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朱訐淵的態度,他還是非常滿意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作為失敗者,這才是應該有的態度。
「恩,最近事情辦的不錯呀,值得表揚。」
「罪臣不敢,還要多謝陛下給罪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罪臣才能將功贖罪,這還得仰仗陛下之恩德。」朱訐淵表現的非常謙卑,他是個聰明人,要是不夠聰明現在早就死了,能活得好好的就是他識時務,雖然有不少人因他而倒霉。
但是怎麼說呢,識時務者為俊杰,當今陛下絕對能將大明帶往一個新的高度,幫助他,就算下去見列祖列宗,他也能說得出口,他這叫浪子回頭,那些家伙就是執迷不悟,反正他沒感覺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行了行了,沒必要掛在嘴邊,朕不在乎你造反,只要你有能力,造反朕也可以容忍,朕還說過,相對于別人,朕還是很欣賞你的,起碼你敢想敢做,有些人啊,想這麼做但是又沒這個膽子去實踐,你比他們好太多了。」
朱厚熜擺了擺手,有這麼個人是最好不過的,他直接出手不好,有這麼一個代言人,做事順手太多了,根本沒人能找得到他的麻煩。
「多謝陛下夸獎,罪臣這是感念陛下恩德,時刻提醒自己自己的新生是陛下帶來的,沒有陛下,哪里來的罪臣,正是因為陛下給予罪臣第二次生命,罪臣才能為陛下效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陛下給予的呀,罪臣對陛下之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陛下天恩,罪臣」
「差不多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朕逼著你怎麼樣了呢,有遇到什麼困難麼?」朱厚熜翻了個白眼,這說話一套一套的,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朱厚熜自己是不相信的,就算拍馬屁也稍微上點心好吧,起碼含蓄一點。
「困難還好,罪臣自己能解決,不勞陛下操心。」朱訐淵笑得比誰都歡,他的身份在這里,就算是非常樸素的拍馬屁之言,那也讓人感覺不一樣,這就是身份的重要性,這要是換別人說,可就沒這個意思了。
「行吧,你有信心就好,你就去宗仁府吧,總得給你找點事做的,給朕盯著點他們,低調做人還好,要是有什麼想法,及時扼殺明白麼?」人才確實是個人才,但是也沒有必要留在身邊,去管理宗室的事情是再好不過的。
「多謝陛下。」朱訐淵自然是美滋滋的接受了,他這樣的身份,不給他弄死起碼也是個終身監禁吧,現在的結果已經好太多太多了,他又有什麼可奢求的呢?
「行了,下去吧,好好辦事,朕不會虧待你的,新的時代朕還是很缺人的,到時候你看看自己適合哪方面的崗位,也能和朕說,朕會對你的話有所考慮的。」
宗室之人現在已經被打壓到這個份上了,說實在的,已經不需要朱訐淵這麼看著了,但這不是沒想好把他放到哪里去嘛,先將就著就是了。
錦衣衛他不想放,身邊也不是很需要,雖然感覺是個人才,但是不知道安放在哪里,暫時也就這樣吧。
「諾。」朱訐淵自然是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望著這位尹王爺的身影,朱厚熜不免有些感慨,啊,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對于這位王爺來說,生存的已經踏破了他的底線,底線一旦被破,那就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了,用這樣的人來對付那些蛀蟲那是再好不過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朱訐淵踏破了底線,那他會為了活著而無所不用其極,在他的心里,現在沒有什麼比活著還要重要了,可能會為自己找一個忠于自家人,以後下去也能見祖宗的心理慰藉吧。
可能有點忠誠度,但是基本上別指望他什麼,也就欺負欺負那些憨貨而已,不過也不錯了,宗室那些人手里雖然沒啥權利,大多數人也沒啥本事,但真要是鬧起來,朱厚熜會很麻煩,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煩。
後面的時間基本上也就是等谷大用回來了,事情也不多,或者說朱厚熜的事情不多。
中間還發生一件非常讓他生氣的事情,大越使臣前來進貢,朱厚熜閑來無事也就借鑒一下,畢竟有人來進貢嘛,這也是好事,見一見打發一下不就算了麼。
結果呂芳卻說要回禮,不僅要回禮,還要回重禮來顯示天朝威儀,我去,朱厚熜當時就不樂意了,這不是冤大頭麼,你來上供尋求庇護,我還得回重禮物?這是什麼道理。
而且大越國給的都是什麼東西啊,純粹是湖弄人的玩意,朱厚熜當時就一拍桌子給拒絕了,你要是願意上供,我或許會收你當小弟,你要是不樂意拉倒,那就不要怪我打你了。
朱厚熜才不需要這種所謂的功績,在他看來,主動的臣服上供是最好的,再不濟直接打下來當殖民地,這算是什麼事啊,拿錢來買面子麼?
