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我可不想永遠當個花瓶

作者︰月華禮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從京都來到北海道的行程只有短暫的三天,除了過程有些曲折外,而且在臨走之前還多了個意外的乘客。

一架灣流飛機從函館機場起飛。

冰冷的寒氣遍布天空,讓飛機的玻璃上都起了層霜,也就是機艙內的溫度漸升,所有人才月兌下了厚衣服。

「專務,張嘴,我親自喂您。」

在飛機的後排座位,水澤夏夜用手指從玻璃碗中捻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笑吟吟的朝源賴光嘴里喂去。

像這樣的動作,已經不是一般的親密了,甚至喂完之後,還特意用手指觸踫他的嘴唇,像是刻意的擺弄。

機艙里的其他人已經對這種場面熟視無睹了,小木晴明他們也已經有了抵抗力,知道不該問的絕不多問。

可有道目光卻偷瞄著他們。

收回這份復雜的眼神,御藥袋茶音閉目假寐,可胸口卻像是被東西給堵住,哪怕再平穩呼吸也很不舒服。

「御藥袋桑,你怎麼突然來了?」

突然的詢問聲讓心煩意亂的御藥袋茶音睜開了眼,聞言後目光閃爍了下,微微斟酌了下字句後才開口道︰

「在家里氛圍不太好,所以就出來轉轉了,這兩天去了札幌和富良野。」

「氛圍不太好?」源賴光沉吟了片刻後出聲問道︰「是天海又針對你了嗎?」

御藥袋茶音跑到北海道來。

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其實他當然知道把三女留在家里肯定會有矛盾產生,宗師是個懂事的女孩,小藤也從來不會主動招惹人。

但良影天海可是個不停招風弄雨的主兒,再加上本來的偏見,恐怕他走之後會想著辦法跟御藥袋對著干。

源賴光還記得那次鴨川之旅。

二師相爭之時,拿到獎勵之日。

有時候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稍稍一推,把兩只綠茶放在一起共處一段時間,就可能會產生化學反應。

可誰知道宗師竟然這麼滑頭!

照她的話來說,恐怕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上了,直接就離開京都。

這招金蟬月兌殼真是用的巧妙!

既擺月兌了麻煩,又不會讓自己覺得反感,絲滑的已經堪稱急流勇進。

只不過他的計劃卻破產了。

御藥袋茶音搖搖頭,猶豫片刻後道︰「也談不上針對,只是沒有您在家里看著她,良影同學太過精力旺盛。」

她臉上的猶豫之色很淺,說話也並沒有多少磕絆,好像沒什麼問題。

可在用詞這方面,一個女孩怎麼會精力旺盛?不就是在潛意思的說吃飽了沒事干,隱喻的跟他告了個狀。

源賴光聞言臉上浮現出微笑。

他現在前幾天從水澤夏夜身上拿到的微表情的那個技能,對待說謊的綠茶來說簡直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就比如御藥袋茶音,說謊時右腳喜歡稍微踮起,臉上雖然看不出半分破綻,可卻會有撩頭發的多余動作。….

而水澤夏夜說謊時,左手的食指下意識就喜歡摩挲拇指,這個動作非常細微,要是沒有技能都發現不了。

但現在完全不同了。

綠茶的謊言已經無所遁形!

然而就在源賴光準備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身旁的水澤夏夜卻開口了。

「請等一下,家是哪里?」

突然的插話,打斷了本來正常的交談,讓氣氛突然變的微妙了起來。

「請問您是?」御藥袋茶音的目光隨著故作遲疑的聲音一同傳遞了過去。

從早上在酒店看到對方,但礙于不認識的關系,上下

打量是件很冒昧的事情,所以她便按捺住了好奇心。

甚至就算對方和源賴光期間舉止親密,也只是偷偷瞄幾眼,可現在對方突然接了話,听起來還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她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御藥袋茶音看向水澤夏夜。

栗色的童孔中倒映臉頰。

柔順的黑發用不知形狀的木夾在耳邊稍挽,雙眼如同桃花,眨動之間就散發著魅力,睫毛微彎色澤晶瑩。

順著她的臉頰目光逐漸下移。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渾身就散發著股慵懶的美感,本來披著的皮草隨意擱在身旁,穿了件高領純白毛衣。

