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聞言稍稍一怔，隨即眸光微微一閃，輕聲道︰「可以。」
本意只是開個玩笑的孟朝歌卻是先愣了一下，直到手中的隻果皮掉下，孟朝歌才回過神來，神情奇怪地看著宋衍，「我開玩笑的。」
宋衍︰「我知道。」
還不等孟朝歌再說話，宋衍直接就堵住了她，「但我不是。」
孟朝歌這才挑著眉角。
遲疑了一會兒，她說︰「你腦子，也跟著壞了？」
宋衍對這個答案意料之中，但唇角還是忍不住抿住。
「所以說，你當時為什麼會過來救我？」
孟朝歌︰「我不是說了麼？我——」
「如果那個時候，那把劍還是會刺進心髒的話，沒有辦法躲開，你會怎麼做？那個時候，你會選擇袖手旁觀嗎？」
「不會。」
孟朝歌毫不猶豫地回答。
宋衍眼楮微微一亮，抬起看她，卻見孟朝歌神色微冷︰「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沒有這個假設。」
「……」
宋衍感覺剛剛自己的期待像是被扔在地上了。
宋衍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握住孟朝歌的手腕，但孟朝歌的反應速度比他的快多了，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將隻果放在嘴里，咬下一口。
斜睨著宋衍，「這隻果是我給我自己削的，你想干嘛？」
她的語氣里滿是戒備，甚至特地將手往後縮了縮。
宋衍︰「……」
他猛地吸一口氣，「你覺得我會稀罕你這個隻果？！」
「不然你要干嘛？」孟朝歌嗤了一聲，「我看你恢復得挺好的，那我就回去了，你哥——」
「孟朝歌，你還是不選擇原諒我嗎？」
宋衍直接打斷了她。
孟朝歌被這一句話給嚇得愣住了，「什麼東西？」
「你這樣子不是在報復我麼？！」宋衍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和我退婚，選擇我哥，時不時地就在我面前提及他，果然，你還是對以前的我懷恨在心吧？但是，我已經知道……」
「等等。」
孟朝歌忙伸手打斷了他，皺著眉頭，十分不理解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記得之前我就有跟你說過了，喜歡你的那個孟朝歌已經——」
「我不信。」
宋衍死死地看著孟朝歌，想要從孟朝歌的神情上看出一丁點的破綻，「喜歡哪里有那麼容易改變？」
孟朝歌突然間覺得嘴里的隻果失去了它該有的味道，將果肉吞入月復中後，孟朝歌起身，冷靜地後退了兩步。
「宋衍，你想多了……」
宋衍再度發問︰「就像我剛剛的假設，那把劍避無可避，你會為我擋劍嗎？」
簡而言之，你會為我死嗎？
孟朝歌對于這個無理取鬧的問題感到煩躁，蹙著眉頭，她張了張嘴，卻給不出回應。
因為，她會。
因為宋衍是他……
孟朝歌抿著唇，攥緊了手中的隻果。
六百年前的那一場雷劫，是眼前這個人不顧生死，為她擋下，她欠了這個人一條命。
宋衍見到孟朝歌這個態度，陡然心神松懈下來，他重新躺回去，目光落在孟朝歌身上，篤定地說︰「你還喜歡我。」
「你會關心我，會來看我。」
「你會為我去死。」
「所以，孟朝歌，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這些話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說服對面的人。
孟朝歌垂下眸子。
不，不是。
她的腦海里閃過了宋霽的身影。
孟朝歌壓下心中涌上來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抬起頭來，冷冷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就在孟朝歌即將拉開門把時，身後宋衍還是不甘心地來了句︰「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哥的話，為什麼早不喜歡，晚不喜歡，偏偏，在那個時候見了一面，就說喜歡……」
孟朝歌抓著門把，回過眼來，視線落在宋衍的身上。
那雙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片刻，孟朝歌才說道︰「因為在那一天之前，還是喜歡你的孟朝歌。」
宋衍愣住。
孟朝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淡聲道︰「你好好冷靜一下。」
說完，她開門走了出去。
闔上了門，也隔斷了宋衍望向自己的那種令她心慌的目光。
外面白白坐在椅子上，歪著頭靠在牆壁，打著瞌睡。
而門前的兩個保鏢則十分稱職地立在門的兩側，見到孟朝歌出來之後還對著孟朝歌禮貌又尊敬地微微點頭。
拍醒了白白，兩人就離開了醫院。
而就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在拐角的一處角落，走出來一個人，款步來到了病房門口，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兩個保鏢的攔截。
保鏢上下打量著孟琳瑯，對那一身顯而易見的名牌視若無睹，一視同仁地問道︰「你是誰？」
孟琳瑯雙手環抱胸前︰「我是孟琳瑯，是來看望宋……宋衍哥哥的。」
兩名保鏢面面相覷，皆表示不認識這個人。
孟琳瑯見狀，用手指了一下剛剛孟朝歌離開的方向，「孟朝歌你認識吧？」
保鏢這下倒是點頭了。
孟琳瑯冷哼一聲，「我是孟朝歌的姐姐。」
保鏢遲疑地打量著人。
孟琳瑯再用力地一跺腳︰「不信！不信你就回去問問宋衍哥哥！告訴他，我是，我是奉宋女乃女乃的意過來替她看看宋衍哥哥的……」
看著保鏢回去轉告宋衍，孟琳瑯就站在外面昂著下巴。
沒有很久，幾乎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保鏢走了出來，帶著微微歉意的笑容，禮貌地一伸手，說道︰「不好意思，宋二少現在不想見客，如果沒有什麼緊要事的話，請離開吧。」
孟琳瑯不可置信︰「不可能！憑什麼孟朝歌能夠進去看他，我就不能……」
「你好，醫院禁止喧嘩。」
「你們有跟他說，是宋女乃女乃讓我來的嗎——」
「你們放開我！」
「放開我——唔唔唔！」
最後人被兩個保鏢一個扛著一個捂住嘴地送到了電梯里。
直到看著電梯往下面去了之後，兩個保鏢才松了口氣，其中一個歪了歪脖子，「最近這些私生粉真是瘋狂，我听後門的兄弟說昨晚逮著五個有組織有計劃的私生粉。」
「是得跟宋先生說一聲，估計得換個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