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總之!馬上給我處理好!」這個男人嘴角抽了抽,「喂,莎莉,你來盯著這兩個,我還要去補覺。」
男人一甩睡袍,理都不理還站在門廊的兩人,轉身離開了。
「抱歉,兩位警官。皮諾先生只要睡眠不足就會亂發脾氣。」叫做莎莉的女僕歉意地彎了下腰。
格蘭丁只是有些反感那個男人說話時的語氣,對禮貌的莎莉沒有任何不滿。而洛絡塔,她喜歡所有女僕。
「莎莉小姐,請帶我們去院子里看看。」
格蘭丁拿出專業的姿態說道。
「兩位是要去看看現場?那一攤血水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但一回想起來,莎莉還是有點害怕。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前頭帶路。
「這種事情發生了幾次?」格蘭丁跟著女僕踏上草坪,接著問道。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開始只有怪嘯聲,然後有幾次伴隨著聲音,玻璃也會被震碎。最後一次草坪上出現了鮮血。」
莎莉一邊回答著問題,一邊把他們帶到院子的柵欄邊。
這片草坪已經被鏟掉,泥土外翻,隱約能看見些血跡。莎莉沒有湊上來,她站在離這里五六步遠的地方。
這次不等格蘭丁進行查看,洛絡塔就率先蹲下。她用手捻了一些沾血的泥土,靠近鼻子嗅了一下。
「不像是人類的鮮血我缺少工具沒法做出準確判斷。」洛絡塔皺著眉。
格蘭丁壓低聲音,「周圍的靈怎麼說?」
洛絡塔站起來,「那些小家伙可沒有這麼聰明。」
「我明白了,女士。請你支開那位女僕,我要做一次佔卜。」格蘭丁從懷中拿出水晶吊墜。
既然推理沒辦法解決事情,那麼就只能依靠玄學了。
洛絡塔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她馬上就熱絡地拉著女僕的手走開了。
在確認四周沒人後,格蘭丁定了定神,讓水晶吊墜自然垂下。
「這不是人血。」
「這不是人血。」
如此重復七遍,格蘭丁讓自身靈性與高居一切之上的靈界交感。
吊墜開始順時針轉動,說明這確實不是人血。
「這麼看來不是凶殺。」
他想了想,斟酌著佔卜語句,再次重復默念道︰
「其中不涉及超凡因素。」
一遍又一遍,等他睜開眼楮,發現吊墜仍然在做順時針運動。
「也不涉及超凡。」
兩次成功佔卜後,認為已經有一定把握的格蘭丁干脆地捻出一些帶血的泥土,再次佔卜道︰
「血液出現的原因。」
依靠自身序列提供的超高靈感,無需進入睡眠,他就很快來到一片朦朧扭曲,光怪陸離的破碎世界。
漸漸的,他看到一棟和皮諾先生家房子相似的建築。看見一位面容陰翳的老人宰殺了一頭山羊。看見他手里端著一盆羊血,隔著柵欄向院子里潑來。新
格蘭丁退出夢境,不涉及超凡的佔卜準確率很高,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皮諾先生的鄰居干的。
「警察可管不了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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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矛盾,不過那位老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格蘭丁再次找到正在和洛絡塔說悄悄話的女僕。
「莎莉小姐,你能帶我們去看看那些震碎的玻璃窗嗎?」
當格蘭丁突然出現時嚇了女僕一跳,她臉上紅撲撲的,「好,好的,請跟我來。屋子還沒打掃干淨,請小心腳下。」
這次兩人終于進入了屋子,他們行走時落在女僕後面。
這棟房子里的擺設都相當豪華,但現在這里就像一個垃圾堆。
「大家為了配合皮諾先生的作息,會等傍晚才出來打掃。」
莎莉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
進入門廳時,格蘭丁看到了丟在桌上的紙牌和籌碼,看到了各種打擊樂器。過道里不時會有攔路的空酒瓶,他甚至發現有一雙黑色絲襪被塞在走廊花瓶里。嗯,還有一只白色的女士短襪被掛在客廳裝飾麋鹿的角上
「有什麼發現?」洛絡塔的肩膀挨著格蘭丁。
「皮諾先生的生活相當糜爛啊。」格蘭丁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後才接著說道,「是鄰里糾紛,這件事情和超凡無關。」
「這麼看來我們的報告書可以少寫幾頁了。」
洛絡塔嘆了口氣,開始交流自己從女僕那兒獲得的情報︰
「皮諾的父親生前是某家機械鐘表公司的董事。在他父親死後,皮諾繼承了遺產,現在靠利息生活。你懂的,只要存入銀行的錢足夠多,哪怕你什麼都不干,光靠利息就能活得很輕松,就和這位皮諾一樣。」
「呵,食利階層。」格蘭丁點點頭,表示明白。
「就是這里。」
女僕莎莉把他們帶到了碎掉的窗戶邊。這里是玻璃回廊,從這兒能看到草坪和後花園,不過現在有好些碎掉的玻璃窗都被木板封了起來。
格蘭丁透過旁邊的窗戶往外看,發現這兒的位置和老人潑羊血的位置幾乎在一條直線上。
還真是鄰里矛盾,這可不歸警察管,應該去找居民自治委員會。那位老人這麼做的原因我也想到了,肯定是擾民嘛。
格蘭丁稍微推敲一番,就找到了真相,不過為了穩妥他還是向女僕確認道︰
「請問最近皮諾先生經常舉辦派對嗎?」
「是的。」女僕點頭確認。
「怪嘯聲,玻璃碎掉,還有院子里出現血水,這些是不是都發生在舉辦派對的時候?」
「好像是的?」女僕回憶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道。
「好了,結案了,女僕小姐。請轉告皮諾先生,他的鄰居對他非常不滿。這種事情應該去找居民自治委員會進行協商解決。如果出現沖突,再考慮報警。」
格蘭丁一拍雙手,做出事情圓滿解決的樣子︰
「如果我的鄰居自己半夜不睡覺,還不讓我睡覺,我也會砸他家的窗玻璃。」
「好,好的,我會轉告皮諾先生。」女僕小姐說話時有些結巴,她沒想到這些靈異事件居然都是鄰居做的。
她紅著臉,有些羞愧︰
「其實派對大部分時間都能在凌晨結束。不過周一為了送別先生的好友,哈里斯先生,派對確實持續了一個通宵。」
已經走到門口的格蘭丁腳步一頓︰「對不起,我沒听清,你剛才說哈里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