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這話說的倒是沒錯,現在不是缺糧食,而是那些糧食多到放不下,上次朱厚熜玩了一手狠的,掏空了不少大地主的糧倉,反正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缺糧食就是了。
「這話說的,居安思危知道麼,坐吃山空又不是朕的性格,而且你也知道,上次玩的太狠了,基本上全都薅空了,那我們下次怎麼辦,沒人了呀,還是想辦法提高糧食產量來的穩妥,有了糧食,畜牧業也能得到發展,多好。」
很多東西都是相輔相成的,糧食是最基礎的,只要糧食產量上去了,其他一切都好說。
「雖然陛下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微臣記得兩支隊伍離出發到現在有沒有半年了,難道陛下所說的雜交水稻很容易弄?」楊慎都無語了,每次都這樣,明明任務非常復雜,但是才過去多長時間啊就來催了,雖然陛下不是故意的,但也挺讓人無語的。
那邊進度已經很快了,農田已經整合好了開始種植了,這已經是非常快的速度了,那糧食都是地里長出來的,他總不能憑空變出糧食啊,他也希望現在就能獲得好消息,但是這怎麼可能呢,第一季的糧食都還沒長出來呢。
這件事他也在關注,畢竟這東西如果真的像陛下說的那麼神奇,那大明完全可以供養更多的人口,而且只要糧食足夠,很多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隨著陛下所說之不可能出現的物品一樣有一樣的被他親手創造出來,他早已被陛下所折服,隨意陛下所說的水稻他也深信不疑,他相信只要時間足夠,總能弄出來的,弄不出來就說明方法不對需要換個方法。
但這都需要時間啊,總不能今天你把任務交給我,明天就讓我拿出成果吧,陛下總是選擇性的遺忘時間。
「啊,才過去這麼短的時間啊,朕還以為過去了很久呢,不著急,不著急哈。」被說了一通朱厚熜也沒有生氣,他是真的忘了,他就感覺時間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問問實驗進度。
其實也不能怪他,這段時間確實是發生了不少事情,一場仗都打完了,在古代,一場大戰打上三年五載的把整個國家都拖垮了也是常有的事情,這次打的太快了,搞得他以為時間過去了很久一樣。
之前說是三年五載搞個初步成果就行了,但是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他急著擴軍,但是擴軍就代表了糧食的消耗,他就算手里的糧食再多也不敢這麼搞啊,畢竟手里就這麼多,而且這算是全國一小部分的儲備糧食了,以後再想搞可搞不到了。
「唉,陛下您也不要擔心,這個事情是急不來的。」楊慎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失態了,不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陛下著急,說實在的,他比陛下著急一萬倍,但是怎麼辦呢,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算了算了,這事確實急不來,你關注一下就好,有什麼困難盡量滿足,這個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嘛,武器研發怎麼樣了,能夠撐得起一場閱兵麼?」
朱厚熜還是對閱兵的事情心心念念,畢竟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朱厚熜的重心是放在國內的,能夠震懾宵小獲得一段相對安全的發展時間那是最好不過的,否則雖然那些家伙的手段朱厚熜不放在心上,但是惡心啊,而且很多事情必須要他們配合。
還是那句話,上層的決斷還是得經過基層官員去傳達給百姓,他們什麼想法朱厚熜不管,真心誠意也罷,陰奉陽違也罷,只要能夠把他的舉措往下傳達就行了。
他還要在全國範圍內建造書院,到時候等他的人才成型,給他們全給換了,讓他們給我囂張。
「這個吧,微臣倒是沒有繼續研發新式武器,不過火藥的威力倒是進一步提升了,如果想要搞一場閱兵儀式的話,也不是撐不起來,很多東西都能亮瞎他們的眼楮,關鍵看陛下要搞多大的,不過依照微臣來說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就是了,目前傳遞消息,大多依靠口口相傳,咱們玩這麼大,就算他們看到了,可是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還增加了暴露的風險,何必呢。」
楊慎聳了聳肩,他的想法也沒什麼毛病,那麼強大的東西,要不是自己搞出來的,楊慎自己都不相信,這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沒人相信那費勁巴拉的搞這麼一場閱兵又有什麼意義呢,還增加了暴露的風險,收益和風險根本不成正比啊。
不過他也就是這麼一說,陛下真要是堅持他也會同意的。
「你說的也有那麼一點道理啊,不過朕還是想弄一場,這樣吧,也別搞那些費勁巴拉的了,弄些長槍,弄幾門炮亮亮相就是了,震懾一下他們,好東西就先藏著吧,免得嚇破了膽,主角還得看戚景通他們啊,你給他們搞一些新式鎧甲,霸道一點,一看就很牛逼的樣子。」
朱厚熜模了模下巴,說的很有道理啊,他現在的科技太過超前了,正常人誰能接受得了,就比如某天有一個人告訴你他見過一種武器,一槍就能打爆一個星球,他親眼所見,你說你能相信麼,肯定也是不會相信的。
這時候最有魅力的還是冷兵器,搞些表演用的鎧甲什麼的,嚇唬嚇唬就得了,再弄點熱兵器,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個倒是沒問題,弄多少合適?」錦衣衛內別的不多就是工匠多,鎧甲弓弩都沒問題,這些也都研究過,也弄出不少好東西,只是和槍械比起來費時又費力的,所以雖然有,但是弄的不多。
「所有的裝備可以配備一支五千人的軍隊就行了,也沒必要弄太多,最終還得看自己的手段,誰不長眼的話先滅幾門就是了。」雖然一切從簡吧,但該弄還是要弄的,可能也是之前看閱兵看多了吧,雖然知道這更多的是表演性質的,但看著確實容易讓人血脈噴張,他感覺弄一個還是很有必要的。
