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伊比喜的家之後,清水終于松了口氣,在這趟長途旅行前總算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一身輕的他來到了木葉最高的最高處——火影岩,過去他曾數次站在這里眺望整個木葉村。
當一切再次重新歸于平靜之後,似乎除了火影岩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新的火影雕像,整個木葉村與第三次忍界大戰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望著栩栩如生的大蛇丸雕像,連清水也不得不夸贊道︰「還挺像回事的。」
那雙蛇瞳和那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挺傳神。
「清水好像很久沒來這里了。」
是里美!
一身上忍裝扮的里美也來到了這木葉的最高處,她走到清水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是啊,確實有些……忙。」清水好奇的問道,「你經常來這里嗎?」
清水來到這里已經是習慣使然,多少年來,他一直便有在這里吹風發呆的習慣。
可里美呢?
「偶爾吧,沒事的時候會來這里看看。」晚夏的和風輕撫著她的秀發,少女輕柔的聲音繼續道,「只是有的時候好奇,清水在這里看什麼呢?」
夜晚從這處木葉的制高點向遠處眺望,可以將整個燈火闌珊,平靜祥和的木葉盡收眼底。
然而這單純的景色,顯然並不是兩個人討論的範疇。
「在這里……可以看清自己。」
「跟日差前輩說的一樣呢,清水你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清水恍然大悟,果然上次霧隱的行動中,日差就是來探他口風的!
只是不知道這是日差的自作主張,還是眼前少女的期望?
「也正是這樣的你,才能成就如今的一切吧。」
「其實……我……」
清水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那雙空靈的,有著強大血繼限界的瑰麗雙瞳好奇的望了過來。
清水轉頭,與少女四目相對。
因為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些許熱氣。
「也許過了這幾個月,便不會再那麼忙了吧。」
「清水你好像經常騙人呢。」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村里如此惡意謠傳的?!
見清水一臉懵逼,里美隨即嫣然一笑︰「我騙你的。」
這回,是清水看楞了。
半晌,他才開口解釋道︰「等過了這個夏天,很多事……都會有一個結果。」
無論是好與壞,還是生與死,這個夏天之後想必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這樣呢……」里美再次望向了火影岩之下靜謐祥和的木葉,「家族里的長輩對你的評價很高,他們都說你能開創一個比初代目火影更偉大的時代。」
竟然直接拿他與初代目火影比,是因為覺得他能擊敗四代目雷影和八尾人柱力嗎?
更或許是因為他們也是大蛇丸宏偉藍圖的擁護者吧,而想要實現那個偉業,離不開清水這樣的,能夠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忍界所有高手的人的全力支持。
開創一個時代什麼的……這些虛幻的未來從未出現在清水考慮的範圍中。
他所想從來只有那些他所希望保護之人,可以免受戰爭的侵害。
而想要做到這一切,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強大的木葉,以及成為一個曠世的強者。
「他們太高看我了。」
「清水你是覺得有壓力嗎?」
「我倒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清水搖搖頭,這種虛名他倒不在乎,只是初代目火影的實力,這個時代的見證者恐怕除了那幾個老不死之外,已經沒人再得以窺見了吧。
那可是在正面戰場中,堂堂正正的以絕對實力擊敗全盛的斑的男人!
「只是我的實力確實還不足,上次也是靠投機取巧才僥幸贏了四代目雷影。」
而提起了上次的霧隱行動,里美立馬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對了清水,上次對霧隱的行動里,我發現了帶土和琳……」
「啊我知道。」清水點點頭道,「大蛇丸已經告訴我了。」
「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兩個小鬼身為一直以來與清水便走得很近的人,里美自然也是熟知的,而自從知道他們叛逃木葉之後,少女也曾為他們頗為惋惜。
「木葉暗部的情報顯示他們過的還不錯。」清水緊接著又問道,「倒是你,怎麼又跑去前線了。」
「那段期間,家族里實在沒有人手了。當時的情況有很危急,所以只能讓我回去。」里美輕聲嘆了口氣,「而等任務結束之後,他們和火影大人都說孤兒院不適合我。」
如今的木葉孤兒院自從換了藥師野乃宇當院長之後,便被根掌控了。
清水自然是希望里美不會被根所打擾,因此她回不去孤兒院的這種情況,他自然是出了一份力的。
「確實不適合吧。」
「怎麼你們一個個都這麼說?」里美好奇問道。
少女一時間誤以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夠出色。
「藥師野乃宇是根的人。」
「啊……」里美低聲驚呼。
「想不到吧,那麼和藹可親的人,竟然是根的忍者。」
少女下意識的點點頭。
「不僅僅是他,還有好些人已經接受了根的訓練,比如說那個經常纏著你的藥師兜。」
對于清水的話,里美自然是不會懷疑的,她只是瞪大了雙眼,相當的震驚。
「如今的孤兒院已經成了根的禁區,你過去的話……」清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對于根臭名昭著的斑斑劣跡,里美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他又繼續問道,「那你接下去的打算?」
「火影大人建議我去當這一屆新畢業下忍的老師。」
「這個提議不錯。」
這其實也是清水的意思,如果說要重回忍者的生涯,那麼成為剛畢業的下忍的老師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這就意味著不需要再面對那些高危任務。
「我還在考慮……」
「你有心儀的目標?」
「也許去做個忍者學校的老師也不錯?」
「你很喜歡小孩子嗎?」
里美搖搖頭︰「只是有的時候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了和雲。」
日向和雲,曾經日向一族的天才上忍,同時也是里美的弟弟,卻已經戰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之中。
雖然此事已經過去了數年,悲傷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去,但是心中的那道傷口恐怕會需要一生去治愈。
「不說這些了,戰爭也已經過去了。」淡淡的笑容中帶著難掩的傷痛。
「嗯,一切都過去了。」
「要不還是清水你幫我看看,是去當忍者學校的老師,還是下忍班的老師?」
「下忍班的老師吧。」
「果然……」里美肯定道,「我就知道這是清水你給我安排的。」
「怎麼可能?」雖然不知道少女怎麼下的論斷,但清水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我這只是個人建議而已。」
下一刻,宛如白珍珠般的雙瞳直直的盯著清水。
「我怎麼會騙人。」清水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從不騙人。」
清水究竟會不會騙人這事在諸多人心中其實早已有了清晰的定論。
不過就這個夜晚來說,這個所謂的真相在里美的心中其實並不重要。
在這處等待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的火影岩,她終于有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因為此刻縈繞在少女心頭的只有清水的那句「過了這個夏天,一切便會有一個結果」。
這便是所謂的盛夏的約定吧。
這注定會是許多人失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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