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鼓這方面的孩子嗎?」
郭得剛听見還挺意外的,雲成第一次教,就能踫著一位著實運氣好。
曲藝這行業,的確是看天賦,不然根本用不下功夫來,但是好的天賦,好的嗓子也屈指可數。
要不然曲藝干嘛還是這種處境。
所以有了幾分心思,到底是自己孩子的學生。
回去看看是肯定的。
更別說他郭得剛之前也帶過暑假班,不過是相聲班,然後一堆七八歲的小孩。
很有教育經驗。
不過這一錯神的功夫,侯鎮慌慌忙忙從他們後邊小跑過來。
一來,便沖上台去。
瞧見這,郭得剛和于遷都樂了,好家伙,這是真趕著點上啊。
哪一個主持人敢這樣。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羊上樹》!表演者郭得剛、于遷!」
呱唧呱唧呱唧!
「郭老師我愛你!!」
「于老師我也愛你!」
「于大爺,任跟我回家吧」
……
……
「霍喔!」
在侯鎮的一個報幕後,剛在側幕談話完的郭得剛和于遷一露面,便听見了這一聲聲喊話。
尤其最後那一位女觀眾的喊話。
于遷直接驚訝一聲。
「好嘛,今兒您是來搶人來了。」
「祝你們幸福!大哥!」郭得剛立刻搭一聲,而這一聲大哥,瞬間逗出了不少笑聲。
不按照性別看人,那是德芸演員常有的事情。
不過他們的相聲也就這麼開演了。
同時側幕一群群演員全部擠在一塊兒看師父和大爺的表演。
第一是學習,和剛才于遷說的,不同的場合說不同的相聲,這萬人場的相聲。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他們每個人都需要多注意該怎麼弄。
畢竟太大了,下面大片大片的人影。
而相聲就兩個人說,需要更多的費勁和技巧。
說完了之後。
老兩位一返場。
岳芸鵬和孫悅兩個人助演上台了,他們的狀態非常的興奮,因為這是小岳的老家。
甚至目光一望,下面還有他的幾位姐姐。
這一次都過來捧場了,同時為了弄這票,岳芸鵬不容易,費了不少功夫,好在都弄著了。
所以挺開心。
他開心,齊雲成瞧見也挺好,因為這一世他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所以倒是有點向往。
更別說小岳還是家里最小的一個,很能被幾個姐姐寵著。
但是他小時候也是窮,所以輟學來了燕京工作。
至于作品還是說的那一段《保安隊的日子》,新段子就是這樣,小劇場磨煉差不多後,才敢拿到大場來。
他們再說完,師父跟大爺,再上去表演了一個以後。
便終于來到了齊雲成和欒芸萍兩個人的出場。
現在他們兩個人,只要高風,高老板不在同一個場子,基本都能排到倒二的位置。
同樣,侯鎮還是趕著點上台報幕,關鍵上去的時候,還連忙把手機往齊雲成手里一塞,似乎這一次比之前的還匆忙。
可齊雲成接過手機就納悶了,侯爺這一天都忙的什麼啊這是。
「那麼接下來請您欣賞先生《你得娶我》!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喔!!」
「齊雲成好帥!」
「我愛你!」
「欒芸萍!」
「齊雲成,我愛你!」
……
兩個人登上舞台。
下面的觀眾席如百鳥鬧林一般,幾乎听不見什麼話語,幾乎都是在鬧和喊,偶爾有幾句清晰的那也覺得是某些位觀眾費勁了嗓子喊。
不過在去到話筒那的時候,他和侯爺擦肩而過,手里一塞,算是把手機還給他。
可侯爺嘴里下意識都囔一聲。
「誒,怎麼死了啊?」
好家伙,感情不是讓我看管是讓我幫他玩啊,侯爺這心大得不像話。
齊雲成無語了,不過也來不及多說什麼,走到話筒後,趕緊地鞠躬。
鞠躬完,開口說話。
「謝謝啊!真的,我現在上舞台非常緊張,這麼多人的體育館,很不容易,不過郭得剛和于遷的票價很貴吧!」
觀眾︰「退票!!」
「???」
齊雲成冷不丁听見這個聲音,當場又懵又覺得好笑,和收拾東西的欒芸萍看了一眼後。
又望向那些觀眾,同時手里一指。
「來,剛才誰喊退票的!再喊一遍!」
「退票!!!」
剛才只是個別觀眾開玩笑,這一次好幾千人喊,聲勢浩大。
而齊雲成還擔心這個,手扶著桌子,一副流氓的勁頭。
「退票?退去啊?你們以為這是誰的場子?想不到吧,今兒是我的助演。
退票和我有關系嗎?
