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這位皇帝陛下了,哪有皇帝這樣的,別人都巴不得把軍隊都放在自己身邊,這位陛下倒好,身邊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陛下想要怎麼做?」該準備的要準備,但總不能指望他這幾千人去守城吧,反正他不是很樂意,主要是心疼啊,這都是專業技術人才,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要是打光了,自己不又成了光桿司令了麼。
就不說別的,就是槍手培養起來都得浪費多少子彈,這都不算什麼了,畢竟這個上戰場也算是正常,關鍵他們也都參與了制作啊。
楊慎巴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怎麼可能讓這些人閑著,通通給我上崗,可以說下面的這些錦衣衛絕對是多才多藝身經百戰,誰身上要是沒點技能只會打架的,那在錦衣衛都混不下去。
「怎麼辦,把家底都亮出來唄,還能就指望那兩萬人麼,雖然人不少,但北京城也不小啊,主要還是得看你們,你能拿出多少有效戰力?」朱厚熜承認自己貌似有點疏忽,把希望寄托在楊慎身上,但是貌似自己好像忘了跟他說了,不過問題不大。
「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問題,大概什麼時候會打仗?」雖然舍不得,但是吧,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他們總得上吧,還能不管不顧不成,只希望時間還來得及,並不是所有成員都能熟悉這些東西的使用的,還是要培訓的,特別是那些地雷還有炮彈什麼的,都是要培訓,這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些東西弄不好敵人還沒殺呢,能給自己人給炸上天,他怎麼也得培訓一段時間,然後還得部署相應的人員,光那幾十門炮,就得不少人來操作,那兩萬多人都得利用上,就是拿個盾牌擋著,那也得上。
「不好說,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個把月,但是應該會打,畢竟現在京城防御空虛,肯定會有人趁虛而入的。」朱厚熜本來是打算留給國內的不安分之人的,但是貌似朱訐淵的軍隊不行啊,那就留給草原部落吧。
雖然他相信戚景通訓練新軍的戰斗力,但是畢竟人數在那呢,十來萬人說多很多,但是說少也很少,主要都是步兵,其實機動性差了點。
韃靼的軍隊真要是不戀戰硬往里沖,大部分呢個擋的下來,但肯定也會有不少的一部分沖進來,這部分人是會就地搶劫呢還是說攻佔不遠的北京城呢?
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就算擒不了他這個王,但是如此富爍的一個北京城,難道不必邊陲小鎮要好得多麼,要是朱厚熜打,想都不用想,直接小範圍侵擾,然後集結兵力直接沖進來,能不能抓住皇帝先不談,最富裕的首都這不就拿下來了麼。
再者說了,就算草原人都是憨憨腦子直沒有想到這些,但朱厚熜就不相信他們身邊沒有一個正常人,就算是沒有,有些人也會提醒他們的,朱厚熜從一開始其實就做好了準備,反正誰來誰倒霉就是了。
「也就是說,隨時?」楊慎瞪大眼楮望著敬愛的陛下,話說,您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老子後勤部隊做的好好的,然後突然有一天告訴你,有人要打進來了,守衛高層領導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不是有病麼,好歹也早點說啊。
楊慎都以為沒他什麼大事,加上陛下直屬的,將近三十萬的軍隊,完全夠用,他安心的管理好後勤就是了,這事鬧得,關鍵還是隨時,這個隨時怎麼說,他最少最少也得有幾天的布置時間吧,還有敵人是誰,他得做好相應的準備吧,這啥都不知道這還打個毛線。
「咳,具體朕還真不知道,應該是最近吧,反正你早做準備就是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對吧。」朱厚熜訕笑一聲,這也沒辦法,之前都忘了,剛剛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通知當事人,真要是兵臨城下了,那就有點尷尬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微臣也沒說啥,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戰死沙場那是軍人的榮耀,錦衣衛也是大明的一員,這樣的思想準備大家還是有的,但是陛下您能不能早點說啊,我好歹也得做好相應的培訓還有戰前動員吧,那些東西肯定有人會用,但我得分好組吧,這可不是長矛大刀,拿著就能上戰場,操作不好敵人都還沒死自己人就先沒了。」
「還有啊,陛下您要知道,這些人都是最先跟著微臣的老人了,很難得的,這里的工作都靠著他們,這要是死多了,微臣這里可就癱瘓了,這培養一個出來很貴的,死一個微臣都心疼。」
楊慎忍不住開始抱怨,這也太不靠譜了,雖然他沒資格質疑陛下的決定,但是發發牢騷的權利還是有的,而且他也知道陛下不會怪罪。
最主要就是他這次要是不說,陛下下次還敢這麼玩,陛下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主見,但是也固執,有什麼錯誤你及時的提出來,雖然陛下不一定會改,但肯定不會怪罪,但你要是不說,他下次一定不改。
「誒呀誒呀,朕當然知道,但是這不是沒辦法麼,而且對于火器的運用,錦衣衛肯定是更熟悉一點的,重新訓練軍隊很慢的,而且你們只需要在後面放放冷槍就行了,又不用上陣殺敵,而且朕不是給你留了兩萬軍隊麼,有他們配合,傷亡應該不大。」
朱厚熜也知道這事干的不地道,但這不是忘了嘛,他理所應當的認為楊慎已經做好了準備,誰知道這家伙在這埋頭搞建設,其實按照錦衣衛的情報部門,這家伙沒道理沒準備的,只能說這家伙沒有關注。
當然了,雖然楊慎負有一定的責任,但朱厚熜肯定是不會說的,畢竟前方要打仗,自己早有交代讓他加大生產來著,這麼干也不足為奇,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該是他的責任他認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具體情況誰知道呢,況且陛下那麼多軍隊呢,北京城怎麼就這麼點軍隊了?」楊慎有點奇怪,三十萬大軍呢,現在就三萬了,前線好像沒這麼多軍隊吧?