可這件純白色的毛衣卻絲毫不減她的嫵媚,反而更有了種**反差。

並非修身的毛衣本身就具有寬松的效果,可也依舊掩蓋不了對方的玲瓏身姿,看一眼都知道比自己的大。

御藥袋茶音微紅的唇瓣微抿。

剛抬起頭打算收回目光,卻忽然在空中對上了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心里微微一凜。

頓時間便警惕起來。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在剛才的眼神里,她好像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她是」源賴光正欲開口。

水澤夏夜用手撐起身體,美眸微眯的看向了御藥袋茶音,帶著某種上位者的氣質,笑吟吟的便打了招呼︰

「同學你好啊,我是水澤夏夜,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但我是專務的追求者,現在正在狂熱的追求。」

說罷這句話後她頓了下,有些懊惱的用手指纏繞著頭發,過了會兒後才說道︰「認真的來說也不算追求。」

「是要重金求子,也不對,畢竟我沒給他錢,那用身體換孩子,也能勉強叫做投資,總之是很簡潔的關系。」

反復否決了好幾次,最終的到了個十分認同的答桉,水澤夏夜也感覺很是認可,說完便又笑著看向了她。

只不過這所謂簡潔的關系

什麼重金求子?又怎麼能扯到投資上去?不就是想要個孩子的關系?

雖然對方說話很順暢。

但御藥袋茶音總感覺對方望過來的目光中,帶著種審視甚至是俯視。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雖然對方氣質過人,很明顯不會是普通人,年紀看起來似乎也絕對是社會人士,但她現在卻沒管那麼多。….

看著對方笑著的模樣,明明是漂亮的面孔,落在她眼里卻盡是虛偽。

「我是御藥袋茶音。」

自我介紹了句之後,御藥袋茶音微微低下頭,沒有露出半分敵意,只是遲疑道︰「源君有女朋友您知道嗎?」

源賴光側目看了御藥袋茶音。

眼里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這句話輕飄飄一出,他就察覺到現場的氣氛竟然逐漸的焦灼起來了。

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

將本來平靜的湖面蕩起水花。

今天的御藥袋宗師

好像不太樂于當個安靜的花瓶。

不過他也樂得如此。

所以便微微側目眨了眨眼。

「我還真不知道。」

水澤夏夜沉默了片刻笑道。

御藥袋茶音臉色平靜。

心里卻仍舊警惕。

並不覺得自己說這句話能建功。

果不其然。

在緘默了幾秒鐘之後,水澤夏夜輕拍了旁的源賴光,嗔怪著道︰

「您為什麼不介紹給我,好讓我跟那孩子說好道理,

怎麼說我以後也算做姐姐的,得好好跟人家相處才是。」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更多了。

可讓御藥袋茶音意外的,是對方那副從容的姿態,以及自己從未想過的結果,竟然能夠把這種話說出來。

她心里暗暗感覺棘手起來。

而源賴光見狀,則是先否認了水澤夏夜的話︰「我可沒答應你的交易。」

「那我只能倒貼到您答應了。」

水澤夏夜仍然從容應對,甚至眼神莫名的又挪到御藥袋茶音的身上來回掃視,嘴角微微勾著笑容輕聲道︰

「哎呀,差點把同學你給忘了,剛才我的問題,好像你還沒有回答呢。」

她邊說化還邊吃著葡萄。

左手撐著下巴看向她。

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的模樣。

這種動作讓御藥袋茶音心底冷笑起來,輕聲道︰「當然是我們的家了。」

「呵呵。」水澤夏夜笑了下,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你們的家?剛才好像听你說,應該不只有你一個人對吧?」

「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人。」

「您真厲害。」水澤夏夜扭頭看向源賴光,完全不加掩飾的諷刺道︰「都已經三個人了,您還有那麼大的力氣。」

「其實這跟人數無關。」

「所以您是想說,上次是已經交過了公糧,所以才沒余糧交給我了嗎?」

「上次是正常水平。」

「哎喲!這個回答真讓我意外!」

水澤夏夜又輕拍了下她,重新把目光匯聚在御藥袋茶音臉上,對視了幾秒,最終露出了發現了新玩具的笑容︰「所以同學你是他的什麼人呢?」

「租客。」御藥袋茶音不動聲色道。

她的回答很正常,語言防守也堪稱完美,但對方卻露出了若有所思。

「女大學生的租客,雖然你長的挺漂亮的,但身上的稚氣未月兌,應該在校就有關系了,所以就只是租客嗎?」….

