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大典如期結束。
三大仙長收取了二十名通過考驗的杰出弟子，並帶著這些人返回了真正的蓬萊。
至于吳沖和跟他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則好像被人給忘了一樣，就這樣被扔在了後山廂房，和其他等待入門的待定弟子一樣。
「吳大哥，你說我們還有機會拜入蓬萊嗎？」
方奇坐在路口的大石頭上，一臉茫然的問道。
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吳沖也算是和這個年輕人混熟了，當然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方奇在講，吳沖基本上都沒怎麼說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青木功第三層越來越近了。
妖功這玩意，一旦練成就真的停不下來了。
它會一直增長，一直變強！
強到修煉者承受不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放棄吧小子，別以為你送了禮物蓬萊的那些家伙就會收下你，我們這里的這些人，哪個當初沒有送過禮？」第一個跟他們說話的老漢嗤笑一聲。
他是這群人里面等的最長的。
從最開始充滿希望到現在被蓬萊的高人遺忘在這里，他都已經忘記最初的夢想是什麼了。
或許對于蓬萊的那群‘仙長’來說，也就是五十年。
可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五十年真的可能是大半輩子了。普通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五十年可以等？更別說這種等待基本上沒什麼意義，因為蓬萊的仙長，早就把他忘了。
「收錢不辦事？」
方奇表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以前還沒過來白鹿城的時候，他們方家在地方上也是有些勢力的。他從小就和那些大人物打過交道，在他的認知里面，收錢辦事那應該是天經地義的。怎麼到了這里就行不通了呢？
「這里不也是蓬萊嗎？有什麼不同？」
吳沖其實對于加入蓬萊並不像其他人那麼熱衷，他真正關心的事從始至終就只有一點，那就是解決妖功的問題。
這眼看著就要到第三層了。
按照面板的描述，只要突破第三層，他就涼了。
這種情況下，他哪還在乎什麼仙門不仙門的，能解決問題就好。
「這里當然不是蓬萊，包括收取你們禮物的那個老家伙，也一樣不是蓬萊的人。」
不是蓬萊的人？
那憑什麼收取禮物，還幫蓬萊主持仙門大典。
「他們只是蓬萊下面的幫派負責人，每一次仙門大典都是由這些幫派來處理的，畢竟真正的仙門高人，哪有功夫處理這些瑣事。」
「仙門大典，都沒有仙門的人來？」
「也有，只不過我們接觸不到。」
五十年不是白混的，莆老漢雖然一直都沒有加入蓬萊，但對蓬萊的許多事都非常的清楚。
「也就是說，那老頭也只是幫派人物？」吳沖的心思涌動了起來。
如果只是幫派人物的話
某個危險的念頭升了起來。
「確實是幫派，但你千萬別瞧不起這些幫派，因為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仙門中人。」
幫派，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普通武林高手組建起來的。
但時間久了，又為仙門辦了那麼多事，自然而然也就知道的多了。再加上一些妖功的賞賜，他們也慢慢的變成了次一級的仙門。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仙門的代表就是三大仙島。但三大仙島並不是所有，這些環繞著三大仙島而生的次一級仙門，也已經早就月兌離凡俗了。
他們的頂尖戰力，一樣強大。
在白鹿城中，除了頂級的蓬萊仙島以外，最強大的便是四大大勢力。
分別是白鹿城主府，三相閣、往生門以及最為仙門中人所瞧不起的海幫。
「這還算幫派？」
方奇在旁邊听的目瞪口呆。
他們家鄉那邊也是有幫派的，如今天下幫派林立，普通人從一出生就知道幫派的存在了。這些個地方幫派一個個混的跟軍閥似的，只不過因為超凡者太過強大，所以才沒有形成政權，而是演變成了現在的幫派模式。
歸根結底，還是上層力量決定的下層社會結構。
「這里是白鹿城！」
莆老漢感慨一聲。
一句白鹿城，說明了這片區域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準確說，有三大仙島坐鎮的區域，都和外面的地方有本質性的區別。這就跟封建社會的京城一樣，其他地方難得一見的高品級官員，在京城隨處可見，甚至皇親國戚都不在少數。
「既然白鹿城的四大勢力這麼厲害，我們為什麼不去加入他們？不也一樣可以修煉成為仙長嗎？」方奇有些動搖了。
與其在蓬萊這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四大勢力那邊踫踫運氣。
只要能成為仙長，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因為妖功。」
莆老漢也是閑的無聊，事實上他們這批人基本上每一個都很閑，因為蓬萊亦或者負責照顧他們的四大勢力成員從來都不會管他們。
「你也是練過妖功的吧？」
「是。」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吳沖也沒有刻意的去隱藏。
因為白鹿城里面，修煉妖功的人並不在少數，這和來到這片區域以前，接觸的信息有很大的出入。
「出問題了吧？」
莆老漢幸災樂禍的說道。
這老家伙笑的非常欠揍。
「要練妖功，除了資質限制以外，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穩定性。」
「穩定性？」
吳沖還是第一次听說這個詞語。
「妖功，是人類模仿夜妖改造出來的功法，那既然是模仿的，肯定就有對象。」莆老漢是半點都不藏私，不過他說的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在這里混的久，終究都會打听到的。
「你見過炸藥嗎？」
「炸藥？」
吳沖不解妖功怎麼和炸藥扯上了。
這個世界的科技是歪掉的，黑火藥早就有了，只不過這種東西對于夜妖沒有半點作用，更別說那些近乎于詭異的污染物了。
當個人武力可以壓制群體的時候，熱武器也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個世界仍然有人在研究這些東西，他們認為這也是一條救世之路。
「威力越大的炸藥，穩定性也就越差，同樣的道理，妖功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