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通在外面焦急的等待,這都半天了,怎麼還沒消息啊,不會是陛下不想見我吧,還是說沒給錢那些公公故意不稟報的?
這可不是憑空猜測啊,畢竟正德年間劉瑾當權的時候,這種事情可不在少數。
「唉,早知道帶些銀錢過來了,剛發的俸祿,都拿回家了,也忘了帶回來,這可怎麼辦啊,我該不會見不到陛下吧。」
戚景通急的來回踱步,沒辦法,也只能等,總不能就這麼打道回府吧,那可就虧大發了,話說他現在回去王將軍還要他麼?
「戚將軍在麼?」
「在的在的,陛下召見我了麼,身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還請公公不要嫌棄。」翻了半天,戚景通總算是翻到了二兩銀子。
黃錦笑著擺了擺手,「戚將軍客氣了,雜家可不敢收您的錢,陛下要用膳了,讓我直接帶您過去,與陛下共進午膳,這可是別人得不來的福氣啊,戚將軍可要好好的把握啊。」
戚景通听到皇上要邀他共進午膳,小心髒撲通撲通的,這是何等的恩賜啊。
「那,那個,這位公公,見皇上有什麼忌諱麼?」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了,但是上次是非正式見面,這次是正式的見面,心里緊張是肯定的。
黃錦笑了笑,輕聲道︰「沒什麼太大的忌諱,你稍微注意一點就行了,陛下也沒什麼架子,吃飯的時候隨和一點,陛下可不常請人吃飯,還望戚將軍以後可不要忘了雜家啊。」
「一定,一定,還未請教公公大名啊?」在官場里混的,察言觀色還是了解的,而且宮里的太監是最不能得罪的,不然人家在皇上面前暗搓搓的說你壞話你咋辦,到時候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黃錦,你不要緊張,陛下說什麼你就答什麼就是了。」黃錦笑了笑,感覺還挺憨厚的,也不知道陛下哪里找來的人。
戚景通心中一驚,功課他可是做過的,據說陛邊最寵幸的太監就是呂芳黃錦陳洪這三個,沒想到這就是黃錦啊。
「陛下,戚將軍來了。」黃錦微微欠身,讓林羽能看到身後的戚景通。
「微臣戚景通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來啦,起來吧,趕緊上桌,碗筷都給你準備好了,嘶~」林羽正在剝一只大龍蝦呢,剛從鍋里撈出來的,還有點燙。
「主子,您慢點,趕緊傳太醫。」黃錦連忙上前查看,該死,下次不能讓菜這麼燙就上桌了。
「死一邊去,這點事傳什麼太醫,幫我倒杯水,你在那站著干嘛,趕緊的啊,應該還沒吃吧,朕有事跟你說,咱們邊吃邊聊。」林羽看了一眼戚景通,怎麼感覺憨憨的呢,應該沒問題吧?
戚景通有些不知所措,陛下這有點太熱情了呀,讓人有點受不了,看了眼黃錦,黃錦也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
戚景通這才放心的走到餐桌旁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主子,您慢點吃,多著呢,您要是愛吃啊,我叫他們再弄。」看到林羽吃的滿嘴都是,黃錦笑的都合不攏嘴,陛下的滿意就是對他最大的贊賞。
「去,叫御膳房再弄幾個肘子什麼的,朕覺得有點餓。」這兩天真的有點反常,感覺這些應該是不夠吃的,得來點實在的。
「陛下,這」這些菜量其實已經很多了,再多,真的不會出什麼事吧?
「叫你去你就去,還有藥膳也多弄些,這兩天有點反常。」林羽橫了他一眼,磨磨唧唧的,還是之前教育少了。
「諾。」黃錦沒辦法,皇上愛吃,咋辦呢,做唄。
「想吃啥就吃啥,不要跟朕客氣,朕先對付兩口再和你說,餓死朕了。」林羽暫時沒空搭理這家伙,餓得要死,先稍微墊吧墊吧。
戚景通聞著飯桌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飯菜,看著皇上大快朵頤的模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但是真讓他吃又有點緊張,好糾結啊。
戚景通吃不吃林羽自然是不會管的,自己都還管不了呢,還有閑工夫管你?
終于,林羽干掉一整只羊,又吃了一個大豬肘,然後將藥膳一口灌進肚子里,勉強有個五分飽吧,這時候才有閑工夫觀察戚景通。
「行啦行啦,想吃就吃吧,在那咽唾沫是怎麼回事,朕又不會下毒,該吃就吃唄。」看到一個濃眉大漢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使得林羽有些忍俊不禁,挺好玩的。
「沒事,陛下,臣不餓。」戚景通再次咽了一大口唾沫,看著好好吃啊。
林羽翻了個白眼,得,愛吃不吃,你不吃我多吃點。
「知道朕把你叫過來是什麼意思麼?」又夾起一片腰子,味道清甜爽脆,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味道還真不錯呢。
「供陛下差遣。」戚景通的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來了來了,陛下這是要封自己個什麼官呢,上次好像提了一嘴,不會把不會吧。
「你之前在神機營干過?」林羽的手指在桌上輕點,稍微有點猶豫,之前沒有研究,後來查了查,好家伙,三大營這麼牛逼的嘛,可惜在土木堡一戰斗被打廢了。
當然了,不只是三大營,整個大明的武勛集團都被打廢了,不然文官集團怎麼可能像現在這麼遮天蔽日,完全是沒有對手啊。
「是。」戚景通也感受到了陛下的猶豫,但是吧,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有些忐忑的等待著陛下的答案。
「這樣啊,你感覺現在的三大營比之以前如何?」林羽面上無喜無悲,不管了,反正這家伙要是不行就去找王陽明的麻煩,順便再薅一個人過來,誰怕誰啊,誰叫我是皇帝呢。
「這個,不敢欺瞞陛下,如今的三大營比之太祖年間差的太多太多了,很多時候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戚景通沒有說完,現在的三大營早就沒有之前那麼的純粹了,高級長官竟然有文官,這叫他們如何受得了,而且有時候還會扣發軍餉。
精銳肯定還是精銳,但是吧,真要是說有多麼精銳,也不好說,里面的不少兄弟都是一腔熱血的進去,然後涼透了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