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人體育館一片一片地動靜炸出。
齊雲成站在舞台都想笑,人性本色了這是,只能無奈再開口。
「麻煩各位安靜一下,只有十幾分鐘了,盡量節約時間。」
話音落下。
觀眾們配合得不像話,三四秒鐘便幾乎安靜下來,當然一些躁動還是有的,人多這是沒有辦法的,可也不錯了。
瞧得出來都非常想听,不管是老爺們還是小姑娘大媳婦的。
不過還是吐槽一句。
「我也是瘋了,跟你們唱這個,不過說起來,我還是十一二歲跟我師父學的。」
「霍喔!」欒芸萍在旁邊忽然驚訝著搭聲,「那你開竅夠早的。」
「但不能叫十八模,那太三俗了,改名叫《溫暖的手》獻給大家。來吧,不耽擱了!」
呱唧呱唧呱唧!
掌聲中,齊雲成醞釀出感覺後,借著話筒直接丟出高亢的唱腔來。
「半吶夜~~三吶更~~」
哈哈哈哈!
第一句出來,全場的觀眾們在座位上樂了,沒想到是真的來。
而听見笑聲,欒芸萍也在旁邊高興著說,「這都是你們要來的,今晚一過可能都要被封殺了。」
《仙木奇緣》
齊雲成繼續唱︰「睡呀麼睡不著哇啊~~模頭模腳解心寬~~叱吧隆冬嗆冬嗆~~」
「一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頭發邊吶啊~~姐姐的頭發桂花油鮮,叱吧隆冬嗆冬嗆~~」
「二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眉上邊吶~~姐姐眉毛柳葉兒般,叱吧隆冬嗆冬嗆~~」
「三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眼上邊吶~~姐姐的秋波是惹人憐,叱吧隆冬嗆冬嗆~~」
「四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鼻子邊吶~~姐姐的鼻子像小金山,叱吧隆冬嗆冬嗆~~」
「五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嘴唇邊吶~~姐姐的紅唇一點點,叱吧隆冬嗆冬嗆~~」
「六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小臉兒邊吶~~好似那隻果到秋天,叱吧隆冬嗆冬嗆~~」
「七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肩膀邊吶~~姐姐的肩膀香連連,叱吧隆冬嗆冬嗆~~」
「八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胳膊邊兒吶~~姐姐的胳膊是圓又圓,叱吧隆冬嗆冬嗆~~
「九呀伸手模呀模至在,姐姐的手上邊吶,姐姐的玉手指縴縴,叱吧隆冬嗆冬~~」
「十呀伸手模呀模至在……」
突然唱到第十模,齊雲成在話筒後戛然而止,忍不住吐槽,「哎呀,我實在唱不下去了,明兒我都得舉報德芸三俗去!」
哈哈哈哈!
「好!!」
「接著唱!!」
「再繼續唱!!」
「這才第九模,底下的呢!」
……
觀眾听到正高興的時候,突然斷了,拼了命地在下面繼續喊。
可是齊雲成無奈,後面要是唱出來,非得封殺了不可,因為十模之後的顏色就比較重了,所以他能唱到這里就算是不易,于是搪塞一句。
「你們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大,再往下就出事兒了,而且十八模可不在您各位的票錢內。」
「加錢!!」
「多少錢都加!」
「加錢!」
「唱個八百的!」
演員話語都還沒有落下半秒,忽然下面就有了回應,男女都有的,但是女生佔大多數。
齊雲成搖搖頭,「今天哪來那麼多女流氓這是。」
觀眾︰「我給你模!!」
「男的你湊什麼熱鬧!」齊雲成陡然望著一位生氣道。
哈哈哈哈哈!
