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椅子和茶就拿過來了,何嚴坐下喝口茶後,剛抬頭,正常天上的煙花就炸開,就看炸開後是四個字,天下太平。
接著又是揚州繁盛。
兩岸百姓看的一陣歡呼,熱鬧。
何嚴問道︰「揚州的煙花都這樣嗎?」
鮑以安道︰「不是,這應該是盧得恭訂做的。」
何嚴笑道︰「盧大人用心了。」
這時候旁邊過來一艘畫舫,上邊吵吵鬧鬧,何嚴和鮑以安一起看過去,就看到鄭東心正和一幫文人在上邊喝酒熱鬧呢。
鮑以安道︰「是鄭東心啊。」
何嚴道︰「他還真是逍遙快活啊。」
鮑以安笑道︰「那可不。」
「他一向都放浪形骸,可惜就是在女人方面不順。」
「他跟老汪一樣,都喜歡姚夢夢,而他爭不過老汪,姚夢夢就是喜歡老汪,沒辦法,呵呵。」
何嚴微笑道︰「不過我看這鄭東心只要堅持下去,還是有希望的。」
鮑以安道︰「不可能。」
「您是不知道啊,那姚夢夢對老汪是死心塌地啊,他鄭東心純屬白忙活,沒戲。」
何嚴道︰「可是據我了解,汪朝宗都這麼多年了,他也沒要姚夢夢,估計今後也夠嗆。」
「如果哪天姚夢夢要是看實在沒希望了,或者終有一天等不急了,跟汪朝宗鬧起來,最後死心了,這鄭東心不就有希望了嗎,是不是。」
鮑以安想了一下,點頭道︰「也有可能啊。」
何嚴一笑,心道︰「最後汪朝宗還是得要姚夢夢她妹妹,麻六女乃女乃都給算過八字了,注定的小妾啊。」
而汪朝宗這時候正在船艙里跟盧大人說建橋的事呢。
由遇這回盧得恭沒有綁架汪朝宗和鮑以安的孩子,汪朝宗也沒因為這事憋口氣,故意接著醉酒跟盧得恭說什麼,不能不要面子不要臉之類的。
就是在盧得恭覺得不需要再建新橋的時候,汪朝宗堅持要建,對盧得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已。
最後賓主盡管,何嚴享受了一下繁華揚州的夜晚,然後就回去休息了。
過了幾天後,何嚴就把奏折發出去了。
等乾隆收到後就大為震怒,一千多萬兩,虧空的就剩個零頭頭,一千多萬兩直接都被弄沒了。
立刻就擬旨,讓何嚴前往山東,去查抄尹如海老家,看看尹如海是不是畏罪自殺。
如屬貪之徒,身家即破,子孫莫保。
乾隆這邊下旨沒多久,和珅那邊就知道消息了,立刻對就全道︰「最近要是揚州有人來一律不見,讓青麻頭那邊也注意一下。」
「家里所有的生意和鹽務有關的,一律切斷,三日之內必須全部斷掉。」
「如果斷不掉,必須給我先走人。」
柳全問︰「萬一走不掉怎麼辦?」
和珅道︰「走不掉……那就找跟繩,吊死。」
幾天後,在聖旨到了揚州,何嚴就立刻動身去山東。
到了這個時候,盧得恭等人才知道,何嚴還是開始查虧空了。
他們知道這事後就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後就決定,大家一起弄一本假賬本給何嚴,糊弄何嚴用這個假賬本交差,如果能糊弄過去,到時候就皆大歡喜了。
過了幾天後,何嚴到了山東歷城。
何嚴到了之後也不磨嘰,直接調動當地官兵,包圍了尹如海的家。
這時候尹如海的老娘和媳婦正在家的院子里,開心的穿著辣椒呢。
官兵突然推開院門,這給她們嚇了一跳。
官兵進去後,何嚴拿著聖旨走進去,走到她們面前,宣讀聖旨道︰「上喻。」
「著江淮鹽運監察御史阿克佔,查找故犯尹如海家產,逐一造冊,據實回奏,不得有任何欺隱。」
何嚴念完道︰「例行公事,得罪了。」
「搜。」
官兵一听就開始挨個屋的搜。
一共也沒有幾間房,沒多少東西,很快官兵就搜完了。
只搜出來了幾本書,還有一幅字,別的都是日常用的東西,也沒有值錢的。
何師爺打開那幅字看完後,就拿到何嚴面前,給何嚴看道︰「大人,您看看。」
何嚴就看上邊寫著︰「拿人一文,則不值半文。」
落款,尹如海。
何嚴看了沒說啥,在看完所有東西後道︰「查封帶走。」
接著官兵就把尹如海家貼上封條,連人帶東西的都給帶走了。
等回到縣衙後,何嚴也不在縣衙里提問尹如海的家人,讓何師爺準備點吃的後就去了大牢里。
何嚴進了尹如海他娘的房間,放下食盒後,坐下道︰「老嫂子還認識我嗎?」
尹如海他娘扭著頭,一臉不高興道︰「我可不認識大人。」
何嚴也不介意,微笑著道︰「你在仔細看看。」
「在欒陽驛站,你在收斂尹大人的時候,還是我幫的忙呢。」
尹如海他娘一听就話就看向了何嚴,然後恍然大悟道︰「你是欒陽驛站的驛丞?」
「你現在作了鹽院了?」
何嚴道︰「沒錯。」
「這次我之所以來查抄你們家,因為揚州鹽務上虧空了一千多萬兩銀子,皇上知道了,天庭震怒,老嫂子不會怪我吧?」
「哎。」尹如海他娘一听這話就消氣了,嘆息了一聲。
何嚴道︰「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吧,我會把你們這的情況,如實上奏的。」
尹如海他娘道︰「其實也沒什麼說的,你現在就是兩淮鹽政,他所面臨的情況你應該清楚。」
「而他就是個書呆子,一腳踏進了鹽政的這趟混水,表面看著風光,是個肥缺,可是他不撈不貪,就連他的養廉銀子,他都捐給了念慈書院,接濟親朋相鄰了。」
「他倒是落了個好名聲,可是家里什麼都沒有,你也看到了,就那幾本書,還有一些字紙,你說這樣的人能是貪官嗎?」
「可他不貪,不懂得人情往來,但又根本降不住那些鹽商。」
「兩年吶,怎麼都是個死啊。」
何嚴道︰「這我了解,就尹大人面對的困難,我現在都得面對,甚至比他還困難。」
「不過不得不說,尹大人身為正二品,一年光養廉銀子就一萬兩千兩,三年就是三萬六千兩。」
「這尹大人也太仗義疏財了,他走後,家里竟然過得這麼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