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那叫一個無語啊,放到什麼位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麼,我真的是醉了,但還是那句話,配合表演啊,還能怎麼辦呢。
「林兄」徐階沒想到林羽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知道他沒有北京,這是在幫他鋪路啊,這忽然間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害,多大點事啊,你也放寬心,要是看不上老嚴,我這里還有別人呢,有個姓楊的家里也不錯,反正你們先聊著就是了,自己找點話題,別管我。」
朱厚熜聳了聳肩,說是這麼說,但是楊慎那里其實不是很需要這樣的人才,他那邊需要的是技術性的人才,這種政治型的,嚴嵩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在嚴嵩那里有鍛煉的機會,楊慎那里更多的是動手實踐的能力,雖然同樣重要,但是楊慎那邊更加的隱蔽一點,所有的榮耀都歸于自身,當然了,也更加的安全。
沒看到嚴嵩現在都不敢在外面亂跑麼,你以為是他不想啊,純粹是不敢而已,要是被人逮到了,絕對死的不要不要的。
「咳,微,那個我覺得吧,他在我這里成長性更大一點,不適合楊某人那邊。」嚴嵩輕咳一聲,這個不順眼的小崽子怎麼能放過,到時候就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還和我瞪眼?真是能耐了呀。
「說的倒也是,你們聊就是了,反正我不參與,你要看得上就帶帶,看不上我找找別人。」朱厚熜聳了聳肩,大不了放出去歷練就是了,反正是金子怎麼錘都會發光,不是金子,再怎麼錘也沒用,可勁錘就是了。
「當然了,一切的前提還是得他考上功名,考不上,一切都白談,咱們要按規矩辦事,不能壞了規矩。」嚴嵩聳了聳肩,考不上說啥都沒用,至于人才嘛,錦衣衛那里多得很,但是用不了。
如果他們不守規矩,那麼不守規矩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大明就亂套了,所以特權可以有,但是該有的規矩也要有。
「害,能不能考上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子升啊,說兩句好話,老嚴肯定能讓你考上。」朱厚熜笑的很開心,雖然憋了一肚子壞水就是了。
嚴嵩也是靜靜的等著徐階的答桉,很老套的試探而已,但是很管用,心智不堅定或者底氣不是很足的考生肯定會動搖的,畢竟這可是科考啊,一步登天的事情。
如果徐階動搖了,兩人自然是有些失望,就看徐階怎麼應對了。
「不必了,徐某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對于舞弊之事,徐某不屑為之。」徐階表現的非常平靜,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再者說了,你要是連門檻都沒達到,你憑什麼接受人家的扶持。
「哦?真的不考慮一下?」朱厚熜用略帶誘惑的語氣問道。
「不了,沒必要,若是徐某技不如人,也無顏見諸位,還是算了吧。」徐階很平靜,他確實想一步登天,想要仕途坦蕩,但是他更知道地基要穩的道理。
如果說以後,他肯定想辦法往上爬,但是一開始步子一定要穩,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今年不行就過幾年,等啥時候被社會磨平稜角再說吧。
「那行吧,你什麼時候有需要再來找我吧,子升加油哦,我相信你。」朱厚熜在旁邊加油鼓起。
「那林兄呢,林兄可是說你家境貧寒啊,這和現在說的情況可不一樣啊。」徐階用飽含深意的目光望著朱厚熜。
「哈哈,我也不算是騙你吧,以前確實是家境貧寒,飯都吃不起的那種,所以底層的苦我也是吃過的,不過那時候也很快樂,生活過得很簡單,能夠吃到一點葷腥就很快樂了,可惜啊,再也回不去了,如果真能回到那個時候,其實也是可以接受的。」
朱厚熜嘆了一口氣,小時候確實是飯都快吃不起了,家里那叫一個窮啊,不是煎豆腐就是煮白菜,便宜實惠啊,弄蛋花湯的時候都只敢打一個蛋,確確實實是不容易。
「呵呵,林兄現在不缺吃穿了當然這麼說了,真要是回到那個時候,為了生計而發愁你就不這麼說了。」徐階感覺這家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是這麼說,真要是去受苦,誰想回去啊。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啊,不過啊,你不懂,我想念的不是那段時間的苦日子,而是那段時間陪我的人啊。」朱厚熜嘆了一口氣,回不去的生活啊,那時候的生活確實很純粹,好不容易吃一次肉,他記得家里人一口沒吃,都給他吃。
整整一個豬蹄膀啊,他一個人就把肉全吃了,現在想想,也挺不懂事的。
徐階無言,他不知道林羽之前發生了什麼,不過他說的沒錯,再多的金錢也比不過記憶中的人啊。
嚴嵩若有所思,他估模著陛下好像沒有過窮苦日子吧,話說之前陛下不是小王爺麼,就算在武當山,听說過的也還不錯啊,這是咋了,但是听著又感覺真心實意不像是假的,所以這是怎麼個意思?