退去啊,最好都退了,別剩下幾個耽誤我下班。
誒,到時候,明天出熱搜,出視頻。
德芸變天了,郭得剛、于遷體育館演出萬人退票。
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接下來請您收看德芸記錄片,德芸,起風了!」
哈哈哈!
觀眾們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後合。
而且一個個的都被這一段話徹底征服。
「我去,太人才了,德芸起風了,這是齊雲成早就盼著了的吧。」
「不是在造反,就是在造反的路上。」
「這架勢好像比所有人都希望德芸完,太是親徒弟了。」
「把好像二字去了。」
……
……
開場話瞬間把觀眾樂得夠嗆,這讓剛下去的郭得剛也是露出了笑容。
就這些,他不知道多精著。
總是喜歡來找東西。
不過之前和雲成談過的于遷,倒是不斷的點頭,這大場的場子感覺,他一開始竟找對了。
這爺們,還真好的出奇。
或許這也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吧。
「上台來呢!怎麼也得再介紹介紹我們自己。」
「嗯!主要是有不認識我們的。」欒芸萍這時候終于看完戲搭了一句話。
「沒錯!我叫齊雲成,他叫欒芸萍,都是德芸社里面的演員!像我們這些青年演員都喜歡說相聲。」
觀眾︰「吁~~」
話音一落。
觀眾在這里起哄,齊雲成很不理解,但也不矯情,立刻改口,「像我們這些中年相聲演員。」
觀眾︰「吁~~」
「你們過分了啊,這也不行,我今年才二十多呢,那好,像我們這些將死之人呢,也喜歡說相聲。」
哈哈哈哈!
「好!」
呱唧呱唧呱唧!
听到這一陣陣的掌聲和叫好,齊雲成立刻把雙手背在身後,故意一臉的沒表情。
同時欒芸萍抓著氣口,在旁邊補充一句,「你這意思就是能活著說完這場就行?」
齊雲成擺擺手,「各位,我沒想到體育館的相聲這麼難說,而且你們的口味好重啊。
不過也對,要不你們也不會買那兩個老家伙的票。」
「你倒是不客氣。」
「反正我們兩位都喜歡相聲,也喜歡研究相聲。」
觀眾︰「意~~」
齊雲成快沒辦法了,笑著望向下面幾乎看不清的觀眾開口,「這樣就沒法進行了啊!
我們主要是研究相聲。」
「對!」
「藝術來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我也就仗著知道一些捧跟家里那點事情,所以能表演出來。」
「哪點事情啊。」欒芸萍眉頭一皺說道。
齊雲成望向自己搭檔,「我有時候也的確瞧見過欒芸萍跟他媳婦兒有個抬杠拌嘴的。」
「沒有過!」
「有,怎麼可能沒有。你別隱瞞,世界上沒有這個不透風的褲子。」
「你老穿著出來是嗎?」
「不是,沒有不透風的什麼?」
「牆!」
「對對對!」齊雲成連連點頭,「我記得有一天你媳婦看見一照片,然後問。
欒芸萍,你怎麼回事,你跟女演員一塊兒照相了是怎麼著。」
「這有什麼啊。」
齊雲成表演著欒芸萍當時的態度說道,「害,逢場作戲,又不是真的。
媳婦樂了,那你這可是連續劇啊。」
欒芸萍自己都笑了,「感情我老這樣是嗎?」
「不管你媳婦兒怎麼說,怎麼鬧,你沒急過。」
「那倒是。」
「沒瞪過眼,沒繃過臉!」
「咱們這也叫憐香惜玉。」
「嗯?」齊雲成陡然一轉頭,「哪個澡堂子?」
他不明白,欒芸萍還不理解了,「澡堂子干嘛啊?」
「憐香洗浴嘛!」
「你就去這地方是嗎?是憐香惜玉。」
「哦這樣,我還是女澡堂子呢。反正誰都希望有一個好的家庭,誰都想找一個合適的伴侶。但是挺難的,實話實說。」
「不好找。」
「拿女的來說吧,漂亮的不下廚房,下廚房的吧不時尚,時尚的亂花錢,不花錢的吧沒女人味,有女人味看不住。
看得住那沒法看了。」
「好嘛!
一點好都沒有了。」
齊雲成雙手揣進大褂袖子里為難,「每個人都希望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從古至今有多少詩歌都寫了這種內容和題材。」
「有不少嗎?」
「哎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是名段。」
「還有一個叫什麼來著?」齊雲成歪頭想了半秒,立刻開口,「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妹娃子過河,哪一個來推我喲。」
「什麼亂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陡然又一片片的笑聲被激蕩起來。
而齊雲成還在琢磨著詞,「有船嗎??哥哥面前一條彎彎的河~~」
「行了,行了,別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