頓時台下台下不管演員和觀眾都笑成一片了。
而這一幕幕旁邊的欒芸萍望見,真心覺得厲害,因為整個體育場都是浩大的聲音。
轟隆轟隆的,要多熱鬧有多熱鬧,尤其是剛才十八模唱完的時候,叫聲和動靜宛如雪崩了一般。
並不夸張,要知道六千多人,真要集體鬧,肯定非常恐怖。
但是齊雲成自己一直在注意著時間,「我就不接著唱了,也沒法在舞台上唱個全本。
至于之前可能有些觀眾來得晚,沒有听見我七點半之前說的段子。
您各位可以在劇場結束後上網搜索郭得剛、于遷光,不用多打,這幾個字就行,按照我對那些媒體新聞的了解,就能找的到。
然後看去吧。」
哈哈哈哈!
又一陣笑聲過來。
還剩下最後幾分鐘的舞台,齊雲成開心道︰「最後唱一個百忍圖,也要公道老爺勸善歌!
唱完了咱們就得結束了。」
……
「混沌呀初啊分實在難曉~~
誰知道地多厚天有多麼樣兒的高~~
日月穿梭催人老~~
有生命呀把力勞~~
難免死生路一條~~
八個字造就命也該著啊~~」
高風、邢聞昭、欒芸萍、燒餅、孔芸龍、小四和蘇︰「八個字造就命也該著啊~~」
「樹大根那深要扎穩牢~~
人受這個教條武藝高~~」
……
……
一字一句。
舞台上的演員們一起唱了三分鐘之後,所有人開始鞠躬準備下台,同時觀眾也爆發了一陣陣的掌聲。
掌聲還沒結束,主持人看著時間來到九點五十九,表情一凝,立刻小跑著上台,「感謝您今晚的到來,今天演出到此結束!」
結束語一完。
演員們再等了一會兒掌聲後才正式下台,與此同時安保人員開始工作,六千多人的散場,沒有人輔助壓根不可能。
不過演員走到後台時,沒有誰不松氣的。
兩個半小時,他們全程在惦記時間,非常的累,所以結束後,每個人心中的大石頭都放了下來。
齊雲成更是喝了好幾口水,說了那麼多話,怎麼可能不口干舌燥。
好在演出順利,要不然半截才告訴你只能演到十點,放誰都是焦頭爛額。
歇了大概一兩分鐘。
後台逐漸活躍起來,開始說說笑笑的聊天。
而邢聞昭作為歲數最大的演員,望著這些孩子打心眼里欣慰,尤其是齊雲成,之前在傳習社、現在又六千人商演。
各種能力都能瞧得出好。
這是好事,不過一會兒,燒餅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邢老爺子,您歇會兒就跟著咱們一起走吧,吃飯去。」
邢聞昭擺擺手,「我就不去了,跟你們喝不了什麼酒。」
高風在旁听見,趕緊也搭一句,「我也別去了!」
「別介啊!又不給你們灌酒,吃飯而已,再說今天成哥的場子,他怎麼也得喝吧,一起熱鬧熱鬧。」
燒餅最喜歡做這種工作,饒是他們兩個人也不太習慣參與這種飯局,但是三說五說還真給說動了。
而在十點十分鐘的時候,主辦方那邊來了電話,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然後他們一群人收拾大褂開始動身。
這一次飯局不同以往。
六千人的商演。
放誰身上都高興?
