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沖本來是懶得去管的。
之前司徒宇求救他就沒有出手,主角就要多逼迫一下,等他感覺到危險了才會去求救。這樣他才能收割世界本源,所以在這群人殺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選擇了袖手旁觀。
只是簡單的扭曲了一下他們的認知,讓他們覺得那里沒人。
僅此而已。
一身黑衣的吳沖慢步從孫無忌的尸體旁邊走過,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一個曾經想要毀掉人仙觀的敵人,不能因為扭曲記憶就算是自己人了。如果現在吳沖放開對他們認知的修改,這些人恐怕會立馬反水。所以從一開始吳沖給他們的定位就是消耗品。
整個人仙觀,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可以死。
就是不知道司徒宇知道這些‘忠誠’的師兄弟是這麼來的之後,會不會三觀崩塌。
控制了這些人之後,吳沖伸出右手。
扭曲的漩渦再次出現,他的手掌仿佛變成了諸天引力的核心,妄道便是這引力之下的星雲,旋轉著擴散開來。很快就將周圍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
片刻之後,吳沖收回右手,重新返回馬車。
「繼續走吧。」
「是!」
包括冷姨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清醒了過來。
他們也都變成了人仙觀的成員。
死了一個孫無忌,多出來七八個手下,這還是剛才東華劍聖殺的狠了,否則人更多。
那邊司徒宇就沒有這麼順利了,她被那位女刺客追殺了一路,身上受了好幾處傷。中途他也想過反擊,但被灌頂上來的實力,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同境界的強者廝殺,幾次反抗除了讓自己受傷之外,毫無收獲。
就這樣,一直逃出峽谷區域,那名女刺客才收手。
看著遠遁的司徒宇,女刺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甘的返回。
等回到原地的時候,女刺客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邊的戰斗已經結束了,倒塌的貨物也被清理干淨了,至于西寧王和東華劍聖他們幾個,全部都沒了蹤影。冷姨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號,這和一開始預想的完全不同。
「孫無忌?」
女刺客仔細的搜尋了一圈,在一群小嘍的尸體當中發現了一個大人物。
從傷口看,應該是被匕首刺死的。
就在女刺客準備進一步檢查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女刺客臉色一變,不甘心的她迅速遁入山林,選擇隱藏。
這個地方離魚淚城太近了,之前那麼大的動靜,很有可能會引來朝廷的高手。
一隊戴著漆黑鬼面騎兵趕了過來。
領頭的那人一扯韁繩,坐在馬上掃視了一圈地上的尸體,在看到孫無忌的時候目光稍微停頓了一下。但也就這樣了,這些騎兵一點下馬的意思都沒有,確認人都死完以後,為首的那個人把面罩扯了下來。
「已經結束了。」
這人說話間取出自己的寶劍,挑了一下孫無忌的尸體。
這些人都很謹慎,避免直接接觸中毒的可能。
「是那群反賊的手筆。」
他旁邊那人也取下了面罩,竟然是司徒宇的熟人,李家的少主李唯一。在司徒宇離開的這段時間,李家徹底的投靠了郡守府,現在的李唯一已經加入了城主府,做了一個小旗官。放在和平年代,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但現在天下各地都有了混亂的跡象,這種情況下郡守司徒江南自然不會墨守成規。
「上報吧,死了一個大人物,殺他的人肯定不簡單。」
「這些個妖師,就不能安分一些嗎!」
一個騎兵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們都是喜歡和平的人,卻被迫卷入到了一些人的野心當中,現在連安穩的日子都沒辦法保證。對于這些鬧事的流寇、反賊,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幾人又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活口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邊上大樹之上,女刺客松了口氣。
剛才這一隊騎兵里面,有一個人很危險,正是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她才躲起來的。
「冷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確認安全以後,她又開始擔心冷姨的安危了。
馬車緩慢前行。
吳沖並沒有給他們制定固定的方向,只是讓他們跟著司徒宇慢慢前行。
以他的神識,司徒宇逃跑的路線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沒人引路的情況下,司徒宇很快就迷失了,他跑偏了方向,在一個小鎮上躲了起來,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以前只關心境界,現在看來,光有境界不夠,我和人廝殺的經驗太少了。」
司徒宇不斷地總結著這次交手的經驗。
師兄和西寧王他們幾個他倒是不擔心,這些人每一個實力都比他強,連他都能跑掉,這些人肯定也沒有問題。
京城。
皇族聖城。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兩名男子相對而坐,面前桌子上面的油燈緩緩的跳動著。
「大家各退一步不好嗎?」
左邊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將一顆棋子扔進了桌上的火盆,沉聲說道。
火盆里面,棋子慢慢的被點燃了。
這是一個‘車’字。
「很遺憾,天下三百年一輪回,是初代谷主定下的規矩。我雖然很想幫你,但大勢不可逆」對面的男子伸手入火盆,將那顆已經燒了一半的棋子撿了起來。
他的手好像感覺不到溫度似的,輕輕的將上面的火焰給按滅了。
「大勢,呵!」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
「什麼是大勢?還不是我們這些人的意志。」
說完黑衣男子將棋盤掀翻,對著依舊跪坐的男子說道。
「不是這麼簡單的。有些東西」
「東西?」
跪坐男子搖頭,但也沒有多做解釋。
這種態度在黑衣男子看來就是湖弄,他走到門口,光線映照下來,顯露出了他黑色華服上面的龍紋。
這名黑衣男子,竟然是當今聖上。
「既然不給活路,那就來上一局,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說完他便走出了大門。
背影隨著遠去一點點的澹去,只留下屋內那人依舊跪坐在那里,手里還把玩著那顆燒了一半的棋子,跳動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仿佛整個人都陷入到了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