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欒芸萍一拽,齊雲成拿著烤鴨是下不去了。
然後手里以及桌子邊的禮物,都被側幕出來的燒餅和小四給收拾下去。
舞台本來也不大。
怕擋住觀眾們的視線。
都弄完之後。
齊雲成才回到話筒附近,並把那觀眾的那張票放下。
「感謝各位啊,這麼熱情,今天我晚飯就算是得了。
那麼剛才表演的相聲《打燈謎》,各位有認識的,是我師父的兒子郭麒靈,第一次演出。
各位多關注一下。
同時通過郭麒靈,大伙兒也看得出來,我師父身體還不錯,能花心思養得這麼胖。
哎~~」
搭檔忽然嘆出一口氣,欒芸萍在桌子後,就不理解了,「不是,你嘆氣干什麼?」
齊雲成表情一擰,有點擔心的樣子,「師父身體這麼好,我怕我熬不過他。」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說不至于啊!」
借著前一對演員引出的砸掛,小劇場的觀眾們,笑意滿滿。
他們明白,得虧郭老師不在這,不然這句話還真出不來。
而此刻大林站在側幕一直望著自己哥演出,一看的確是覺得自己差得好遠。
哥上台隨意砸掛,而自己只會按照詞說,甚至對于閻鶴相的話,他都有點接不上。
但這不是他能立刻解決的,需要大量的舞台經驗,以及找到自己風格。
舞台上,齊雲成繼續說著,「說回郭麒靈吧,別看他稍微有點胖,但是人家也知道鍛煉身體。
鍛煉好如何如何。
這不,鍛煉完就跟人打起來了!」
「嗯?」欒芸萍扶著桌子好奇一聲,「怎麼還打架?」
「小孩兒們玩唄,不過回來的時候臉都青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打起來了。
我納悶了,你是個高度近視眼,又這麼胖,怎麼還打架?」
「是啊。」
「眼鏡呢?」
自顧自說了這麼一句,齊雲成轉換到大林的身份,右手從自己褲兜那做出一個掏的動作。
然後往前一遞。
遞完之後,又變回來問大林。
「這眼鏡怎麼沒碎呢?」
「大林怎麼說?」
「哥,我怕眼鏡碎了,打之前先看好了,然後我摘下來,憑著自己的記憶打!」
「霍喔!」听到這欒芸萍嚇了一跳,「這還是個高手!!!」
哈哈哈哈!
一逗一捧的包袱出來,小劇場的觀眾們笑聲連連,同時在這一瞬間,對剛才大林的印象更加深了幾分。
而且和欒芸萍捧的一樣,這不是高手還是什麼,關鍵那畫面感是有的。
等觀眾笑了一會兒,欒芸萍望著齊雲成再問,「最後結果呢?」
「這不讓人打了嗎?」
「嗨!沒法不挨打。」
到這,齊雲成也挺開心,小劇場的氣氛是要比大場子舒服很多,什麼都能聊,什麼都能逗。
不過今天的正活還是要入。
「大林現在就十幾歲,一個小孩子,看武俠電視劇看多了,以為自己是大俠。
不看都能把一群人干趴下,但哪有這麼多俠客?
那是文學作品。」
「還真是,都是虛構的。」
「現如今燕京城找這樣的俠客,有一個兩個就算是了不得!」
「那還是有啊。」欒芸萍對這事情很感興趣,于是又搭出一聲來。
他這麼一搭,齊雲成就轉過身望著他,嘴角一勾,「比如說你父親!!」
「嗨,我提這醒干什麼!」
欒芸萍陡然轉過頭,表現出懊惱,明顯是自己撞槍口上了。
而齊雲成和下面觀眾都很是高興,前者一拍手,「對,欒芸萍的父親,是一個武術家。
太厲害了!
而我也就願意在這個舞台上說說我們熟悉的人,比如你的父親,我的弟弟!」
「誒?這叫什麼話啊?」欒芸萍趕緊伸手一扒拉,給打住了。
齊雲成很詫異的表情,然後一指側幕,「沒錯啊,剛才說了郭麒靈啊!」
「分開了說成不成,好家伙,你瞬間長一個輩兒去了。」
「嘖!」齊雲成一撮牙花,把臉扭向別處,「你這個人沒意思!」
「怎麼沒意思?」
「不要以為他們兩人是一個人!」
「多新鮮啊,你還帶大林佔我便宜來是嗎?組團啊你們!」
他這麼一說,齊雲成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擺手,然後聲音高亢了幾度,「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
「廢話!!!他也沒承認過!!」
一段小活下來。
樓上樓下望著他們的觀眾,已經是快不行了。
這就是電視听相聲和現場听相聲的區別,演員在這,氣氛在這,是很容易讓人樂的。
更別說這兩位在舞台上的耍寶。
當然了,最後齊雲成還是沒了辦法,替欒芸萍澄清,「好了,好了,現在你父親和郭麒靈是兩個人了。」
「以前也不是一個人。」
「就說你父親是一個武術家吧。」
「那行,單說他。」
「十八般兵刃件件精通,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 錘撾、棍槊棒、拐子流星!
什麼帶尖兒的、帶刺兒的、帶稜的、帶刃兒的、帶茸繩的、帶鎖鏈兒的、帶倒齒勾兒的、帶峨眉刺兒的。
長的短的、硬的軟的、單的雙的、方的圓的,你父親全行!!」
一小段貫口出來,觀眾們都認真听著,而欒芸萍再捧了一句,「那麼多呢?」
「哎呀,老厲害了。而你父親從小也是咬定牙關,一定要做一個武林中人。」
「習武!」
「老爺子練功練的寒暑不侵,刀槍不入。但這都是次要,真正講究的還是我前面說的兵刃。」
抄起桌子上的扇子,齊雲成雙手一前一後給了一個武術的架子。
「其中這個劍是你父親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拜過師,老恩師武林中人,響當當的人物,西門吹雪的弟子。」
「他叫?」
「西門吹燈!」
听這名字,欒芸萍無語一聲,「這就要死?」
「死干嘛!這是名字,不過這劍不好學,同時這個劍分文武,主要區分就看那穗兒!」
拿著扇子,齊雲成指了指它的尾端,「這穗子不叫穗子,叫劍袍!另外文人的劍才帶這,練武的那個沒有。
就欒芸萍的父親天天跟吹燈老師一塊兒在小黑屋里邊練。」
「是嗎?」欒芸萍還從來沒有听說過這。
齊雲成抬頭一指,「小黑屋點一小粉燈,就在這耍劍。」
「洗頭房啊這是?」瞬間欒芸萍一想場面,也明白過來了,「小黑屋點一小粉燈,兩人在這里面扭著耍劍?
我听著怎麼這麼熟悉的一個地方?」
齊雲成忽然一樂,轉過頭看他,「這麼說你沒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