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奇在約翰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手邊是一些傷藥。熊幼崽也被放到了奧奇的床上,呼吸輕緩,它正睡得香甜。
傷藥據說是男爵的珍藏,作為未來的男爵繼承人,奧奇自然是可以隨意取用,只要在男爵回來後告知下。
本來約翰還打算幫奧奇擦藥,但在奧奇的皺眉凝視下告退了。
「左腿粉碎性骨折,預計恢復時間︰25天
後背挫傷,預計恢復時間︰3天」
看來這段時間要好好養傷了。
「芯片,將多蘭騎士爆發的過程回放。」
奧奇很好奇這種爆發手段,在大半身子麻痹的情況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強的力量,著實令人心動。
芯片正在模擬多蘭騎士的爆發過程,脈絡圖顯示多蘭騎士體內的生命種子爆發,生命能量從胸口迸發到四肢五骸。
「原來生命能量可以這麼用嗎?早知道就向塔奇亞他們多了解下騎士的秘技了,差點翻車了!」奧奇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芯片的輔助作戰能力很強,再加上自己早就臨近突破,這次同騎士的對決就要以失敗結尾了!
「嘶~吼~」輕緩模著骨折的左腳,奧奇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等疼痛稍緩,奧奇就拿起一旁的草藥敷了起來。草藥翠綠,因為都是當季的傷痛藥,對治療骨傷挫傷有特效,據說是從巫師的療傷藥水的藥方中簡化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效果絕對沒問題!
手掌觸踫倒沒什麼感覺,一敷到傷腿上,頓時感覺清涼無比,墨綠的藥汁很快結成膜,附在皮膚表面。顏色也是肉眼可見的變淺,半小時後,綠膜已經成為了透明膠質的薄膜。
此時身體數據也有了變化︰
「左腿粉碎性骨折,預計恢復時間︰22天」
「這,這療效也太驚天了吧,多來幾次,即便有上限,恢復時間也可以從一個月縮短到一個星期以內!」奧奇不禁感慨道,揉搓了幾下從腿上蛻下的薄膜,隨後伸到鼻前嗅了嗅,「淡淡的藥草香。」
藥草效果驚人,恐怕不止是草藥自帶的效用,還有騎士自身的強大恢復體質,剛剛左腿對于藥水的吸收可是肉眼可見的!
看了看躺在床沿的熊幼崽,奧奇從桌邊順起自己的長袍,隨後蓋在了幼崽身上,秋夜還是有些清涼的,這里可沒有母熊溫暖的懷抱。
「唉~」為今天的所遇嘆了口氣,奧奇拍了拍絨被,打算將被子撢順。
「照往常來說,男爵他們應該還有三天才會回來,等到時候再告知情況吧。」奧奇輕緩地蓋好被子,生怕弄醒了小熊。
緊張了一天的奧奇躺在床上,感覺全身飄忽忽的,每個部位都有了去處,散向床的四周。
酥麻感如潮水般順著脊椎漾至後腦,在一次次的蕩擊中,奧奇沉沉睡去。
這次奧奇睡了整整兩天,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夜晚。
下人們都沒敢叫醒奧奇,途中只有里德同塔奇亞回來了一趟。
是的,里德他們提前一天回來了,並沒有往常的延遲。只知道回來的匆急,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但在看到奧奇安然無恙就放下心來。
只是望見傷痕累累的奧奇,里德還是氣憤不已,猩紅的雙眼仿佛擇人而噬。他將留守的衛兵們一一叫來,也沒問緣由,只讓他們月兌下甲冑,挨個抽了幾鞭,騎士的力量何其大,頓時個個皮開肉綻,哀嚎不斷。
塔奇亞抱著雙臂,面無表情,也在一旁看著,對于這群不稱職,沒有保護好少爺的衛兵們,他可沒什麼好臉色。
只不過現在特殊時期,否則就不是幾鞭子的事了。
「什麼!你說奧奇俘虜了一群藍白聯邦的士兵?」里德剛打完,準備質問他們的時候,約翰就拖著受傷的身體趕忙報告。
「大人!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照看好奧奇少爺。」說著,約翰抽了自己好幾巴掌,眼淚混著鼻涕甩了一地。
里德微微皺眉,後退了幾步,生怕約翰的鼻涕甩到他身上。
約翰也看著里德男爵的厭惡,急忙止住了鼻涕的流淌,繼續講道:
「是的,是的,少爺去了叢林一趟,回來時便帶著一群被捆縛住的聯邦士兵!」
「听他們講,尤其是其中的諾蘭所說,少爺已經是一位騎士了!」
約翰講得興起,但身後的刺痛還是讓他不禁害怕的解釋,「當時我們只以為少爺在密林外層打點野物,而且,而且我們還組織去搜尋少爺了……」約翰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宛若淚人。
「好了,好了!哭什麼!」里德也不免煩躁起來,當初怎麼沒發現這個約翰這麼會哭呢!
「千真萬確?你帶我去地牢,塔奇亞你也來吧!」里德朝著不遠處的塔奇亞點點頭,隨即便起身去了地牢。
里德跟塔奇亞還是難以相信奧奇成為騎士的事實,畢竟不借助他人生命種子的植入,自行突破騎士的人,極不常見!而且他還只有14歲啊!這,這實在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也不是他們不相信奧奇,正相反,他們相信奧奇,了解奧奇,也正因如此,他們對待此事也更慎重。
地牢自建成以來極少關人,從來都只是個象征,用來威懾領地中的愚民。
因為小事不用關,鞭打幾下就算了。而大事直接就斬了,也是不用關。
地牢建在城堡的背陰處,這里常年照不著光,再加上蓄糞池就在不遠處。地牢內部極為黑暗潮濕,惡臭非常。
諾蘭與一眾降兵擠在一處逼仄的監牢中,一天下來,排泄物淋了一地,每個人只有站著才能喘口氣。但尿騷味,糞臭味又使得他們不得不保持清醒。誰也不想睡著睡著就倒在地上,讓髒污糊一臉。
此時諾蘭也是一臉愁容,這與他想象的也差太多了吧,我看要不了幾天,自己不被這群同僚活撕了,也要被渴死,餓死。
或許當時奮勇抵抗,死在戰場上也好,「唉?」諾蘭不禁哀嘆起來。
地牢中與他一般想法的也有很多,生,似乎再次變得遙不可及。
抽泣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