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長歌朝天梯上走去時,前面第十階上已經停下了不少學子。
李長歌繼續往上走,他發現越往上自己的步履似乎變得越沉重,剛開始還不覺得,但在他登到第七階時,身上仿佛壓著五十斤的大石。
文氣運轉,四品小說家的體質遠勝普通人,李長歌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向前。
李長歌走到第八階時,上面忽有一股怪風吹來,第十階上的兩個四品小說家忽然慘叫一聲,直接被怪風吹落,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每一階有一米左右,按理說即便四品小說家的體質得到文府文氣的洗煉,從這麼高的位置摔下去必死無疑。
然而那兩個人摔下去後拍拍就走來了,除了臉色有些慘白外,一點事都沒有。
李長歌往下面望去,心中暗道︰「無怪天乙又稱貴人,這個秘境本身並沒有危險,即便摔下去也沒有事,不過也不一定,如果從更高的地方摔下來說不定就有事了。」
李長歌走到第九階時,上面又有兩個人被狂風吹了下來,其中有一個人摔在第七階上,但第七階突然消失,他就直接摔到了底下。
原本站在第七階上的人卻仍然還在。
「摔下去的人都是在第十階停留太久的人,第十階必定有考驗,而且還有時間限制。」
猜測到這點後,李長歌沒有猶豫地走上第十階。
在第十階上,李長歌看到了那位紀家子弟紀千秋。
紀千秋看到他,露出了一個冷笑,隨即朝第十一階走上去。
「他通過了第十階的考驗?這也難怪,他雖然是四品小說家,但其實真正實力是五品。」李長歌點點頭,看向其他人,發現第十階站著十多個人,有周國小說家,也有夏國小說家,此時都是眉頭擰作一團,陷入沉思之中。
李長歌正心想他們遇上什麼困難,耳邊就傳來了一個洪鐘般的聲音︰「以海棠為題,作七言律詩一首,限韻十三元,限時一刻鐘,一刻鐘內做不出來,下天梯。」
李長歌目光微動,他明白這一階上的人為什麼都是眉頭緊鎖了,竟然是限韻限時作詩。
一刻鐘是十五分鐘,在十五分鐘內作詩本來就不容易,還要以海棠為題,限韻十三元。
「海棠……」李長歌微一沉吟,已經想到了一首,開口說道︰「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說道︰「善!」
十階上正在苦思冥想的周國小說家齊齊抬起頭來,驚詫的看向李長歌。
他怎麼這麼快就做出來了?
這才過了多久?
旋即,一名周國小說家想起紀千秋的話,目光閃動,說道︰「反正我們已經做不出詩了,把他推下去!不能讓他上天梯!」
頓時五六個身穿紅袍的周國小說家扭身朝李長歌撲來,想要將他推下天梯,阻攔他繼續向前。
同在一階上的夏國小說家面露鄙夷之色,不過卻也沒有出手阻止,夏國和商國同樣有仇,周國小說家對商國小說家動手是他們樂于看到的。
在第六階,第七階上的商國小說家都是臉色大變,驚怒交加。
蕭良怒道︰「無恥!」
在天梯上摔下去不會死,但是會失去攀梯資格,那五六個人顯然抱著和李長歌同歸于盡的想法。
李長歌固然是四品小說家,但那四五個人也是,何況還是在天梯上根本無法躲閃!
天梯之下,郭望舒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這麼近的距離,李長歌勢必會被推下去,可是在天乙秘境當中五品以上的小說家就不能出手。
有心無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李長歌被五六個周國小說家圍攻。
「你們給我等著!」郭望舒對著周國陣營中兩名周國高品冷冷道。
那兩名周國高品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商國便是這樣,除了口頭上的威脅從來都不敢真正的動手。
紙老虎一只。
一名周國高品笑道︰「登天梯推推搡搡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說技不如人,不能怨了旁人。」
郭望舒和其他商國高品面沉如水。
「李長歌,趕緊滾下去吧!」已經來到十二階的紀千秋微微冷笑,得意洋洋。
撲過來的五六個周國人眼中閃過殘忍的光芒,這麼多人一起上,一定能將他撞上去。
「果然,威脅不是來自天乙秘境本身,而是來自競爭對手……」李長歌目光閃動,說道︰「不過你們要是把我當軟柿子捏那就錯了!吼!!」
他張口猛地嘯出,強大的聲波震蕩而出,那五六個周國人一听到這個聲音頓時面露驚恐之色,緊接著捂住耳朵大聲慘叫,在左搖右晃中,直接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十階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覷,面露驚恐之色,捂著雙耳,身體微微顫抖。
雖然他們離得較遠,但也受到一點波及。
「怎麼回事?他在天梯上還能動用戰技?」
「這是什麼戰技?竟然能夠把五六個四品小說家同時震下去?」
「如果他對我們動手,那豈不是……」
來到七階的蕭良面露喜色,說道︰「這些人活該!竟然招惹李長歌。」
十三階上,紀千秋回頭一看,面露驚容,隨即冷笑道︰「天梯上受壓力影響,所有文氣都必須用來抵御壓力,他動用這門戰技最少也是玄階高品級別的,待會必定文氣用盡,力竭摔下去!此人,無懼也……等等,他要干什麼?李長歌,你不能這麼做!啊!」
李長歌沒有對十階上的夏國小說家動手,惹是生非不是他的心性,但放過敵人同樣不是他的做法,他加快步伐朝上面攀去,對著紀千秋便是動用了獅子吼!
「吼!」
聲如悶雷,震耳欲聾!
紀千秋驚怒交加,叫道︰「你,你敢!啊!」
他在師子吼中頭痛欲裂,急忙伸手捂住耳朵,想要向上爬去,然而身體劇顫,一腳踏空,直接重重摔了下去。
下方。
那兩名周國高品驚怒交加,叫道︰「豎子爾敢!」
「郭望舒,你商國學子竟敢用這種卑鄙手段!」一人向郭望舒指責道。
郭望舒冷笑︰「登天梯吼人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說技不如人,不能怨了旁人。」
兩名周國高品臉一黑。
吼人也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