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後台。
主要照顧的就是先生石付寬。
在他面前,郭得剛和于遷兩個人的狀態都是學生一般,因為只要有老一輩人在。
他們多大都是屬于孩子。
所以有時候在這相聲方面,郭得剛表面上不說,但是對于遷,他真羨慕過。
因為何時都能開開心心地喊一聲爹,喊一聲師父。
可他不行。
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孩子帶好了。
而下來不久。
岳芸鵬和孫悅兩個人就匆匆忙忙趕到了後台,兩個人別看都胖,但是也怕冷,穿得不薄。
一進來後台,感受到暖和氣。
嘴里就吸一口氣。
感嘆一下。
「我的個天爺咧,這把我們堵的,而且今天晚上降溫了啊,這過來一小段路,風吹得我脖子冷颼颼的。」
瞧見岳芸鵬,齊雲成轉頭打趣一聲,「你有脖子嗎?就冷!」
被師哥一說,岳芸鵬笑了,轉頭看向孫悅,默默不說話。
孫悅感受到目光,一愣,擺擺手,「看我干什麼,咱倆都差不多。」
哈哈哈哈!
兩個人一到,後台氣氛瞬間開心了起來。
而看見石付寬先生在,孫悅和岳芸鵬兩個人也是趕緊過去問了一聲好。
不過他們這一到後台就算是了不得了。
因為先生的徒弟侯鎮、于遷、孫悅三位都在。
這真的是少有。
望見他們,石付寬高興,于是拉在一起聊起了家常。
不過演出還是在繼續的。
在舞台上一對德芸演員助演結束的時候。
齊雲成和欒芸萍盯準時間點,就又上去了。
兩個人再一次露面,自然是來到了今天的第四場。
到了舞台上後,齊雲成能感覺到身上的商演壓力越來越小,因為開演之前,你得擔心觀眾能不能坐滿。
能不能演出成功。
但到了這,知道觀眾進入什麼狀態之後,演員本能的會輕松很多。
而節目演出完,便是岳芸鵬和孫悅的倒二。
對于他們,觀眾們已經不陌生了,孫悅不用說,就岳芸鵬現在的確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會的演員了。
會唱竹板書、也舉辦過場子,混了不少的臉熟。
當然現在的他,放在網絡上還是沒有太大的人氣,只知道郭得剛身邊經常跟著這麼一位。
可經常去德芸听相聲觀眾不一樣,要多知道他很多事情。
至于為什麼這一場能倒二,主要是前面兩對助演都是鶴字科,外加上有五年的上台經驗。
所以如果沒有師父以及其他元老在的場子,他們表演倒二在2010年來說並不夸張。
而他們再一完,就是整個商演齊雲成和欒芸萍的攢底。
同時也是時間稍微比較長的一段,滿滿當當給了四十多分鐘。
這四十多分鐘,換做有經驗演員都不太成問題。
但卻是大林需要學習的。
他整個人待在側幕,戴著眼鏡好好地看著,听著。
上次表演一次二十分鐘,累得夠嗆,下來後肯定得觀察自己哥是怎麼說的。
因為段子一般來說就這麼長,無非是兩個人多抖一些包袱,可這都需要上台能耐。
只是看著看著。
大林忽然听見身邊的爺爺說話了。
「待會兒就是雲成和小欒的最後返場吧?到時候我上去一趟,和今天來的觀眾打個招呼。
听說這票不便宜,但還是來了,得好好感謝他們捧孩子。」
「誒?」
郭得剛听見都楞了,有點沒想到,但也明白先生看了這麼久演出,怎麼可能待得住。
于是和師哥于遷互相看一眼後,便默默點點頭確定了互相的一個想法。
那就是得跟著上台,不然先生上去,他們做晚輩的在後面看戲怎麼好意思。
這麼決定之後。
幾十分鐘的相聲說快也快。
在齊雲成說完最後一個底,且在掌聲中緩著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就望見下面的觀眾掌聲不停反漲。
而且前排那幾位的目光,一個個變得無比的驚訝,恨不得快站起來。
對于這,他都不用多琢磨,準時後台那幾位長輩過來了。
沒有回頭看。
先從自己的位置那讓開,然後轉身和欒芸萍後退過去接。
也果不其然,來的不止師父和大爺,師爺也上來了。
五個人一起來到舞台中央的時候,場面就熱鬧了。
最兩邊的是齊雲成和欒芸萍,稍微靠里的就是郭得剛和于遷,而最中間的自然石付寬先生。
妥妥的三代同堂。
站在相聲桌後的石付寬,眺望了一下整個場子,那是真夠可以的,的確是滿坑滿谷的人。
看了好幾秒才開口。
「今天呢是孩子的商演,我們幾個人很早就到了後台,是一直瞧見孩子把今天這一場演出弄得越來越熱鬧。
所以我心里也怪癢癢的,就想上台看看,耽擱各位幾分鐘啊。」
呱唧呱唧呱唧!
對于老先生,下面觀眾高興都還來不及,瞬間就給足了掌聲。
石付寬在掌聲中,分別看了下兩邊的孩子,「今天孩子們的表演,您各位都瞧見了。
是真的好。
年紀輕輕在這種場子演出,那是多難得。
但是夸孩子的話,在後台我都說夠了,不贅述。
可他們的師父郭得剛,我是真得說一說的,能出來這麼多出色的孩子,他的功勞是不小的。
為祖師爺增產業。」
一下說到自己了,站在先生右手邊的郭得剛誠惶誠恐,一直矮著身段和勾著腦袋。
這時候石付寬又伸手指了一下,他們待的側幕。
「剛才和孩子們在那談論起怎麼成為搭檔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他師父,老侯,侯耀聞先生。
我覺得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訴你了,在我心里憋了幾年,今兒也是借著孩子的場子,我告訴你。」
「哎喲!」
郭得剛听到這,不斷的點頭應承,雙手拿捏在一起,一直等自己師叔的的話語。
全程的規規矩矩。
同時他也逐漸好奇起來,在自己師叔口中,還有什麼是關于自己師父的事情。
別看他和侯先生當師徒時間不長,但是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是師徒父子。
可也是他走得太早了,很多東西以及很多話都沒來得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