「得了,也不給你們灌輸負面思想吧,你們該聊天聊天,該談心談心,不用管我就是了。」朱厚熜擺了擺手。
這一夜注定無眠,兩個姑娘已經回去休息了,徐階和嚴嵩還聊得火熱,徐階的學識是有的,嚴嵩也不差,兩人就這麼天南海北的聊著。
嚴嵩的一些改革措施徐階也都表示贊同,在交談中,二人對對方的態度也逐漸改觀。
「差不錯了,咱們該回去了。」朱厚熜抬頭望望天,天都快亮了,差不多該回去了,等會他還要再跑一趟呢。
「天亮了啊。」嚴嵩有些感慨,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果然,這小子看著雖然討厭,但是卻比不學無術的朱勤熄要強太多了。
徐階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和這個老嚴很像,兩人都有著想同的夢想,有著差不多的追求。
「是啊,該走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們想怎麼聊就怎麼聊。」朱厚熜擺了擺手,看看你們那樣子,好像以後就不見面一樣,下次給你倆安排到一個房間,讓你倆天天聊。
「林兄,不知何日可以再會?」
「自然在該見的時候見面,子升要努力啊,過段時間可能會傳來一些不好的消息,子升不要管,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安心考試便是,你有大好的仕途在等著你,萬不可因逞一時之勇而錯過了大好的前程,咱們就此別過了。」
朱厚熜擺了擺手,這兩貨昨天真是聊了一晚上,朱厚熜在旁邊听著倒是也沒發表什麼意見,不過怎麼說呢,對于徐階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是個比較務實的人,最關鍵的是听話好掌控,就算有意見他也會保留。
怎麼說呢,和嚴嵩真的有點像,只是說比嚴嵩更加謹慎一些,也就是更陰。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對敵人就是不能留有任何余地,只要不對著自己人就好,還算滿意,給嚴嵩教一番,然後丟到地方上歷練一段時間,這個人也就差不多能用了。
嚴嵩也點了點頭,雖然這小子看著是討厭了點,但能力還是有的,教一番還是能用的,他現在有些理解陛下的想法了,權利這東西,不能死死的攥在手里,只要交給合適的人就行,這樣自己也能輕松一點。
「行了,山不轉水轉的,希望下次再見已是你高中之時。」朱厚熜起身準備離去,不早了,回去還要拽上黃錦該出發了,真的是麻煩的要死啊。
「林羽」
朱厚熜二人到門口的時候被徐階給叫住了,他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也說不出來。
「怎麼?」朱厚熜微微一笑,再見之時就不能這麼坦誠了,現在勉強算是朋友吧,之後可就是君臣了,這就是身份吧,當他穿上龍袍,就不允許他有這種過多的感情,當皇帝需要絕對的權威和冷靜,有時候就算是錯了,那也是對的。
「沒什麼,我們還會再見的對麼?」徐階有一種感覺,這次分別之後,下次可能就沒有再見的時候了。
「會的會的,一定會有再見的時候的,話說你要是有想法下次可以和我說哦,那兩個花魁,哈哈哈。」朱厚熜笑著擺了擺手便帶著嚴嵩離開了。
徐階神色有些復雜,他感覺,他應該是失去了這個朋友了,雖然可能他從未和他做過朋友。
