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聲速度很快,片刻就拿來了護心丹,沈君承倒出一顆,給她喂了進去後,而後道︰「潮聲,去把潮汐喚來。」
潮汐是女子,比較方便。
潮聲道︰「回少爺,潮汐今晚去幫閑王殿下出任務去了,不在沈莊。」
沈君承蹙眉,那廝這麼著急走這批貨。
「那,你來……」
潮聲恭听。
沈君承想說,你來輸內力,但轉念一想,潮聲是外男。
猶豫了下,猛地一嘆氣,算了。
再不喜,現在名義上也是他的妻,總不能讓別人來觸踫她的身子。
坐在床沿,別過頭不看她,拉開了錦被,模索著挑開她的衣襟。
女子腰身縴細,膚如凝脂,滑膩的如上好的綢緞。
沈君承閉上眼,忽略觸感,開始專心傾注內力,為她催發藥效。
蘇安安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黝黑的冰窟窿,哪里都是冰冷的,黑暗的,她四處尋找,尋找一絲火源。
忽然,前方亮起了一束光,光的盡頭里,站著熟悉的身影,她欣喜,不顧一切的往前奔跑,沖進那束光里,緊緊擁抱住了那個身影。
啊,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溫暖,像是六月初陽,不驕不躁,且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令人安心……
沈君承忽的瞪大了眼楮,內力都忘了輸了。
翠煙熬好了藥,急忙端過來,將推開門,正也巧逢少爺出來,翠煙忙行禮。
沈君承淡淡望了她一眼,道︰「去給你小姐喂藥去吧。」
聲音莫名有點涼,似乎非常不快,翠煙下意識抬頭,看到的卻是少爺清冷的背影,以及,袍裾處的褶皺。
翠煙沒在意褶皺,只是心想,許是大半夜擾了少爺,惹得少爺不快吧。
她收住思緒,忙起身去喂小姐喝藥。
喂了藥之後,小姐的情況似乎好多了,不在抽搐,也不再一直喊冷,額頭甚至還冒了綿密的細汗,翠煙的呼了口氣,提著的心放下。
沒想到少爺這藥當真是好用。
她不敢再睡,一夜都守在小姐床旁。
沈君承回房後,立馬吩咐人備水沐浴,解去一身衣衫。
沐浴完畢後,余光瞥道衣桁上的白衣,他蹙眉,忽然喚來潮聲,拿出去,丟掉。
潮聲詫異,主子好端端的把衣服處理了作甚?難道是因為少夫人之前昏迷時,拉了主子的袖口嗎?
哎,主子的潔癖越來越重了。
潮聲乖乖拿走。
夜,終于恢復了寂靜,連犬吠都慢慢消失了下去。
沈君承卻翻來覆去,總覺得懷里還殘留著不屬于自己的味道和溫度。
還有觸感……
翻個身,想起那一幕,不禁暗惱一聲,該死,就不該救她。
翌日。
陰天,涼風起伏,吹過東苑的柳枝。
蘇安安坐在門前,看著柳枝晃動,若有所思。
昨日慘白的臉色已經褪去,恢復了正常的紅暈,風略過她的裙擺,愈發顯得她身形清減。
不過才來兩天而已。
第一天晚上中藥,熱的她昏迷。
第二天晚上中寒毒,冷的她如墜冰窖。
一冷一熱交替,導致她的精神有些懨懨,望著空中自由的小鳥,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