外加上齊雲成這一次的出場費也是最高的一次了,所以為了人情世故,他也不得不喝一些酒。
至于那些菜,反正他們人多一邊喝一邊解決。
就這樣。
在飯店的包廂里,他們一群演員和主辦方吃了大概兩個小時才結束。
其實也不光是為了應酬或者人情世故,齊雲成自己也開心,兩世為人完成了一次六千人的商演。
能直接規劃進自己里程碑了。
更別說下次萬人商演也就近了,這是他最希望的,所以比以前稍微喝得多完全是正常的行為。
一輩子,誰沒有個開心的事情。
所以今晚是徹底的喝醉了,午夜十二點半的時候,才勉強被人送回家。
送回家那一刻就已經不行了,挨著枕頭就著。
但是他睡著了,其他地方卻還有人心心念著他,第一當然是師父和師娘,他們也是很忙。
之前去南今瞧了瞧,為的是德芸分社,但是看了之後的確發現有些不成熟。
人脈、演員以及其他的事情,都需要充分解決了再說。
也就是忙這些,所以他們才回來。
一回來,自然操心孩子商演的事情。
「現在時間多久了?雲成的場子早已經結束了吧。」
「都午夜了,早該完了,又不是咱們的小劇場,大場的規矩多著呢。」
「那你也不擔心擔心。」
「擔心什麼,剛才孩子們發短信說過了,而且還打來了電話。」
「不一樣!」
王惠身為女性肯定有不同的感受,不止擔心孩子們演出成功,還操心他們在表演的過程當中有沒有其他困難。
畢竟第一次上大場,肯定有麻煩。
也的確是應對她的想法,困難肯定有,不然他們也不會全程緊繃著神經。
但是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雲成沒有接,別看現在的確不早了,但都是夜貓子。
她肯定了解,可今天有點沒想到,難不成真睡了?
于是打電話給欒芸萍,打過去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小欒,怎麼樣?今天晚上的表演。」
「很不錯啊!不過師娘,您和師父到家了?」
「嗯!雲成怎麼樣了,怎麼不接電話。」
欒芸萍在電話那邊砸吧嘴,同時好笑一聲,「今兒可能是高興,他就多喝了一點,所以一回去就睡著了。」
「怪不得呢。」
「不過師娘,他今天喝得夠多的,最後還是我們給送回去,誰叫燒餅要搗亂連著一起喝。
不過燒餅醉得更死,真心抬不動。」
「啊?那雲成喝了多少這是?」
「不清楚,我們也沒算。」
師娘王惠瞬間擔心起來,因為他不同燒餅,燒餅一個東北人經常混酒局,喝得死醉是經常的事。
雲成可是第一次醉成這樣,所以比起燒餅來,她要更在意他。
而這時候的另外一邊,松開頭發的宋軼坐在床上,一邊拽著床單一邊拿著手機給自己男朋友打電話。
可是打過去怎麼也不接,第二道的時候更是如此,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難不成已經睡著?
想到他們說完了一般都會吃飯或者喝酒,或許真是這樣,于是也就放棄了,準備睡覺等到明天再說。
可是坐在床邊的她一直盯著手機不動作,心里頭泛起了不少疙瘩。
今天男朋友的商演,具體怎麼樣一點都不知道,短信也沒給一個,實在是不舒服,睡覺也睡不著。
誰叫平常演出都會給她發短信,今天意外的沒有發,要不然她也不會打電話詢問。
而這一點的確是齊雲成忘記,演出的時候太緊繃神經了,下來休息就又去喝酒,喝酒的時候只記得給師父、師娘報告。
所以女朋友那真忘了。
並不怪他,人的腦子的確有時候真的不夠用。
「呼~~」
宋軼喘息出一口氣,低頭從通訊錄里翻出師娘的電話,翻出來是翻出來,打過去卻很猶豫。
猶豫了將近一分鐘後,還是忍不住的點了下去,但點下去那一刻,她胸膛里的心髒就不斷狂跳。
這麼晚了,如果師娘已經睡覺,自己可就犯了大錯,可實在是好奇齊雲成的演出。
幾秒鐘時間,電話通了。
宋軼嚇得一激靈,這還是第一次主動通過手機聯系師娘,之前去師娘家里那是有齊雲成帶著,感受還是不一樣,于是立刻說道︰「王老師,沒打擾您休息吧。」
「沒有!」王惠本來也在擔心雲成,表情並不好看,怕的是回去吐了,可瞧見閨女電話後,笑容卻出來了。
「王老師,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確定一下雲成的演出順利嗎?表演完了也沒有給我打消息,不問一句我今晚睡不著。」
「放心閨女!今天演出他們完成的很好,這不網上都有自媒體說的。」
「對啊!我怎麼忘了!」宋軼頓時一苦笑,差點忘記這個了,也是關心則亂沒有想那麼多。
于是想掛斷了,可掛斷的話語還沒出來,王惠卻嘆出一口氣。
「演出結束是結束了,可今天雲成喝了不少酒,情況非常嚴重!」
「啊?」
宋軼愣了,著急一聲,「他平常不會喝成這樣啊。」
王惠嘴角一勾,故意往嚴重了說,「商演的人情世故在里面,到了飯桌上你不喝怎麼可能,所以醉得不行。
最後是好幾個人給抬回來的,完全不行了。」
話語到這,郭得剛坐在旁邊的沙發懵得不像話,是叫人給送回去的不錯,但是抬回去的那不是燒餅嗎?
