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殿。
王奇剛一現身,寧君義和曲樂心立刻上來參見,拱手行禮,齊聲道︰「參見王師兄。」
王奇見兩人稱呼,有些迷惑,問道︰「師兄師姐,什麼情況?」
寧君義正色說道︰「師兄,你現在成為正式弟子,亦是真傳弟子,當得一聲師兄。」
「是啊,師尊從未收過正式弟子,你可是我們太白殿第一位真傳呢。」曲樂心無不羨慕。
王奇面有驚訝,問道︰「師尊從未收過徒?」想那丹辰子修行數千載,竟然一個徒弟都沒收,當真是奇怪。
「確是如此,以前內門有十五弟子,但皆不入師尊法眼。」寧君義暗自搖頭,他入太白殿三百載,也曾努力表現,欲成真傳,但緣法不夠,徒呼奈何。
曲樂心注視王奇,上下打量,美目睜大︰「師兄當真了得,相隔萬里,神意拜師,這機緣確是難得。」
「不知其它幾殿真傳如何?」王奇又問。
「那四大殿主,也僅收得一兩位真傳弟子,如今五殿所有真傳加起來也不過七位而以。」寧君義嘆道,真傳,真傳,是能得到五大殿主真正傳承之人,非同一般,說著便走到桌邊,端起茶如飲酒,一口喝盡!
「師兄,師姐,莫要氣餒。」王奇見他如此,走到茶桌旁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動作輕緩,不急不躁,而後看向兩人,說道︰「人所不同,各有各的緣法,大道三千,殊途而同歸,皆可至金丹。」
寧君義聞言眼神一亮︰「師兄說的好,殊途而同歸!」他也是心性上佳的人物,只是見得剛入門的小師弟,一躍成為真傳弟子,有些落寞罷了。
三人以茶代酒,哈哈一笑,共飲一杯。
曲樂心望向他,說道︰「師兄,外事殿說是有任務要下來,點名要你我出行,據說此次任務為三殿聯合,人數眾多,也不知要去斬殺哪里的妖魔。」
王奇問道︰「三殿聯合?師妹可知總共有多少人?」他心中明白,這應該就是獵殺那聖平門,自己這路人手應是三殿,另一路為兩殿聯合,看來還挺保密。
「不太清楚,任務由外事殿陳長老領隊,七日後出發。」曲樂心毫不擔心,像這類大型聯合任務,基本都是出去殺妖除怪,歷練弟子,一般來說,並沒有多少危險。
寧君義見她神情,沉聲說道︰「如今這時機,不同往日,三殿齊出,必有大事,你倆需小心謹慎。」現在護山大陣還開著呢,就要行此聯合任務,想來必有殺伐。
曲樂心也是個聰慧之人,微一思量,便明了此行必有內情,點頭說道︰「師兄放心。」她也經過不少戰事,自是明白保全之道。
三人又聊了片刻,各自散去。
王奇剛回到住處,便見到有兩封留言。
一是城中吞靈甲已做好,二是金世順來信,那賭資還未收呢。
外事殿。
金世順正在獨自飲酒,如今封山時期也少了對外的聯系,他這個管事也變的清閑起來。
見得王奇進門,他笑呵呵的上前迎接,拱手道︰「王師兄,恭喜恭喜,大比第一,真傳弟子,老哥真人不露相啊。」他那日見這少年壓了自己第一,還以為是年少輕狂,未曾想真正拿了第一,太白殿隱藏的真深啊,光是他們三人,便去了好大一筆賠金。
王奇拱手笑道︰「金管事近來可好。」
金世順招呼他坐下,專門從旁邊的櫃中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給王奇,他道︰「師兄,先嘗嘗怎樣。」他看那日大比之時,王奇竟然在台上喝酒,應該也是愛酒之人,這可是他之珍藏。
王奇拿起灑杯,一股渾厚酒意沖上頭腦,他一飲而盡,只覺這道熱流順喉而下,入得身中四散發力,血氣滾動,舒暢之極,道了聲︰「好酒!」
金世順呵呵一笑,拿起酒瓶說道︰「師兄喜歡就好,此酒名叫‘三華液’,便送與師兄,當作賀禮。」
王奇聞言接過酒瓶,也不客氣,有道是禮尚往來,他那乾坤袋中,還有百多壇酒呢,此酒雖不如這三華液,但也別有一番滋味,他取出一壇,放與桌上,說道︰「師兄且看,這是什麼酒?」
金世順拿起酒壇細看,驚喜道︰「師兄竟然有北方的沖洪烈酒,哈哈,我卻是佔了便宜。」他喜不自勝,視若珍寶將之放入櫃中,又是一番感謝。
而後拿出一個乾坤袋,說道︰「師兄點收,此乃五倍賠資,還有那寶材也在其中。」
王奇接過,微一查探,五十萬靈石晃花了眼,當真是靈光燦燦,萬華生輝,他心中一喜,終于算是有錢了,笑道︰「金師兄,多謝了。」
金世順說道︰「不敢不敢,這是王師兄應得之物。」他也不心疼,此場賭局乃是內外門四大長老共同操辦,他僅是打個下手,只賺佣金,不管勝負