「感覺怎麼樣?」朱厚熜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還好吧,不過思想稍顯稚女敕一些,還需要歷練,但是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嚴嵩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雖然不喜歡那小子,但是他需要有人來干活啊,再者說了,當初還不喜歡朱勤熄那小子呢,不還是用了。
「那你這邊要留下麼,不留的話就給楊慎了哈。」既然還不錯那就留著唄,但也要看嚴嵩喜不喜歡,作為主官他要是不喜歡某個人,工作是很難開展的。
「留著吧,給朱勤熄找個伴也好啊,陛下不是要弄內閣助理麼,給他一個位置就是了。」嚴嵩現在心情很好,日子總歸是這些天屁事是真多啊,關鍵人少啊,等這批人招上來之後他就輕松了。
「說的也是,走吧,一會天都要亮了。」這件事算是解決了,朱厚熜拉著嚴嵩身如鬼魅,直接消失在大街上。
片刻之後,兩人已經出現在內閣之中。
「行了,給你送回來了已經,那朕就先走了,這幾天你一定要給朕頂住,朕會盡快趕回來的。」朱厚熜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他該拉上黃錦出發了,沒辦法,誰叫他上次答應好了的。
看陛下如此之慎重,嚴嵩越想越不對勁,話說這到底是要干什麼呀,他得找呂芳問問去,起碼也要做好準備啊,就算天塌下來有人來補,那也得有補天的材料不是。
此刻朱厚熜已經來到了黃錦的住處,這家伙還挺勤快的,這時候還在修煉,真是不枉他一番苦心啊。
「主子,您來啦?」黃錦感應到朱厚熜的到來,連忙停下練功起身行禮。
「行了行了,趕緊準備一下,咱們現在就出發。」朱厚熜擺了擺手,時間緊迫,谷大用那邊應該快到了,一到地方他們就會動手,很快的其實,他最好能夠早點到,早點把事情辦好快點回來,嚴嵩他們真不一定能頂得住。
「出發?咱麼要去哪里啊?」黃錦有些愣神,之前好像沒說過今天要出去啊,難道他記錯了?
「山東,上次不是說要把你帶上的麼,趕緊的,給你一刻鐘的功夫,啥都不用帶,把錢帶夠就行。」別的都是虛的,錢才是實實在在的,再者說了,帶那麼多東西確實影響速度。
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帶錢,但是出門在外的,身上沒錢會很難辦的。
「現在?」黃錦有些愣神,這麼突然的麼,再者說了,出遠門不得準備一些衣服什麼的。
「當然是現在,趕緊的吧,要不是怕你們不放心,朕已經走過了,快點哈,過時不候,時間到了朕就自己出發了。」朱厚熜擺了擺手,說實在的,他是真不想帶這家伙啊,但是怎麼辦呢,身份擺在這里,確實不能這麼任性。
說完不等黃錦回復他就字了,他也得準備一下,雖然這些事情黃錦都會搞定的,但也不能什麼事都指望黃錦,他又不是啥都不會,就算一個人他照樣過得好好的,帶上黃錦純粹是無奈之舉。
黃錦立馬驚醒,陛下說是一刻鐘那就是一刻鐘,一秒鐘都不會多等,壞消息是陛下又要出去了,這次還要去山東這麼遠的地方,好消息就是起碼陛下這次還知道叫上他,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起碼他們知道陛下去了哪里,也不至于在皇宮里干著急。
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可能只帶點錢呢,起碼衣服什麼的要帶一些,還有干糧生活物品都要帶一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帶點東西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