「諾。」這次楊慎沒有多說直接就答應了下來,這些都是小事,一些裝備而已,加班加點很快的。
「嗯,對了,蒸汽機你們搞出來沒有?」沒別的想法,朱厚熜就想稍微便捷一點,通行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如果蒸汽機搞出來,現在煤礦也有,那就可以鋪設鐵路了,相對來說出行會方便很多,之前十幾天幾個月的路程我三五天就到了,對于戰略上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我隨時都可以派兵趕到,你說你還敢囂張麼,還有就是地方現在為什麼不好管,那就是天高皇帝遠的,中央就算派人,光來去都要幾個月,而且路程太遠消息也不好傳遞,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死在路上都不知道是誰殺的,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這個嘛,按照陛下所說的原理,簡單的蒸汽機我們是可以建造的,但是想要達到陛下所說的那種工藝,還得有一段時間,而且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武器研發,蒸汽機目前來講弄不出來。
楊慎也非常直白,反正我就這麼多人,都在造武器裝備,蒸汽機原理還沒模透,暫時還搞不出來就是了。
「讓研發部的搞快點,這可是個好東西啊。」這次朱厚熜倒是沒說啥只是催促一下而已,畢竟武器建造優先那也是他說的,就算是現在看來也沒有錯,手里有槍心里才不會慌。
「諾,不過不就是一個蒸汽機麼,弄出來有什麼用?」楊慎有些不解,光光一個蒸汽機有啥用,後續的東西都要研發,很慢的。
「知道火車麼?」
「知道啊。」這些東西他還是听說過的,會跑的鐵家伙,听著很有趣的樣子。
「火車的車頭就可以用蒸汽機去拉動,只要我們將鐵軌鋪好,你能想想麼,咱們到韃靼部落或許兩三天就夠了,你明白這在戰略上的重要性麼?而且大量的物資都可以用火車去運輸,省去了大量的民夫,這些省下來的人又可以從事別的工作。」
鐵路太重要了,特別是對于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家來說,而且也可以合理調動當地的資源,山西的煤礦資源多,但我總不能依靠馬車來運輸吧。
「這樣啊,但是陛下你有沒有想過,鋪設鐵路咱們需要多少鐵需要多少的工匠呢,這個工程量太過浩大了。」說實在的,楊慎不是沒有想過,但他認為這不是目前大明可以支撐的起來的,別的不說,哪里來的那麼多鐵礦呢,工匠的數量肯定不夠的,都去修鐵路了,別的東西不干啦?
「缺少什麼咱們去克服啊,再者說了,咱們要將目光放長遠一些,一旦鐵路建成,咱們的軍隊隨時可以神兵天降,後勤補給也不用擔心,多好。」不過被這麼一說朱厚熜意識到自己終究是操之過急了,西方近百年完成的事情他想幾年之內就給他搞定,實在是有點困難。
「說的也很有道理啊,那我這就派人研究,先把火車頭研制出來再說,不過陛下咱能不能稍微多堅持幾天,前幾天還跟我說要多造武器呢,現在就變成鐵路了,這變的也太快了吧。」楊慎也不是反對,他只是建議推後一點,既然陛下想弄那就弄唄。
「瞧你這話說的,朕也是根據當下的情況來判斷未來的方向的,你就說之前是不是該全力建造武器,現在韃靼稍微消停了,咱們也要想法子搞一搞內部建設了,重心自然是要稍微轉變一下的,你說對嗎?」
朱厚熜還是比較有耐心的解釋的,他也知道朝令夕改不好,但這也不怪他啊,一天一個變化,他又怎麼知道明天會怎樣,不過總體來說他肯定是希望這個國家更好就是了。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我只能說我盡量吧,這麼搞的話地下確實有些不方便了,我還是先把建城的事情提上日程吧。」楊慎嘆了一口氣,陛下確實是深謀遠慮不服不行啊,雖然有時候也挺氣人的就是了。
話說,,,版。
不過有這麼一個領路人讓人很方行,不會對未來感到迷茫,陛下總會為未來點明方向,作為屬下還是很舒服的,忙點倒是也很開心,只是難免會發發牢騷而已,好在陛下寬容大度,所以對于陛下,他是真的沒什麼好苛求的了,千古聖君都未必能做到這樣,還能苛責什麼呢。
「嗯,你看著搞就是了,朕能幫你的就是給你點個方向,剩下更多的還是得依靠你們自己。」朱厚熜微微點頭,他知道這些人不容易,但是怎麼辦呢,他能幫的氣勢不多,最多點個方向剩下的他們可能要辛苦一點了。
「不辛苦,能夠侍奉陛下,是我們的榮幸。」沒有陛下的指點,他們怎麼可能弄出來那麼厲害的武器,見識過更加寬闊的世界,感覺從前的自己就如同那井底之蛙差不多。
現如今他確實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畢竟所有的東西都是經過他手的,有些東西嚴嵩他們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
比如現在正在研制的連發槍,樣品已經出來了,僅僅一把槍就能進行火力壓制,當然了,可能工作不了幾分鐘槍管就不行了,但是如果這個量上來了換成點射,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幾個人或許就能比擬一支軍隊,時代變了呀。
他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總感覺繼續下去會變得不可收拾起來,但是陛下不說停他也沒辦法,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停,他也想看看未來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
「行,那就這樣吧,慢慢來,後面應該會有一個和平發展的時間,如果不出蛾子的話,就算出什麼蛾子,現在的大明也完全足以應付了,辛苦你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吧。」
「不辛苦,一切為了陛下,為了大明。」楊慎眼含熱淚,辛苦一點無所謂,他需要的是被認可。
朱厚熜沒有轉身,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