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一條站在破舊公寓的樓道上,倚著欄桿,抬起頭看著這東京不算是多好好看的天空,一條就這麼愣愣地看著。
「怎麼,睡不著?」
旁邊的房門打開,穿著睡裙的女孩腳踩著清涼的拖鞋走了出來。
月光落在她的銀發之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一雙雪白的小腳踝輕輕點踩,靈動輕悅。
「還好吧,總感覺事情挺多的,有點睡不著的感覺。」
「琴月呢?」
「在房間的小窩里面睡得挺舒服的。」
「這樣啊」
女孩走上前,站在一條的身邊,晚風輕輕拂過,雪白色的發絲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浮動著,風中帶著女孩淡淡的微香。
「明天你要去上淺家?」
「你知道了?」
「嗯。」
「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去幫上淺家一個忙,只是這個忙我並不是那麼想幫就是了。」
側過頭,女孩微笑地看著身邊的這個大男孩︰「我可沒問你去上淺家做些什麼哦。」
「雖然你沒問,但是我覺得還是得跟你說一下,畢竟是你幫我與上淺貴男見面的嘛。」
「那對于我,一條君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有,挺多的,但是,感覺沒有什麼的必要。」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你來自哪里?
你的家族背景是什麼?
你為什麼會住在這種破舊便宜、治安還差的公寓里?
對于身邊的這個但單從外形來說無可挑剔,性格也讓人感覺很舒服的女孩,一條當然有許多是想問的。
可是,一條覺得沒有必要。
問了又怎麼樣呢?
真正的知道了她的最終的名字又怎麼樣呢?對她知根知底又是怎麼樣呢?
在自己身邊的是智代雪,至少現在是智代雪,那也就夠了。
或者,在一條的心中,他也在有些害怕著。
害怕著當自己真正問出來的那一刻,當她對自己毫不隱瞞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她。
而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另一個名字的陌生人。
他在她的身邊,她彼鄰著他。
二人沒有言語,只是看向著樓道外面的道路上。
道路上似乎也是沒有什麼好看的,昏暗的燈光、零零散散的路人,一些喝醉路過的社畜們,還有拉著浮華的女子不知去哪里的男人。
形形色色,來來往往。
甚至有時候一條想著,自己是不是蹲著一瓶汽水蹲在街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無聊。
「吶,一條君」
沉默之後,女孩率先開口。
「嗯,在呢。」
「一條君喜歡我嗎」
又一陣風輕輕的拂過,微風拂過女孩的白色的連衣睡裙裙擺,裙擺如同連綿的潮水般,波浪起伏著。
一縷銀絲輕輕拂起,飄蕩于一條的面前,淡淡的香味讓一條有種想要伸出觸模女孩長發的沖動。
「我一點都不喜歡一條君哦。」
未等一條回答,女孩再次說道。
前後話語的反差很是少女的風格。
「那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其實我一直喜歡著智代同學呢。」
「師(騙子)。」
「我可沒有騙人,我都是真心實意呢,如果智代同學不相信,我寧願今晚以身證明。」
「想得美!」
智代雪伸出修長的縴手掐了掐一條的腰肉。
「哎呀,疼疼……」
「哼!本小姐暫時就饒了你啦」
收回手,女孩雙手握住欄桿,身子往後仰,抬頭看向似乎也沒有幾顆星星的星空。
從側邊,一條不由間看到女孩的身姿,絲毫不掩飾地豎起了大拇指︰「智代同學原來是穿衣顯瘦的類型啊,身材真的好!」
女孩側過頭對著一條甜甜的一笑︰「小心本小姐戳瞎你哦。」
「能看到如此美人畫卷,就算是瞎了,也無憾了啊。」
一條繼續口花著,不過眼神倒是收了回去,與女孩一般地看向了這高高的夜空。
「吶,一條君,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一個承諾嗎?」
「記得,難道智代同學現在就要實現了嗎?」
「這個嘛,還不急啦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一條君可不要勉強哦,畢竟你要錢沒錢,要長相沒長相,除了會打一點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優點了呢」
「智代同學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向我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智足多謀,學習成績又好、經常撫老女乃女乃過馬路的三好少年,可是很難得的啊」
「那我親愛的三好少年君連女朋友都沒有?」
「這和我有沒有女朋友沒有什麼關系吧」
「好像是沒有什麼關系。」
「」
二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吶,一條君。」
又一次女孩再次的開口,甜美的聲音緩緩飄散而開。
「嗯?」
盡管跟女孩拌著嘴,可是一條卻沒有絲毫的煩惱,甚至感覺自己原本比較沉重的心情都輕松了不少。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注視著遠處天邊彎彎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給人一種莫名的寧靜
「是啊,月色真哎呀,臥槽!智代雪你咬我干嘛松開很疼啊我耳朵要被你咬掉啦」
就當一條月色真美還沒說完的時候,身邊的女孩看著身邊男孩的側臉,一口咬了上去,一開始女孩的力氣本來挺小的,就像是小貓輕含著主人的耳朵一樣。
不過一條作死的大驚小怪直接讓女孩加大了力道
一條疼痛的喊聲傳進房間內,在被窩里的小貓「喵嗚」了一聲,一條小巧的貓尾搭在自己的鼻尖,「哈欠」了一口,小貓縮了縮身子,繼續睡著香甜。
房間外。
月色之下。
二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久久都未分開。
星空之下。
二人的話語隨風飄散,這一晚的他們說了很多話,有真有假
不過二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