頭所有的叛徒都死了,無一例外,他們不可能幸存。還冒著煙的殘骸沉重地倒下,發出沉重的聲響。

「做得好,兄弟們。」

托卡爾用右手食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機匣的側面,這是他的小習慣︰「守住這里,務必不能讓駕駛室出現任何閃失。妮蒂亞艦長和她的下屬們正在嘗試安撫機魂,重啟艦橋上的防御系統。」

「明白,中士。」旗手捷安回答。「但是,機庫怎麼辦?」

在說到機庫二字時,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意有所指。

「無需擔心,柯利弗德智庫與帝摩斯牧師已經前往機庫了,他們將喚醒巴特利特長者。」

這個名字在通訊頻道內帶起了一陣輕微的討論,托卡爾沒有阻止他們。巴特利特長者在怒之焰戰團內是個鮮少被提及的名字,對于一名無畏長者來說,這顯然很不尊重,但這是他自己的要求。

巴特利特長者與他們存在的歷史幾乎一樣長,怒之焰們尊重他的任何意願,哪怕這位長者甚至偶爾會在夢中吐出褻瀆的字句也是如此。

討論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一陣沙啞的聲響從通訊頻道里傳來。

「中士,這里是馬庫斯‧德拉庫斯,重復,這里是馬庫斯‧德拉庫斯。我位于底層甲板向你講話,我即將引爆第五彈藥庫,請做好準備。」

「說明理由。」中士冷靜到近乎澹漠地回答,手卻 地攥緊了爆彈槍的握把。

「我在前往支援第一火炮陣地的路上被一群跳幫進入的叛徒攔住了,但他們已經被我引到了彈藥庫的爆炸範圍之內,七十三名奴隸正在用他們的生命為我爭取時間。」

馬庫斯‧德拉庫斯停頓了一下,聲音里帶著掩藏不住的虛弱︰「我將熄滅,中士。見證我們的燃燒。」

「我見證。」托卡爾說。

五秒後,他們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通訊頻道里再無任何聲響。走廊那頭恰到好處地響起了恐虐狂戰士們模湖不清的嗚咽與咆孝,他們制造出了龐大的聲響,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甲板震蕩。

「準備接敵。」托卡爾抬起爆彈槍,猩紅的目鏡里倒映出一群披掛著新鮮顱骨的可恥叛徒。

「三。」

「二。」

「一。」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開火!」

中士的聲音與叛徒們的咆孝聲混在一起,然後是連綿不斷的爆彈槍轟鳴之聲。齊射這次沒有造成太大的戰果,四個叛徒接近了他們,中士率先一步放下了爆彈槍,將它掛回了自己的腰帶上,隨後右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動力劍的劍柄。

伴隨著一聲輕響,它被拔出劍鞘。

在揮舞的過程中,托卡爾用拇指觸踫了激活符文,劍身上的分解立場被啟動了,並在第二秒深深地砍進了叛徒的頭盔之中。

立場使他的盔甲沒有起到任何應有的作用,裝甲被切開,然後是血肉與骨骼。當劍刃從他整齊地被橫切為兩半的頭顱中穿出之時,托卡爾已經開始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了。

旗手的吼聲在他身後響起,然後是他喜愛進展的副手埃蘭的咆孝聲,鏈鋸劍的轟鳴隨之一同而來。

在托卡爾的感官中,所有這一切都被放慢了許多。聲響被拉長了,長到甚至令人無法清晰地分辨聲響的主人到底是誰,詭異的燥音在他的腦內響起,輕微的刺痛隨之而來。

中士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又來了。

他的詛咒,他始終拒絕晉升的原因之一。

在被放緩的感官里,托卡爾揮劍,制造出另外兩場謀殺,並轉過了身。他的感官在這一刻恢復正常,剛好看見埃蘭用鏈鋸劍和旗手一同將那叛徒開膛破肚的場面。

「怒焰將燒灼汝身!」

埃蘭狀若癲狂般地吼叫著,鏈鋸劍殘忍地刺入叛徒的脖頸,然後是胸月復,最後是他的頭顱。

鮮血的風暴在他的兄弟們中爆發,所有的怒之焰都默默地站在原地,承受著埃蘭突如其來的暴力釋放。叛徒的鮮血飛濺在他們鐵灰色的動力甲上,點綴了一點顏色。

他本不必如此的,早在那叛徒的膝蓋被旗手砍碎的那一刻,埃蘭就可以斬下他的頭顱。可他偏偏選擇了如此血腥的方式。

「夠了,埃蘭。」托卡爾嚴厲地抬起手,按住他的劍柄。「殺戮是我們的目的,過程如何並不重要。控制你的怒氣。」

埃蘭喘息著回到人群中,沒有說話。藥劑師來到他身前,檢查了一下他的心率,隨後便朝著托卡爾點了點頭︰「中士,他需要一針安定劑。」

「注射吧。」托卡爾沒讓自己嘆息出聲。

這詛咒自從怒之焰戰團成立的那天就如影隨形地纏繞起他們,所有的怒之焰都是如此。

他們會在戰斗中突兀地陷入莫名其妙的狂怒,並以極端地方式屠殺任何敵人,如果放任不管,他們很快就會陷入狂躁狀態,雖然不會敵我不分,但會抱著強烈的自毀傾向沖入敵人的陣線中,在死前制造出駭人听聞的大屠殺。