朱厚熜有錢,但她不當冤大頭,這種面子不要也罷,以前的皇帝怎麼想他不清楚,反正在他這里,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這很明顯不符合自身的利益。
關鍵這都不是重點,這不是招人家笑話麼,指不定人家怎麼想的,估計巴不得天天上供呢,這多好啊,弄點破爛,換回一大堆好東西,這買賣能做啊。
朱厚熜當場就給呂芳訓了一頓,而且還是狠狠的訓了一頓,你說這事鬧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掌印太監是怎麼當的,這不是活月兌月兌當冤大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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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朱厚熜也知道這也不能完全怪呂芳,畢竟華夏多少年的禮義教育已經深入骨髓,人家對你朝貢,上多上少是個心意,最主要的是這個態度,你作為天朝大國禮儀之邦,一定要展現出自己的氣度。
當然了,這也培養了華夏多少年的文化自信,將華夏之外的地方都視為蠻夷之地,雖然說有點夜郎自大的感覺,但是自信總比自卑要好,就朱厚熜來之前的那個時代,華夏文化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自卑,好像國外的月亮都比國內要更圓一樣。
對此朱厚熜也是不齒的,說實在的,當時華夏其實不弱,但為什麼能如此的卑微,朱厚熜也不清楚,畢竟他只是個小屁民,這些事情他管不著。
所以對于這個時代的文化自信,他還是很認可的,但是認可不代表他想當這個冤大頭,反正我這個體量就擺在這里,你要是願意交保護費就交,要是不願意,也無所謂,那就不要怪我打你,就是這麼簡單。
朱厚熜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壓榨而已,想要自己的國家發展起來,基本沒有別的辦法,就是壓榨,未來的西方就是通過血腥的原始積累才發展起來的,而那時候的華夏只能通過壓榨農民來帶動國家的進步。
站在上層的角度來說,這無可厚非,通過犧牲一部分人來換取這個國家的發展,這不算什麼,如果朱厚熜站在那個高度,也會這麼做,落後就要挨打,當時的華夏落後的實在是太多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那時候是沒得選,但是現在有的選為什麼還要走那條老路呢,能壓榨別的國家,為什麼要壓榨自己國家的民眾呢,完全沒道理的。
所以朱厚熜才不會做那種煞筆事情呢,你要是願意當小弟交保護費,咱也就繞你一鳴,鬧這樣,哥哥記住你了。
對此,呂芳只能苦笑,他知道陛下沒有惡意,但是這個事情吧,他也不知道啊,這段時間都忙死了,這種小事基本上都是交給禮部做的,但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陛下也美特意說過,這肯定是按照慣例來的。
他要是早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哪有空手套白狼的,向來只有陛下佔別人的便宜,哪有被別人佔便宜的,還是以這種名義,這誰受得了啊。
關鍵是,關鍵是他不知道啊,他要是早知道早就叫停了,事情怎麼能這麼干呢,明顯不合理啊,他也沒有反駁,讓陛下發泄一下就好了,陛下也知道這不怪他,說兩句也沒啥事情。
最後自然是沒給了,不僅這次不給,以後也不給,他們願意朝貢交保護費那就交,不願意就算,沒人逼他們,至于怎麼措辭什麼的,那就是禮部的事情了,和他沒啥關系,他堂堂一個皇帝,為這點蠅頭小利辱罵外國使臣,這不是平白跌了自己的份麼,沒必要。
