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是嗎?我這睡了多久這是。」
才剛醒的郭得剛沾了沾眼角,發現窗外的風景越來越熟悉,而再一轉頭,才認知到車內後座只剩下王惠。
兩個孩子不知多久下了車。
王惠一邊看著自己手機,一邊略帶幾分抱怨神色,「不知道你睡得多死,剛才雲成跟閨女下車的時候。
你都沒醒。
我也懶得叫你了。」
「害,我這不有點累嘛,要不然干嘛聚餐都沒去。」
郭得剛帶著笑意說出這話,算是為自己解釋一下,但真正情況哪里是什麼累。
只是不太願意醒來罷了。
因為一醒來,發現是夢的那一刻,心真是空落落的。
但是一下回歸現實,也不得不面對。
不過這時候,王惠卻忽然樂了一下。
郭得剛納悶,「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就是今天閨女上台唱歌我拍了張照片,然後我那幾個朋友看見都以為閨女唱大鼓的。
問問學得怎麼樣。
不過有一說一,閨女本來就是干演員的,旗袍這麼一來還真是有那麼一股味道。」
「那倒是。」
郭得剛回憶那時候的表演場景,雖然很短但是也的確是那樣,但是有一點問題他是看出來了。
那就是閨女的唱可能並沒有太好。
頂多是骨子里帶著不少自信。
畢竟只有幾句詞,一般人只要練,練好了也能听。
但是郭得剛模爬滾打這麼久,而且戲曲以及其他小曲兒也學習過,怎麼可能听不出來好壞。
完全是很勉強。
雖然說中戲的表演系,需要考聲、台、形、表!
聲也就是聲樂,按理來說這出來的,聲樂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其他方面突出也會收。
宋軼這閨女估計就是表演方面突出。
所以下意識,郭得剛念叨一句,「我估計閨女唱京韻大鼓,那還是沒什麼戲。」
王惠微微一愣,忽然明白過來時,表情也是一喜,「那有什麼關系,人好看,自動就忽略了。
但我還是得給雲成發一個消息,問問看他們有沒有空去我朋友的鼓曲場那玩玩。
正好我也把小辮兒帶過去瞧瞧,
他最近在練呢,正好讓他唱一首。」
「看你的安排吧。」
郭得剛沒什麼其他考慮,但是多說了一句,「明天北展第一場開場是他的復出。
《控衛在此》
你先得讓他多練練。
爭取把觀眾眼緣賺了。
如果好了,我就把他排在雲成六月端午時的助演里邊。」
「放心吧,小辮兒最近挺努力的。」
幾句話語落下。
車子一拐彎進入了玫瑰園小區,算是到家了。
但是另外一邊。
宋軼卻和自己男朋友不斷的打著電話,並且語氣十分匆忙。
「雲成!雲成!你快去听听,听听我是不是跑調了?我才想起來這。」
「跑調?你說什麼?」
齊雲成接過電話還完全不明白什麼,但是腦子忽然一下醍醐灌醒了,因為她是中戲畢業的。
就下意識認為她各種方面的條件都完美。
好像記起來宋軼是有唱歌不好的這一面。
但是還沒看,就立刻回復了一句和師娘差不多的話,「放心,你光是站在那,就美得不行了,其他的完全可以忽略。」
「拜托你去听听好吧!就為了這麼幾句,我讓月月陪我練習了一整天。」
越說,宋軼那邊越帶著一絲委屈,似乎真的下了不少的努力。
沒辦法了。
大晚上。
在自己房里找到一個平板,然後到網絡上搜索今天的相聲劇。
一搜一大片。
等點擊視頻調到宋軼出場唱的時候,一道好听的聲音傳了出來,但是好听歸好听。
氣息、音準好像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瑕疵。
但是也沒什麼。
畢竟現場又不安靜。
「嗯,可以了,沒有什麼跑調。」
「那就好!」宋軼拍著胸口松出一口氣。
「不過說起這個,師娘倒是說你上台的感覺和唱大鼓的演員很像,要不要去鼓曲的場子看看?」
「你是想看我笑話嗎?我五音不全,你還專門讓我去听唱的。」
「又不是讓你唱,听听怎麼了。」
「那唱鼓曲的女生是穿著旗袍上台嗎?」宋軼主要是對這感興趣,不然壓根不會去。
畢竟現在她腦海都能想象很多款式的旗袍了。
「不一定都是女生,像老先生唱大鼓的也不少,比如師娘的師父,那就是白派的老先生。」
「這樣啊,那也有女生上台吧。」
「有!」齊雲成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早就在短信里問好了,並干脆利落回答一聲。
「那就行,你定個時間,我跟著你去。」
「嗯!」
說好了這個,齊雲成心里其實也痛快,因為他是好久沒听京韻大鼓了。
而且這一次小辮兒和師娘也會去,估計能听到師娘唱。
他喜歡曲藝。
自然也喜歡京韻大鼓這一邊。
所以剛才跟師父談專注曲藝的什麼話題,也很正常,哪怕一輩子都這樣也願意。
但是大爺如果讓他客串什麼,或者演什麼也不會拒絕。
畢竟自己大爺以後可是影帝。
差不了。
不過在和宋軼,多聊了一些有的沒的之後。
齊雲成就一個人在自己房子里安靜下來,然後好好的把今天系統給予的東西,給好好領悟一下。
可要領悟的時候。
他的腦海里浮現了師父說的話,自己領悟力真的很好嗎?
的確也想過領悟力不好的話,怎麼理解系統的東西。
那自己之前獲得的東西,是不是就可以暫時放下?反正自己領悟好的話,以後不懂的也能慢慢來。
畢竟對京韻大鼓的經驗,他現在是覺得新鮮的。
嘶~~想到這,齊雲成忽然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瞬間明白夸自己話語的厲害了,反應過來後,頓時 背發涼。
最恐怖的事情就在這里,你會下意識去把夸你的話語當真。
當真之後,那一個人的心態就會徹底改變。
唔……那還是當沒听過吧。
齊雲成給了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然後還是老老實實去理解這一次的京韻大鼓經驗。
理解完後,再去處理之前經驗的難點。
畢竟之前給了那麼多,他要是全部都掌握,那還是不敢說大話。
只是納悶今天師父今天是怎麼了,很反常。
差一點就真信了。
畢竟那可是師父的話,可信度比一般觀眾高很多。
但他不知道的,這一次師父反常的夸,卻是郭得剛在很長之前跟張老先生的一個對話。
只是太久了。
這一相隔就是十一年。
而且之所以才說出口,也是因為在郭得剛的心中,徹底認為自己這孩子成熟了,有了一個自主判斷的能力以及很好的心態。
要不然他也不會去說這麼一個事情。
畢竟在德芸心氣高,夸著夸著就走了的人,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