「誒呀,缺人啊,你也知道,每當這時候總有一些跳梁小丑喜歡蹦出來,朕就派軍隊下去鎮壓嘛,要是不派出去,現在更亂,其實相對的,現在還好了,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雖然朕身邊的軍隊不多,但是朕也不需要太操心外面的事情,起義的朱訐淵也被朕堵住了,但是這時候確實抽不出來軍隊了,否則沿海的倭寇朕也不會讓王陽明去處理,那邊死一個朕也是會心疼的。」
朱厚熜聳了聳肩,如果身邊留有足夠多的軍隊,他當然不用擔心了,但這時候估計整個大明就戰火四起,到處都是起義軍了,那時候手里的十來萬軍隊都不夠用的,還不如這樣,起碼維持著相對的穩定,而且憑借強大的火器,他沒道理會慫的。
「這樣啊。」楊慎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打仗他肯定不帶慫的,而且保衛陛下這是他的職責,之前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話說,你這消息有點滯後啊,錦衣衛的情報部門都是吃干飯的麼?」朱厚熜也忍不住吐槽,錦衣衛的情報部門沒不說是大明最強的,但也不差了,按理說就算楊慎不關注,也會跟他說一聲啊。
「忙~」
楊慎悠悠的望著朱厚熜,貌似是之前你交代給我的任務吧,我可是抓緊時間搞生產的,誰知道我還有作戰任務啊,而且情報他也沒落下啊,都送到宮里的,暫時不是交給呂芳了麼。
朱厚熜呆了一下,腦子里瞬間回憶起兒時的一則公益廣告,忍不住輕咳一聲,罷了罷了,看著楊慎憔悴的面容,這怎麼忍心呢。
「行吧行吧,那朕就不打擾你了,還有啊,你也得注意休息啊。」朱厚熜連忙開 ,沒辦法,這小眼神誰抵擋得住啊,三十六計走為上。
楊慎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陛下逃竄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哪里來的時間休息啊,他不是不想交給別人,但是這些東西一旦出了差錯,整個皇宮就炸翻了,他哪里敢啊,而且天子將自己安危交給自己手中,他怎麼敢休息的。
楊慎也不耽擱,連忙召集錦衣衛所屬,時間緊迫,要抓緊時間收攏軍隊,還有就是及時同城內那唯一一只軍隊洽談,然後看一看情報,地方有多少人,什麼樣的不對總要知道的,也好及時做好部署,然後倉庫里的火器也要就位了,後面又有的忙了。
朱厚熜倒是悠閑,主要是不悠閑也沒辦法,因為你不可能讓一個皇帝親自上陣吧,他能做的就安心呆在皇宮里,否則他要是除了亂子,不管外面喲組合怎樣的優勢都會蕩然無存,擒賊先擒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瓦剌留學生很有發言權。
說實在的,朱厚熜還是有些擔心東南沿海的倭寇的,不殺殺這幫小畜生,朱厚熜難消此恨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聯系上王陽明。
而此時的開封城外的一處農家小院之中,白輕雪一臉揪心的望著外面,她父親出去打探消息了,還沒有回來,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啊。
本來她回來散心的,幫著父親打理一下家族的事物,過得也是蠻開心的,除了有些想他,但也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或許他是對的,自己沒有這樣的經歷,總是缺少一些東西,自己的前半生確實很順利,讓自己都忘卻了風雨。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她打算在父親這里待一段時間就出門有利的,多看一看外面的事物,自己才能更快的成長,自己才有資格回到他的身邊。
雖然皇宮里不是很自由,但是有他在的地方,總是那麼讓人心情愉悅。
只不過前段時間發生了變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河南一下子就亂了起來,城內還流傳著他的壞話,人心開始變得浮躁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大事發生。
好在有著軍隊的鎮壓,雖然頗有言辭,但是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抓人,特別是軍士抓了一批造謠生事的人之後,情況逐漸好轉起來。
但是她父親還是很有遠見的,感覺此時並不簡單,連夜帶著她們跑路,果然,不久之後開封城就被起義軍佔領了,還好她們跑了出來,萬一有人知道了她和陛下的關系,她不想讓他難做。
你何況起義軍是什麼人,說是起義軍,其實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大多是一些底層的百姓,攻佔開封城之後有不少富戶都遭了殃,也不知道他們後悔了沒有,自己要是留在城里,她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不過因為戰爭,她也看到了很多東西,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東西,而且在武力之下,一切高貴都蕩然無存,這種感悟,她呆在皇宮中是永遠感受不到的。
看著父親回來,白輕雪松了一口氣,父親出去打探消息,她和母親是不願意的,但是父親堅持,他們也沒辦法。
「父親,您回來了。」白輕雪上前打著招呼。
「嗯,咱們進屋說。」看到女兒,白朝海也松了口氣,還好他早有準備,這處院子還算隱蔽,這要是被困在城內,那就難辦了。
「嗯。」白輕雪微微點了點頭,說實在的,她也很著急,也不知道北京城現在什麼情況,她很擔心啊,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亂起來了,雖然周邊的人都在說他的壞話,但是她相信他是有苦衷的,而且他那麼高的武功,應該沒事吧?
白朝海進屋先給自己倒上一杯水,還好事情沒有朝著最壞的方向進行,他也打听了北京那邊還有邊境打仗的情況,那個朋友還是很靠譜的,總體听下來感覺還行,看似很亂到處都在打仗,但是感覺還行,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好像。
這點大局觀念還是有的,現在看似很亂,但亂中有序,明軍明明可以快速的絞殺叛逆,但是圍而不攻,雖然不知道具體計劃,但是這里面很明顯是有問題的,反正他是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