給呂芳說了一頓之後朱厚熜心里舒服多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個事情吧,不能怪呂芳,怎麼說呢,他接手才多長時間啊,呂芳接手才多長時間啊,這都是需要時間去適應的。
其實呂芳已經是很難得了,一切都是以他為中心,就比如這個事情,如果呂芳要是知道,根本就不需要朱厚熜操心的,這種破事他能處理得好的。
後面朱厚熜也就繼續煉丹看書去了,沒事的時候還會去看看黃錦,這家伙底子確實不錯,朱厚熜上次點過一次之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現在身體內的氣息已經趨近穩定了,不得不說,信仰之力,還真是神奇啊。
他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次滅了孔家,應該能從中發現一些東西,畢竟他們已經開始利用這些力量了,感覺還非常成熟的樣子。
與之相對的,感覺釋迦摩尼佛教的信仰更加神秘,也可能是信仰更加純粹的問題吧,總感覺這種收集眾生香火的事情佛教干的更加順手一些。
當然了,讀書人腦子轉的太快了,儒學怎麼說呢,其實算不上一種教義,本來不該產生所謂的信仰之力的,但是奈何啊,孔聖人的地位被拔得太高了,而統治者也逐漸選擇了儒學來作為統治的工具,慢慢的儒學也形成了一種另類的信仰。
雖然具體的過程以及原理朱厚熜不是太懂,但是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孔夫子他老人家工具人的身份石錘了,而且還是自己都無法左右的那一種,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殘留下來,要是有的話,那才叫倒霉呢。
人都死了,結果被拉出來搞這個,怎一個慘字了得。
與之相對的,朱厚熜相信佛教的家伙肯定情況要好很多,起碼這是有預謀的,說實在的,朱厚熜不怎麼敢惹他,雖然摧毀佛門很容易,但摧毀佛教並不是他的初衷,他需要的還是這種信仰之力的信息以及經驗方法,當然了,如果可以同這些人交流一下那就更好了。
但是釋迦摩尼吧,朱厚熜還真不敢,這很容易翻車的,上千年的信仰豈是他可以輕易撼動的,別到時候直接擊碎他的精神佔據他的身體來一個另類的重生,那朱厚熜就真的是給他人做嫁衣了。
對于孔聖人那邊,朱厚熜有著一定的把握,柿子要挑軟的捏,那自然是找孔家的麻煩了,而且吧,朱厚熜感覺自己這算是幫忙的,孔夫子要真是還有意識,肯定會感謝他的。
這邊谷大用沒等回來,倒是先給陳洪給等回來了,不過谷大用也快樂,按照行程來說,應該是快一點的,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吧。
「奴婢叩見陛下,陛下萬年。」闊別已久,看到陛下陳洪那叫一個激動啊。
「起來吧,這段時間讓你奔波勞碌的,倒是辛苦你了。」邊境也打了一段時間了,戚景通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優勢,現在已經轉守為攻向著草原深處插入了。
這一巴掌直接給韃靼還有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給打醒了,原來,原來陛下這麼強,合談並不是因為害怕,只是想給他們機會而已。
朱厚熜就一個指示,打,都給我往里打,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二個的腦子跟個漿湖一樣,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了,一次性給他骨頭都打斷掉,免得以後再鬧出什麼蛾子。
前線捷報頻傳,朱厚熜那叫一個爽啊,就是沿海倭寇很煩啊,這些家伙三五成群的,有事沒事就會過來騷擾一下,關鍵還不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