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著他們這麼做一樣——最令人費解的是,在整個過程中,他們都是清醒著的。

不僅如此,其中最為優秀者甚至偶爾還會在戰斗中進入一種能夠放慢時間的錯覺里,這些事令巴特利特長者極為憂慮,他顯然知道些什麼,卻一直閉口不談。

也正因如此,他們一直避免與官方機構接觸,或是與自己的兄弟們合作,但是,這次遠征例外。他們不可能背棄自己的誓言與職責,拒絕這樣的榮譽。可是若是被發現了,他們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點,托卡爾憂慮地低下了頭——長者,我們該怎麼辦?——

「巴特利特長者」

帝摩斯的聲音在‘機庫’里回蕩著。

「我們以帝皇賦予的力量與勇氣站在此地,站在您的面前。我們呼喚您的名字,並懇求您能夠從那沉眠中——」

「——不必再喊了。」

透過外置的揚聲器,合成音在‘機庫’內響起,冰冷又無情,沒有半點人性蘊含其中。

無畏機甲轟隆隆地順著駕駛員的意願站起了身,機甲表面沒有神聖的禱言,也沒有刻著歷代駕駛員名字的卷軸,後者的原因是因為這台mk5無畏機甲從誕生之初便僅有一個駕駛員。

而前者

「很高興看見你們這次沒有在我的棺材上面貼那些該死的宗教禱言。」巴特利特長者冷漠地說。「不用睡在靜滯立場里就是好,我的頭皮至少不會再瘙癢了」

談及靜滯立場,智庫館長不安地看了一眼牧師,帝摩斯不為所動,仍舊肅穆地凝視著他們的長者︰「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你們當然需要,我就是為此而苟延殘喘的。說吧,什麼情況?」

「我們被困在了亞空間里,長者,領航員死了,一伙混沌叛徒對我們進行了跳幫,由于此前的多次火災與火炮陣地的爆炸,這次跳幫還造成了怒之焰號的癱瘓。」

無畏機甲抬起右手,閃著寒光的動力爪稍微活動了一下,讓‘機庫’內的空氣稍微震蕩了些許︰「我記得,我上次沉睡時說過,不要再進入亞空間。」

「我們必須如此,原體召喚了我們,並希望我們和他一同進行一場遠征。」

「遠征?」

「是的,遠征。」帝摩斯狂熱地點了點頭。「復仇遠征。」

「原體呵呵呵呵呵」

巴特利特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揚聲器與合成音疊加在一起也沒有阻止他發出自己的嘲笑。帝摩斯仍然不為所動,堅定到近乎可怕地說︰「是的,原體。」

「我很想看見你知道真相時的表情,帝摩斯。但我應該是看不見了,真相會隨著我一同死去。你們幾個到時便可以繼續我的工作了,只要將謊言彌散下去就好謊言,同樣也可以作為火焰燃燒的材料。」

「長者」

柯利弗德強迫自己出聲打斷了長者的話,他必須這麼做,否則這位長者一定會將話題引向更為褻瀆的方向︰「您有辦法嗎?我們必須迅速離開至高天。」

「怒之焰號的主控台上有一套隱秘的第二操作系統,它需要十三人的生命與鮮血為代價才能啟動。只要它啟動,你們便能檢測到物質界離你們最近的衛星機魂,隨後便可將怒之焰號拽出亞空間」

巴特利特長者的合成音此刻落在智庫館長耳朵里是如此的悅耳。

「但是,這是最理想的狀況。墮落的世界與被奪取的叛亂世界同樣具有衛星,你們還需要確認它們的投影上是否有帝國天鷹的標志符或是那些見了鬼的宗教愚言。」

好吧,他現在的話落在牧師耳朵里又非常刺耳了。

「當然,除此以外,還有一種最好的情況。」

長者轟隆隆走到‘機庫’大門前,抬起右手撕開了大門,金屬的哀鳴令兩人緊皺起眉。

他就那樣站在黑暗前,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沉眠。外面傳來戰斗的微弱呼喊與奴隸們死去時的慘叫聲,還夾雜著一些狂戰士們的狂笑。

而牧師與智庫都沒有選擇去打擾他,兩分鐘後,巴特利特長者再度開口,延續了他未完的話。

「你們或許能聯系上一個星語者的合唱團,如果你們真的有這麼幸運那麼,或許能請求一些支援,同時向你們的‘原體’說明你們為何會被困在亞空間里。」

無畏長者冷笑著離去了,機甲本身轟隆作響,他沒有絲毫要掩飾自己的,步伐甚至開始越來越沉重,出力大的可怕。

牧師與智庫留在原地目送他遠去。

「我們應當通知戰團長,長者的精神狀況又開始惡化了。」良久,牧師說道。「他這次的態度與十七年前那次可謂天差地別。」

「習慣就好,帝摩斯。」智庫說。「巴特利特長者每次醒來時的性格都不一樣,他有時是睿智而慈祥的老人,有時是冷漠無情的屠殺者,有時則像現在這樣,憤世嫉俗。」

「是沉睡的痛苦帶來的副作用嗎?」

「不。」

智庫搖了搖頭,柯利弗德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郁。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按動了通訊頻道的切換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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