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
春影低低驚呼一聲,然後飛快的捂住嘴,緊接著又苦惱的的皺起眉頭。
「可是老夫人已經發話,二夫人恐怕不敢把事情鬧大。」
蘇卿雲笑了笑︰「由不得她敢不敢。」
她剛才灑在孫氏身上的粉末,是這兩天剛剛配制出來的,這種藥粉有引發人心悸的效果,但是分量十分微弱,並不會對身體產生實質性的危害。
夜晚本就陰氣強陽氣弱,加上心神不寧,睡覺的時候最容易做噩夢。孫氏已經懷疑上女兒被歹人擄走,夜里會夢見什麼,不言而喻。
如意苑里,孫氏才剛躺下,就覺得心神不寧。
她仰頭看著帳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偏偏二老爺有事出門,要下月初才會回來,現在女兒出事,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孫氏昏昏沉沉的想著,心里面惶恐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夜,孫氏突然被一陣心慌驚醒,她張了張嘴巴想要叫人,驚恐地的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
房間里靜悄悄的,守夜的婢女不知道哪去了,周圍漆黑一片,連窗邊尋常點著的一小盞燈都熄滅了。
孫氏滿心疑惑的工夫,只覺得一陣涼風吹過,她這才發現房間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露出外面黑洞洞的院子,沉沉的夜色中,周圍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孫氏感覺一陣心悸,涼風吹在身上,沒來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來、來人啊。」
孫氏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那叫聲卻想被人掐住了,只在嗓子眼里發出荷荷聲。
就在孫氏滿臉驚恐的時候,門外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那人披頭散發,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裙。
「月兒?」孫氏看著悄無聲息出現的女兒,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
只見蘇如月低著頭,長長的頭發一路垂到腰際,前面遮住了大半張臉。
「月兒,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你的頭發怎麼回事?」孫氏強自控制著心里的驚恐,嘴唇哆嗦著,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娘,快來救我,我好慘啊。」一道細若蚊聲的哭聲,自蘇如月披散的頭發下傳出來,一絲絲飄忽而出,宛如一根針扎在孫氏的心尖上。
「月兒,你是不是被人擄走了,那個歹人是誰?」孫氏叫道。
蘇如月停止了哭泣,喉嚨中又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她猛地抬起頭,月光下一張臉上白的毫無血色,兩道血淚自干癟的眼眶里流了下來。
房間里傳來刺耳的驚叫聲,整個如意苑上下全都被吵醒。
只見房間里,孫氏匆匆忙忙推門走出來,身上還穿著中衣,倉促間連頭發都沒梳,身後兩名守夜的婢女臉色煞白,顯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孫氏想到剛才那個夢,一張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慌張的尖叫道。「來人,給我梳洗備馬,我要出門,現在就去。」
巧雀匆匆走過來,看著孫氏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駭了一跳︰「夫人,這是深更半夜要去哪里?」
孫氏一見到巧雀,連忙命令道︰「快去給我備車,我要去順天府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