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落水和被救的具體事情,因為酒精的作用,她都記不太清楚了。
安寂白點點頭,看向江旻,江旻立即會意,讓人去調五年前輪船上的資料。
沈虞希明白了他的意思,內心掀起一片浪潮。
如果這一切都是沈白瑤的陰謀,那麼這件事情,就是她陰謀的開端。
很快,警察將調出來的監控視頻給了沈虞希。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到甲板上吹風醒酒。
沈白瑤在背後推了自己,自己才落入大海。
甲板上,沈白瑤催促已經穿戴好救生裝置萬無一失的邊昊,下去救自己。
全部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
自己作為真正的受害者,反而一直被邊昊威脅,月月給他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她確實不在乎錢,但不代表她大方到,願意把這些錢全部給一個雙手雙腳健全,只會算計自己的男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沈白瑤。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憤怒和怨恨,更多的是一種不解。
她不明白,那一年,她才剛回到盛城,沈白瑤和她明明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
之前一點交集都沒有,之後她也很快搬離沈家,跟她至今都不熟。
為什麼她要如此費心搶走自己的東西?
沈白瑤瞪了她一眼,明白現在狡辯已經沒有用了。
冷笑一聲︰「不管爸爸再怎麼喜歡我,我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佔的一直是你的位置,我害怕啊,害怕有一天你回來了,沈家就沒有了我的地位。我一直惶恐不安,直到發現只有擁有足夠的權利,這樣的不安才會慢慢消減。但偏偏你回來了,手里還有著我努力半輩子也難以企求的東西。我就是討厭你,想搶走你的東西!」
沈虞希移開目光,沒有多說什麼。
懶得多說。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感情,哪有空閑時間去想著怎麼陷害別人?
他們錄完筆錄,江旻親自將他們送了出來。
「白,以後帶著妹妹經常來玩啊。」
安寂白抬頭看了一眼大大的公安局三個字,搖了搖頭︰「算了吧。」
江旻笑了起來︰「那行吧。」
他突然勾住安寂白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說︰「有喜歡的女孩子,就去爭取啊,別老冷著個臉。我媳婦就老體貼了。」
安寂白目光移到他眼楮消退了一半的烏青上,勾了勾唇角︰「是很體貼。」
江旻被他笑得渾身不自在,模了模眼角︰「嗐,打是親罵是愛,你懂啥呀!」
他們的聲音很小,沈虞希沒听清,安星星卻听到了他們各自的心聲,大體推測出他們在說什麼。
捂住小嘴巴,笑了起來,沈虞希一頭霧水︰「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連忙擺了擺手,「虞希姐姐,阻礙已經被清除了哦,你看窩的三鍋鍋怎麼樣捏?」
沈虞希臉瞬間紅了起來。
星星說得好像很對?不不不,現在不應該想這個……
「星星,你是怎麼知道沈白瑤他們的陰謀的?」
自從星星將那份超級人工智能的資料給她後,她本以為不管星星做什麼,自己都不會驚訝了。
可這件事,她作為當事人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星星也沒和沈白瑤邊昊見過幾面,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安星星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楮,示意她不要問了,也不要告訴別人。
……
幼兒園上了一天學,回到家的安星星,發現安逸軒正趴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三張試卷,特別仔細地在對比。
說實話,她從來沒見過自家四哥這麼認真過。
她好奇地走了過去︰「腫麼啦?」
安逸軒抽出其中一張試卷︰「這個,是你的吧?」
安星星接過看了一眼,發現是昨天做過的測驗卷。
上面明明只有答案,連姓名和字跡都沒有,他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應該不是窩的叭……」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安逸軒在心里已經預判了自己要說什麼,還進行了反駁。
她不會不承認吧?她不會不知道全班就兩個人沒寫名字吧?一份是夜辰的,自己已經逼他認領了,這一份只能是她的了吧?
「啊這……」
安星星低下了頭︰「四鍋鍋,你都確定了是窩的,還問窩做什嘛……」
見她不高興了,安逸軒開始慌了,手忙腳亂地哄她︰「我不是故意的,哎呀,你別哭,我錯了,全是我的錯!」
安星星本來沒打算要哭,但她突然發現,裝哭好像可以躲開詢問。
啊這……何樂而不為捏?
安星星低著頭的小表情陰險地笑了起來。
開始小聲抽泣起來。
安逸軒更慌了,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給她拍拍背︰「別哭別哭,我不問了,我都信你,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安星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正準備收起眼淚。
安寂白突然下了樓,直奔這里,安逸軒慌得一批,努力給安星星擦著眼淚。
生怕被安寂白發現,自己惹星星哭了。
他對星星態度的轉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最近對星星好得更是達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甚至為了星星,都願意從他寶貴的畫室出來了。
他離得越近,安逸軒就越慌,越慌擦安星星眼淚的手就越用力。
安星星的小臉都被搓紅了。
她好想逃,卻逃不掉!
她努力扒拉著安逸軒的手表示抗議,可安逸軒聚精會神地盯著安寂白越來越近,沒精力管別的。
安星星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搓出火星子來了。
只能抬著手呼救三哥救命!
安寂白走過來,將星星從安逸軒的魔爪中揪了出來。
看著她被搓紅的小臉,冷漠地瞥了安逸軒一眼。
安逸軒整個人都縮到了一起,乖巧地站在一邊,時不時悄悄抬起眼皮,看他們一眼。像一只做錯事情被主人罰站牆角的小狗。
「我房間里,原本準備送星星的那條手鏈,好像快要不見了」他像是無意間想到這件事情,意味深長看了安逸軒一眼。
安逸軒一個激靈。
听听,這說的是人話嘛,「快要不見了」是個什麼意思?合著你還能提前預知是吧?不就是想罰我還不想髒了你自己的手嘛,直說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