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興趣愛好,各位都有,甚至評書方面還有比我更厲害的。
所以今天您就圖一個樂吧。
不過按照規矩來說,咱們先開始這個定場詩!」
上來廢話幾句。
再等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後,齊雲成才字正腔圓地往外丟詞。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
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
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
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
啪!
氣口稍微一斷,齊雲成醒目拍下,同時再次開口。
「我也沒轍!!!」
「好——」
呱唧呱唧呱唧!
再一次。
劇場當中給了濃烈的掌聲,並且一個個別提多開心了,甚至還有人使勁在那喊。
但是給演員的感覺,那就是假的不行了。
因為他才第一次說評書,哪來那麼多喊的,不過也清楚是各位故意的捧,所以情緒一直都很高,並且也很熱鬧。
只是他這熱鬧著。
後台那也不閑著,因為來人了。
也不是別人,正是郭得剛、高風以及老爺子金聞聲幾位,甚至欒芸萍也跟在旁邊。
至于欒芸萍為什麼在,主要是他通風報信,不然怎麼知道齊雲成上台時間。
而等他們集體到了後台。
後台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先不說師父和高老板,就老爺子他們真是見不到的。
因為他一般只在天精。
而且今年八十歲了,1930年生人。
活了快一個世紀的老人。
所以真是難得見到的一位高齡先生,但是先生的身體除了干瘦之外,還是十分的硬朗。
這大冷天過來。
全身上下一件灰色羽絨服,保暖衣以及一條絨褲就完了。
除此之外再沒加什麼,主要是他不喜歡,因為他現在這歲數也是有一些演出的。
那樣不方便。
這一到,且過去側幕。
金聞聲便坐在郭得剛端的一把太師上,同時接著一杯高風遞來的熱茶,主要是讓他暖暖身體。
剛才書館坐了一會兒,然後路上有點風,挺寒的。
但是金聞聲接過後,卻用地道的天精話問一聲,「介嘛玩意?」
「白茶!準備給您預備的,味道挺好。」
一瞧見這,老爺子還回去了,「我干嘛喝這玩意,有高碎嗎?給我沖一點就得。」
「那我去沖吧!」站在緊後面的欒芸萍小小的搭了一句話,然後矮著身子接過杯子下去了。
至于這個高碎,他們後台是有預備的,因為的確是有人愛喝,而這就是茶葉剩下的渣和沫,可以說是非常的便宜了。
以前喝它的人都是圖這個。
但是年代不一樣了,愛喝的人越來越多,幾乎能賣斷貨。
他們能買到就算是不容易。
而就在欒芸萍下去的時候,金聞聲把目光給向了舞台的齊雲成,並且好好的看,到底德芸弟子他可認不過來太多,于是問一聲。
「就是這孩子?」
「對!叫做齊雲成!」
「是嗎?這孩子,看著和我年輕時候很像啊,挺俊的!!」
「誒,是!!」
對于先生這樣的話風,郭得剛都習慣了,只能陪在身邊笑,然後抬頭也把目光打過去。
這孩子的評書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樣。
但是他那舞台經驗,站在那應該就是不錯的,估計只要沒意識到老爺子在這,就應該不會有什麼過多心理壓力。
對于這,其實他郭得剛也有過類似的感受。
當初他在體制演出,台下侯耀聞先生看著,他表演起來的時候也緊張啊。
所以這麼不告訴出來,就是為孩子操了一下心思。
而此刻舞台上。
齊雲成還真什麼動靜都不知道。
說完定場詩後,雙手扶在桌子上開口。
「為了今天這一場評書,其實我也準備得挺多,甚至直接推掉了好千萬的演出過來。
《最初進化》
所以挺不容易。」
「意~~」
听到這,下面坐著的觀眾,怎麼可能不起哄。
能相信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齊雲成卻毫不在意的笑著,「應該的唄!我也知道你們一定能給我補回來這錢。
待會兒散場了,記得積極配合一下,咱們也算是多交一下朋友了。
不過散場時候再說吧,你們好不容易買的票。
咱們多說一下書。」
「那麼說起今天這個評書,可能就有人問了,你這說的到底是評書,還是單口相聲啊。」
「這事情放在現在來說,是真不好解釋。怎麼呢?其實從藝術的角度來說,這兩者好多地方都相似。」
「首先說!」
齊雲成抬起手比劃一個一,「都是一個人表演,而且都是講故事。有包袱、有情節、有笑、有評論。
怎麼區別呢。
我個人認為是看人。
比如說我師父郭得剛,相聲說的多,只要他一個人說,哪怕說評書,您听著也以為是單口。
而那些評書大家,如果他們隨意的說一個單口,您也會認為是評書。
所以真不好區分,並且也都挺難。
這跟對口相聲不一樣,旁邊還能站一個搭檔。
我一個人了,我不能說我自己啊。」
到這,齊雲成一扭臉,開始了平時說相聲的狀態,然後開口。
「嘿,齊雲成,你師父是小黑胖子。然後我還得回罵一句,去你的,你師父才是小黑胖子呢。」
哈哈哈哈!
一瞬間。
下面的觀眾全部因為這一段話,快笑不活了。
反正橫豎都是罵自己師父。
而听到這,郭得剛站在側幕那是真沒什麼話說,這孩子評書是才剛開始學吧,但是這東西還有舞台感那真不是才學的。
而金聞聲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也樂了,郭得剛的黑和胖,他當師父的怎麼可能不了解呢。
不過在笑聲後,齊雲成清了清嗓子,「不鬧了,不鬧了!咱們開始正書濟公傳!
那麼歷史上到底有沒有濟公這個人。
其實是有的!
1209年圓寂,到今年一共有八百多年。
這個人活到六十一歲,當然啦,跟您看的神話故事不一樣!
是有這麼一個和尚放蕩不羈,但是那什麼鞋兒破帽兒破那是大伙兒編造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群中美好的願望濃縮了一下,放在這個人身上。
然後才有了濟公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