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再度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自己捂著‘胸’口慢慢站了起來,「本道說了,你已經被逐出師‘門’,從此以後你與本道不再有任何關系,本道不想再看到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楚非墨淡淡一笑,「弟子自然是會滾的,但不是現在。」
說完,他站起身看向臨月,「皇後娘娘能不能看在楚某的面子上,別傷我師尊的‘性’命?」
「本道不需要你求情,丟人現眼的東西。」玄天冷冷看著他,「滾!」
「楚非墨。」臨月皺眉,根本不搭理玄天的叫囂,「他對鳳棲下‘藥’,企圖拆散我們。」
「師尊並不是要拆散你們,他只是不想你們有個‘女’兒,那‘藥’對身體並無害處。」楚非墨說完,歉疚地朝著她躬身,「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也有些不自量力,但是——」
「楚非墨。」臨月打斷了他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你沒有不自量力,你提出的要求也不過分,你有資格在我面前提出任何要求。」
楚非墨臉‘色’微變,緩緩搖頭,「我並不是要拿以前的事情討人情。」
「我知道。」臨月漫不經心地點頭,「但是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他給我解‘藥’。」
「沒有解‘藥’。」
「這個‘藥’,根本沒有解‘藥’。」
玄天和楚非墨幾乎同時說出來口,玄天的語氣冷絕,楚非墨則是在陳述事實,說完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玄天眼神冷漠,楚非墨則是羞愧自責。
「沒有解‘藥’?」臨月眼神猝變,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楚非墨,「當真沒有解‘藥’?」
若玄天說沒有解‘藥’,她還能持著懷疑的態度,可楚非墨也這麼說了,又該如何解釋?
「的確沒有解‘藥’。」楚非墨點頭,卻在玄天沒有看到的角度,沖著臨月眨了個眼,「師尊修道幾十年,淡泊名利,對世間的榮華富貴愛恨情仇都視若雲煙,斷然沒有害人的心思。他雖然對宸帝陛下下了‘藥’,但真正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只是為了扶正天道,並不想對宸帝陛下和皇後娘娘。事已至此,皇後就算殺了師尊也無濟于事,不如大人有大量,放過師尊,說不定以後還會有轉機。」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要咽下這口氣?」臨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就算沒有拆散我跟鳳棲,但是相愛的兩人在一起不能肌膚之親,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于正常人而言,難道不是一個漫長的折磨?萬一以後鳳棲因此而戀上了別的‘女’子,你的師尊賠得了我的愛情嗎?」
楚非墨無言以對。
「若只是因為不能肌膚相親就轉眼愛上她人,那麼只能說,你們的愛太膚淺,經不起考驗。」玄天嗤笑,「既然如此,還是趁早分開為好。」
「師尊。」楚非墨嘴角一‘抽’,「您就別火上澆油了。」
「誰是你的師尊?」玄天冷道,「本道生平僅得了兩個弟子,如今皆已被驅逐,本道已經對所為的弟子失望透頂,發誓此生絕不再收徒弟,你莫要喊錯了人。」
楚非墨唯有苦笑。
「你這人大概是清心寡‘欲’的日子過得太久了,腦子也變得不正常了。」臨月雙臂環‘胸’,眼神冷漠中帶著睥睨之‘色’,「楚非墨,既然你的師尊已經不認你了,你還一個勁地拿熱臉卻貼他的冷做什麼?趁著本宮現在還沒改變主意,讓他趕緊滾!」
楚非墨一喜,「你這是答應放過師尊了?謝謝——」
「謝什麼謝?我的事情需要你感謝嗎?」玄天冷哼一聲,捂著‘胸’口一步步走向馬車。
楚非墨被左一句訓,又一句斥,也不生氣,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滾!」玄天想甩開他,「若非你大逆不道,本道現在怎麼會被人所傷?此時假惺惺的來示好做什麼?早干什麼去了?」
「徒兒知道錯了。」楚非墨低聲下氣的賠罪,「等回了山上之後,師尊要怎麼罰我都認,師尊此時有傷在身,就別跟徒兒一般計較了。」
玄天不吃他這一套,不停地讓他滾,楚非墨卻突然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怎麼都不滾,不但不滾,把玄天強硬地塞進了馬車之後,便直接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
「臨月。」雙手拉著韁繩,楚非墨歉然地道,「我先帶師尊回去,以後可能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了,你跟宸帝陛下要保重。」
臨月眼神微閃,沉默了須臾,淡淡道︰「此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宮才饒他不殺。楚非墨,本宮希望有生之年都不要在看到你這位師尊大人,否則下次就不一定這般好運氣了。」
「多謝。」楚非墨一拱手,雙手拉著韁繩一甩,「駕!」
兩匹馬拉著馬車很快絕塵而去。
暗中幾道人影如風般無聲跟上,其他幾人則刷刷出現在臨月面前,單膝跪下,「皇後娘娘。」
臨月伸手,其中一人便遞上了一張紙條,臨月展開來一看,瞬間臉‘色’黑了黑。
咬牙切齒地瞪了遠去的馬車良久,她才恨恨地收回視線,乘著夜‘色’回到了別院。
‘花’廳里燈火通明,鳳棲抱著孩子坐在美人榻上,將孩子放在臂彎,伸出手指逗‘弄’著他的小臉,看著那雙黑漆漆晶亮亮的大眼,眉眼間一片柔軟。
听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漫不經心地抬頭,含笑道︰「得到了什麼戰果?」
「欠揍的戰果。」臨月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伸手,以內力將手里折起的紙條彈給了他,「楚非墨帶走了玄天,並且證實,這毒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鳳棲臉‘色’微僵了一下,隨即故作淡定地展開了那張紙條看了看,很快嘴角一‘抽’,臉‘色’全黑了下來,「這是什麼意思?跟紅殤有什麼關系?」
「你問我,我去問誰?」臨月沒好氣,「楚非墨若不是在故‘弄’玄虛,那就是另有玄機,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短時間之內,我們必須天天蓋著被子純聊天了。」
蓋著被子純聊天……
鳳棲垂眸,默默地將紙條變成了粉末,任由粉末自指間揮灑,然後他繼續低頭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