五行教開陣封山以來,這東陽城也亂了一些,王奇知道此乃是教中有意為之,真人自有定計,不知通過何等手段找到了聖平門的老巢,正要一舉滅殺了事。
大冶真寶。
澹台度正在店內,看他到來忙上前迎接︰「恭喜王仙長成就真傳弟子,大比第一啊,厲害厲害。」他一臉笑意,顯然也知道這少年的名頭。
「掌櫃的,東西怎麼樣了。」王奇問道。
澹台度回身拿出一個箱子,放在面前,說道︰「不論內甲還是外甲,皆為上品。」他拿出一幅灰色帶有斑點的束身甲,說道︰「外甲可抵擋煉氣士大約四成法力,一般寶器近戰難傷。」
王奇接過外甲,手中微沉,這吞靈甲約有千斤左右,外層打磨的有些光滑,灰色帶有紅班,看起來不新不舊,賣相普通,甚合他意。
澹台度又拿起另一件灰白上身內甲,介紹道︰「內甲柔軟舒適,亦可擋兩成法力,但對刀劍利器無有抗性,這兩甲皆有一個特點,若非完全損壞,都能通過吸收靈氣慢慢恢復,也是這吞靈獸的天賦。」
王奇接過,此甲入手軟綿,有些驚訝︰「如此說來,兩甲並穿,可擋煉氣士六成法力?」
「正是!」澹台度笑道,能作出這等極品防御法器,他亦感自傲。
王奇哈哈一笑,說道︰「掌櫃大才,此甲甚合我意,多謝!」當下付了余款,告辭而去。
回到自家小院,他拿出通明劍,此劍有兩種煉法,一為血煉,二為神煉。
血煉是以精血喂養寶劍,再以法力蘊之,百日可成,神煉則是以神念通感劍身,刻印自己神念于其上,再慢慢煉化,此法用時多久,也不一定,自看個人的緣法。
此劍已微生靈意,若用血煉,恐有傷其靈,會引導其靈為煞,到了那時,這劍就會成為一柄殺劍,出鞘必見血,思量片刻,心道自己與此劍也算有緣,便先以神念勾通試試,如若不成,再用血煉。
他撥出通明劍,以雙手托之,運轉神念就撞了上去,眼前一暗,便進入到了一處空間,此地盈盈翠翠,雖無天地,卻綠意盎然,他把法力滿益此間,神念散出道道毫光,不斷探查此地。
前行不遠,突然出現一道火光,此火細長如線,正自上下浮動,見有物來此,身化一道長虹,撞向了王奇的神念。
灼熱之息迎面撲來,神念震動。
王奇的神念幾經煆煉,有雷霆煉神,烈火煆燒,再有刀劍磨煉,最後還在山海大磨中走了一回,哪會怕此等初生之火,便任它撞之,那火線竄來竄去,撞了數十下未有建功,把線身一展,化做一道火幕,把王奇神念包裹其中,欲要慢慢煉化。
王奇神念不動如山,只是任它施為,這等初生之靈火,只有一點純真之念,無邪無正,僅為了強大自身而以。
過不多久,靈火停下動作,似是認可了這位新的來客,王奇神念溫和明亮,待此火停下之後,漸漸散發出和善之意,那火線頓時又來了精神,就見它身軀一震,四周綠意茫茫,不斷向此火聚集,不一會變得更加通明火亮,又向王奇發起進攻。
他心道還是要打上一場,這等初生之靈,不教訓一番,哪懂天高地厚!
神念大放光明,散出道道雷霆,撲天蓋地就朝著那火線壓了過去,這一回真是天雷勾動了地火,一方雷光四射,一方火焰連天,斗了個天翻地覆。
王奇微微皺眉,在這劍內空間,木火通明,只要木氣不息,火就不會滅,如此下去,通明劍都要被它燒了去,他雷光一消,又回到原來樣子,那火線見狀,似是不解,它圍著游了兩圈,才收了神通,變回原樣。
哪知它剛變了回來,這綠意之空間驀然之間起了大霧,濤聲陣陣,那靈火突然顫動,欲再吸收綠光,王奇早有預料,神念演化無盡之水,已把它圍了個密不透風。
那靈火顫顫微微,似是怕極了這水,它慌不擇路,竟向王奇神念靠了過來,欲求一安全之地。
神念溫和之意再現,把靈火包括其中,四周海水才停了下來,那火線纏住神念,也不松開,終于是接納了他。
過了許久,霧海才慢慢散去,靈火似有所感,又復活潑,上下浮動。
王奇心中一樂,果然還是要打了才行,那麼此時,應再給它一些甜頭。
法力運轉,氣海之中那顆大樹抖動震顫,樹葉紛紛落下,化為靈氣涌入通明劍,靈火見狀一撲而上,把靈氣纏住,不到片刻便吃了個干淨,火線肉眼可見的長了一截,而後它又來圍繞神念,似有興奮喜悅之意,他以封淵鎮海木成就道體,此樹所化靈機,正可為那靈火資糧。
王奇心道有戲,又震動氣海大樹,以青木靈機喂養,如此反復,直到十次之後,那火線已增長成為一團火苗,時而化線,時而成焰,圍著他轉個不停,似是極為高興,這算是初步溝通成功。
神念退出劍身,再握長劍時,已能心意與之相通,他以法力輸送于內,此劍不凡,竟可蘊他五成法力,劍光閃動之間紅芒隱現。
他心念一動,驀然之間,火焰沖天,大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