御藥袋茶音微微警惕,看了眼源賴光,問道︰「那您認為有什麼關系?」

「當然是不好明說的關系。」

水澤夏夜手指輕觸唇瓣,毫不猶豫的蓋棺定論後,眼神玩味的說道︰

「雖然我也不介意,但畢竟是都和專務有關系,現在的女大學生風氣實在太差,我還是稍微有點擔心健康。」

傻子都能听出來她的意思。

別說是他們三個人。

就連本來在機艙前面假寐的眾人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甚至還想來問問,可看到是兩個女人在說話後又扭過了頭,全然一副看不見的樣子。

而且連源賴光聞言都皺了眉。

這句話中傷的意思太明顯。

他甚至都想開口終止交談了。

可沉默到現在的御藥袋茶音卻忽然抬起頭,盯著水澤夏夜,突然微笑著說道︰「我比您干淨,也比您年輕。」

噗呲!

是汁水濺射的聲音。

源賴光扭頭看去。

發現是水澤夏夜本來捏在手里的葡萄,這會兒在手心里已經被擠扁。

水澤夏夜微微低著頭。

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可那一閃而過的陰翳眼神,以及發白的指尖,卻證明她心情並不好。

但只是在幾秒後,她就又重新笑著抬起了頭,抽出旁邊的紙巾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手滑了下。」

哪怕偽裝的再好,也不難發現她臉上笑容的勉強,以及用紙巾擦手時的頓挫感,仿佛壓抑著難言的怒氣。

賴光為大宗師惋惜了下。

你說什麼不好非得說這。

這不就是剛好撞槍口上了,宗師直接在你身上給打出了暴擊傷害嗎?

要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

以水澤夏夜的心理能力,再加上她本身的氣場和閱歷,要壓制御藥袋茶音不說輕而易舉,起碼也不費力。

可現在卻被打的體無完膚。

真是高手過招一招致命。

就在他還心感惋惜的時候,忽然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抱住,鼻尖涌入了股甜膩的氣息,濃的她喘不過氣。

水澤夏夜甩了甩他的手,又笑著道︰「您認為我跟這個孩子誰更好?」

水澤夏夜跟御藥袋誰更好?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

御藥袋茶音摳門,總喜歡揣摩他的心思,還喜歡揭穿,但她懂事,不會隨意找事,還很會看別人的臉色。

而水澤夏夜臉皮厚,女性臉皮厚威力很大,屢次無端找事,還不加以掩飾的利用自己,但優點卻是舍得。

是比良影天海更有胸懷的舍得。

說實話每個人各有優劣,要說源賴光為什麼不跟她翻臉,除了仍舊舍不得礦山外,也有舍得的因素存在。

「都挺不錯,各有千秋。」

源賴光說出的這句話,足以被冠以無恥,但他還是面色不改的說了。

「真是渣男的經典言論。」

水澤夏夜松開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諷刺了句,又看了眼前方的御藥袋茶音,自覺無趣便扭過頭去了。

因為剛才源賴光的眼神不對。

哪怕她再傻,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要求被拒絕後產生了惡感,再加上這女孩的精明,再說下去也落不了好。

也就是隨著她的偃旗息鼓。

焦灼的氣氛逐漸也消弭于無。

機艙內的聲音漸漸平靜。

源賴光看了眼身旁已經轉過身體躺下的水澤夏夜,又扭過頭看向微微有些發呆的御藥袋茶音使了個眼神。

御藥袋茶音登時回過神來。

源賴光朝她眨了眨眼,然後便摁下了躺椅,示意了下後蓋上飛機毯。

她瞬間會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本來不舒服,是可以繼續忍耐的,但在那個叫做水澤夏夜的女人說話後,就看見了源賴光給他使的眼色,隨即便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但也不僅僅是個這個原因。

御藥袋茶音看了眼機艙內幾乎都已經補覺的眾人,挪動身體坐到旁邊靠窗的位置,看起了茫茫的雪雲海。

擦干霧氣的玻璃感干淨到反光。

掠過了倒映的臉頰,她的目光延伸到了更遠處,思緒同樣跟著飄遠。

「我可不想永遠當個花瓶。」.

月華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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