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穿著安陵工作室的禮服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這些年，為什麼安陵工作室明明做的不錯，每一年受眾的群眾都在增多，但是就是在時尚晚宴上看不到它的身影。
因為，別人家的，都是香的。
就算是自己家里做的再好，再優秀，眾人在選擇的情況下，還是誰爭先恐後想要別人家的東西……
哪怕是，可能是剩下的，可能是不要的。
秦秋越想越頭疼，可是卻看孟朝歌神色自若，太陽穴一陣突突的跳。
都什麼時候了，這祖宗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而就在秦秋考慮要不要借著蘇敏發火月兌身的時候，突然，人群攢動了幾下，隨即，讓開了一條道。
時尚芭莎的負責人，凌虛出現在人群中。
他今天是一身粉色。
男人穿粉色，不踩雷怕是也只有凌虛一個。
一身死亡芭比粉，偏偏穿在他身上，竟然一點也不違和，中世紀的打扮，優雅的像是名爵貴公子。
緩步走來，凌虛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孟朝歌的身上，確切的說，是她的衣服上。
「這……」
凌虛的臉上帶著幾分詫異。
安娜見狀，當即上前見縫插針道︰「凌先生，孟朝歌可不代表我們，她身上這一件，不過是自己沒有借到禮服隨便搭的，和我們其他藝人的準則不同。」
安娜一番話，讓凌虛更迷茫。
而他這一副模樣，在眾人眼底就是被安娜說服，一時間，所有人都跟著幫腔，一股腦打倒向了安娜。
——「可不是，她一個人代表不了我們！」
——「她是嘩眾取寵，我們都是準備的高定。」
——「可不是，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把我們宋衍都拖下神壇，丟人！」
一時間，孟朝歌成為眾矢之的。
安娜見狀暗暗得意，尤其是看到凌虛臉上不悅的神色，心里更竊喜，覺得自己今天大獲全勝。
可是下一秒——
「孟小姐，請問，你是在哪家工作室，做的禮服？」
眾目睽睽下，凌虛忽而開口，說話間，朝著孟朝歌方向，彎腰，鞠了一躬九十度的躬。
所有人︰？？？
有沒有搞錯？
這還是時尚芭莎的總負責嗎？
這麼卑微？
凌虛，在場稍微有點分量的明星權貴都知道，時尚芭莎的總負責，名下的版塊常年佔據時尚芭莎的前三，而且，還是這三個都是他負責的情況下。
今天這一場晚宴，雖然在宋城，但是因為凌虛的影響力，導致了世界各地的藝人欣然赴往。
而凌虛的冷傲是出了名的，可是現在，他竟然會對一個年輕丫頭低眉順眼，而且眉眼間，透著濃濃的欣喜。
「孟小姐，你身上這一套……讓我看到了時尚和傳統的踫撞，簡直是舉世罕見的好物！可以把聯系方式給我嗎？我想要和對方合作！」
合作？？！！？
所有熱瞠目結舌。
——「有沒有搞錯？時尚芭莎竟然要和安陵工作室合作？而且是求著合作？時尚芭莎啊！！！」
——「掐我一下，我也嚇到了，時尚芭莎啊！不過是凌虛自己說的，能……」
——「你說胡話呢？凌虛什麼人？時尚芭莎總負責！！！听說，時尚芭莎股東大會都要听他的……」
這一下，所有人瞠目結舌，剛剛多不屑，現在就多震驚。
尤其是安娜和孟芊芊。
兩人就跟石化的兩頭獅子一樣，一左一右，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男人，不能理解，為什麼……
為什麼凌虛這樣的人物，竟然對孟朝歌卑躬屈膝？
孟朝歌有什麼魔力？
安娜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虎口，尖銳的指甲鉗進肉里，可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陰惻惻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氣的說不出話。
「凌先生，這安陵工作室，是國內民族品牌！剛成立沒幾年……」
安娜忍不住提醒，聲音又尖又細。
可是下一秒——
「恕我直言，時尚不分國界和年限，時尚芭莎的宗旨是創新，而眼前就是我的新，國內品牌？華國如今已經不同以往，他們的品牌在我們看來，也是絕對優秀。」
優秀。
這樣要是別人夸贊，大家也就听听。
可是眼前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話，都絕對不是隨口說的。
安娜的臉扎青乍白，剛開口，可是一旁的蘇敏早已經等候多時——
「承認別人優秀很難？崇洋媚外的東西。」
她不屑諷刺。
一句話，讓安娜的臉漲紅成青紫。
偏在此時，凌虛又誠懇對孟朝歌看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我和安陵工作室合作的時候，可以邀請你，成為我們的新系列的全球代言人嗎？」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時尚芭莎的代言人啊！
而且是全球代言，要知道，時尚芭莎從未用過外裔當代言人，如果孟朝歌答應，那肯定是獨一份。
絕對的獨一份！
上一個系列代言人是m國小姐，世界奧競會開幕式出場的女人！
上上個系列代言人是y國的全球選美冠軍，霸屏NY時代大屏幕……
吞咽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孟朝歌，羨慕嫉妒恨。
安娜更是把手指都摳爛了，死死地盯著孟朝歌，不願意相信，這天大的餡餅，竟然掉在這個女人的頭上。
可是下一秒，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孟朝歌的回答——
「抱歉，我已經退圈了。」
她聳了聳肩，語氣平靜。！！？？？
孟朝歌，拒絕了！
她，拒絕了！
——「瘋了，一定是瘋了，我這別說退圈了，就算是咽了氣都要從棺材板里面爬出來！」
——「機會不要給我啊！」
——「孟朝歌裝了一個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做到的漂亮x……」
听著周圍亂糟糟，孟朝歌的臉色倒是平靜，逡巡一圈，又看向凌虛，頓了頓，又道︰「我不能，但是不代表不能合作……」
所有人︰！！
就知道，孟朝歌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孟朝歌︰「我推薦一個人，方柏鶴，我名下的藝人，風格符合你們系列。」
方柏鶴愣住。
因為太震驚，她竟然由著孟朝歌把自己推至人前，漂亮的臉蛋上，布滿了錯愕。
「我？」
方柏鶴指了指自己，顯然，還在狀況外。
孟朝歌︰「就是你，各方面符合，凌先生，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和馳道風行合作？」
孟朝歌說著，看了一眼蘇敏，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而蘇敏，也愣住僵在原地，先是不明白為什麼孟朝歌要拒絕，現在更是震驚她順勢拉了一波合作機會……
可是就在她震驚說不出話的時候，凌虛這邊已經一口答應——
「好。」
蘇敏無聲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