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哪有屬劇場的?」
「他這站住了,翅膀落下來,我是天使。
我問怎麼稱呼啊?
你管我叫小三就行。」
「嘖!」于遷一撮牙花,格外的嫌棄,「就這天使起的這名字啊。」
齊雲成揣著手,側身問著這個天使,「三兒是嗎?找我有什麼事情?
上帝請您去!
上帝?誰徒弟?以後篡班主位嗎?篡的話,排隊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
觀眾听見這,瞬間又傳來一陣歡笑,是真覺得郭老師逃不過這命運了。
甚至有的人還替他擔心。
因為身邊「敵人」那可是太多了,甚至之前于大爺那話,就連親兒子都得防備。
當然了,誰都知道這是台上的無大小,但是架不住好玩。
最後還是于遷趕緊轉一個話口,「上帝不是咱這行人知道嗎?用不著憋著篡位。」
「也是,他說您甭管了,找您有事,說您能跟我們一塊兒上天堂,來吧。
說完話,他拽著我,蹭的一下就飛起來了。
這個高啊,得虧我練過,不然非吐了不可。」
「太高了是暈!」于遷說一聲。
「來到天堂一瞧,這大高樓很大,前面有柵欄門,上著鎖,還掛著一個牌兒!」
「寫的什麼?」
齊雲成伸出手點指,「天堂左右一百米嚴禁擺攤!」
「啊?天堂還有擺攤的呢?」
「三兒說你等會兒,我給你找去, !王大爺!!」
「嗯?」于遷納悶了,攔著問一聲,「這王大爺是怎麼回事?」
齊雲成開口解釋,「天堂傳達室那大爺,姓王!一喊,他打傳達室出來。
(倒口)三兒回來啦?
是,來來來,齊先生帶來了。
開開門,把我讓進來,然後三兒告訴我,您等我一會兒啊,我跟上帝說一聲去。
他去了,不過我發現我迎面掛著一個很大的屏風,掛著很多塊鐘表!」
「表?」
「嗯!」齊雲成點點頭,然後雙手比劃出一個正常鐘表的大小,「就咱們平常看見的那樣。
但是無計其數,而且上邊這針轉動的速度還不一樣。
有的快,有的慢!」
「這怎麼回事?」于遷疑惑一聲。
「我也納悶,把三兒叫回來!」齊雲成招招手,表現出跟人說話的模樣,同時指了一下前面,「這怎麼回事?」
「他怎麼說?」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人世間有一個男人,天堂里就有一塊兒對應的表。」
「我說那麼多呢。」
「那為什麼有轉得快,有轉得慢的呢?
好人那個就轉得慢,壞人那個就轉得快。」
「原來是這樣。」這一下,算是給于遷解了一部分疑惑。
「誒!」突然的,齊雲成想起了什麼,繼續開口,「我有一大爺叫于遷。」
于遷道︰「這是說我呢。」
齊雲成︰「他那塊在哪?」
于遷︰「幫我找找。」
齊雲成︰「他那沒在這!」
于遷︰「哪去了?」
齊雲成︰「上帝拿走當電風扇用了。」
「啊??我都壞到頭了啊?」
于遷陡然一個驚訝。
下面卻是笑聲連連,鐘表指針當風扇吹,那真是壞到沒別了。
笑聲中。
齊雲成望了一眼下面躁動的人群繼續開口,「正說著王大爺出來了!(倒口)來吧,上帝等著咧,快去。」
「還是這味兒。」
「我推開門,上帝正坐那兒抽煙。」
齊雲成食指中指一夾,放在嘴邊唑了一口後,斜著眼說話,「才來?那坐吧!
我再抽仨小時的。」
「煙癮還不小。」
「我說上先生!」
「上先生?」
「帝哥!」
「呵,這都什麼稱呼啊這是。」
「坐坐坐,兄弟!你這一來,我是真高興,這麼長時間可有一個說相聲的上天堂了。」
于遷在桌子後表情一凝,吐槽一聲,「剩下的下地獄了是怎麼的?」
「喝水,兄弟。
不喝,不喝。」齊雲成一人飾兩角後,轉頭隨便看著一個方向,「行,那什麼老王,弄飯去。咱們家來客(qie)了,快去。」
「這都什麼詞啊這是。」
「今兒你來了,一定好好款待你。」
「吃好的。」
「一會兒功夫來了,攤得了,一人一套,我這還是倆雞蛋的。」
「煎餅果子啊?」
「我說咱們就吃這個?
害,沒辦法,天堂就咱們爺四個,小三兒、老王、我、你!實在不值當的起火。」
《劍來》
「反正先湊合吧。」
「我吃完了坐一會兒覺得怪膩的,問一聲,這天堂有什麼好玩的嗎?
上先生說話了,這個到這來,不是為了玩,但是說你要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出來。
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那你可以提一提。」于遷多少帶著一點激動了,因為這是好事。
齊雲成自然也高興,並且搞不猶豫說出來,「那我希望世界和平!」
「這是大願望。」
「這難點了這個,實話實說啊,哥們兒我不是駁你面子。因為我要是能做到就行,但這真難為我了。
你商量商量別的。」
「再提一條吧。」
「世界和平都做不到。」齊雲成怪失望的,手揣進袖子里繼續想,大概一兩秒後來了主意。
「誒,我有一大爺叫于遷。」
「又想起我來了。」
「你看我還帶著照片呢。」
說著話,齊雲成故意我那個自己褲子口袋那掏,當然這都是無實物的,掏出來後往前一遞。
「我大爺于遷,就是長得不怎麼好看,你把他變漂亮行嗎?」
「這倒是為我好。」于遷的表情挺開心的。
可是齊雲成扮演上帝拿著照片看了幾秒後卻是嘆氣,然後一轉話題,「還是說說世界和平的事情吧。」
「哎喲呵,我這是難看到沒邊了是嗎?」
「廢話!腦袋長得跟土豆似的,頭發跟長芽似的,這就不是人模樣啊。」
陡然一下,于遷都忍不住樂,但還是骨子里捧出一聲,並且音量翻了幾度,「扒馬褂那事兒就別提了好嗎!!」
哈哈哈哈!
這一個東西,現在德芸的觀眾幾乎就沒有不知道的。
冷不丁一提起來,當時的畫面自然又浮現到了他們腦海,然後笑聲就徹底洋溢了整個劇場。
沒別的,那時候的扒馬褂可算是差點把大爺難死在舞台上。
不過也不止他們開心。
演員也是高興的。
因為兩個人別看有輩分,但是在台下那就跟沒有差不多,上台表演的話那自然是輕松愉快。
所以有什麼說什麼。
但是這要跟師父郭得剛說那可就不一樣,畢竟是師父,師父要是量活,當徒弟的別說他,任何一個都不可能這麼放松。
而郭得剛在側幕自然也是能瞧得出來這,不斷的點頭,並且也被這歡笑感染著。
內心到底還是感慨這爺倆玩得高興,相聲真到了玩的地步,那就是入了境界了。
不過孩子這還是跟他遷兒大爺差太遠了。
但是也不賴,都挺不錯的。
不過正想著,旁邊宋軼的目光卻多注意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問了一下在一群演員當中的郭老師。
「郭老師,一會兒說完段子,他們會下來嗎?」
郭得剛一轉頭,「會!這是攢底了,攢底完還有一個返場,在返場前他們要下來!」
「好,謝謝您!」
說著話,宋軼立刻轉身去向了後台,可是郭得剛納悶了,不知道這個閨女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