燒餅可比雲成醉得很,可明白妻子的意思後,無可奈何的笑一聲,然後搖搖頭不管。
「那到底怎麼樣了啊?」
「我們也是才回來,具體什麼樣不清楚,不過到家了應該還好吧,但不得不說喝得真多。」王惠再補了一聲。
而這徹底讓宋軼沒有了睡覺的想法,心里裝著的全部是齊雲成了,因為的確少有的事情。
立刻從床上起身,「那……這……我,我能過去看看嗎?」
「不用,我去看看就行,你明天自己還忙吧。」
「沒事,我明天沒演出,休息!我過去沒問題的。」
終于等到了話,王惠心滿意足,「那你就代替我過去看看吧,我不過去了,到時候什麼情況給我打一聲電話。」
「好!」
宋軼點頭答應,同時已經開始收拾自己,只是又問了一個事情,「師娘,我能問個事情嗎?雲成住在哪啊??」
「啊?你不知道?這孩子真是!」
王惠在家里拿著電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在一起其實也不短了,感情一直沒讓閨女來過?
叫什麼事情。
宋軼能听得出意思,趕緊護著男朋友,「不是!不是!是他擔心我,所以一般都是他來我這,不怎讓我一個人亂跑。」
「這樣啊!我告訴你地址,鑰匙的話,有備用鑰匙,就藏在附近的一個地方。」
「好,我馬上出門了,就這樣了,謝謝您!」
電話掛斷。
宋軼開始出門。
王惠則滿臉的笑意。
這讓郭得剛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應對,緩緩說道︰「你想干什麼?騙閨女好玩嗎?讓她白擔心。」
「什麼叫白擔心,本來雲成就喝醉了,不算撒謊。再說讓兩個人更好一點也不壞,不然真等一兩年後,我給她的鑽戒才能派上用場?」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郭得剛說是這麼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停下來過,只是為難閨女跑一趟,可下一秒他卻發現王惠也有出門的想法。
「你去哪?」
「還能去哪?過去把備用鑰匙放那啊,雲成的備用鑰匙哪里會放在門外藏著,閨女難不成給雲成叫起來?
我估計也叫不起來,正好也悄悄看看閨女,但不會見面。」
「你也是給自己找事情忙。」郭得剛此刻真的無語了,哪里給自己安排這麼一個活,還專門過去。
幸好是雲成住的不遠,不然大晚上哪里夠她們跑的。
可也攔不住,誰叫王惠真是對孩子的操心,所以剛回來就瞧見她又出去了。
同時宋軼的確是往這邊趕,趕到王惠說的位置後,趕緊彎著腰在門前附近找了找。
找來找去,轉來轉去,並沒有發現什麼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唯一的就是門口的蹭鞋墊,蹲下來,右手輕輕一掀果不其然有一把鑰匙躺在那。
拿出來後都囔一句。
「沒想到雲成會把鑰匙藏在這,要是被人發現多不安全啊。」
可她哪知道,這是王惠前腳放的,在樓道看見她進去的時候,就放心回去了。
鑰匙插進去,望牆的那邊一扭,卡的一聲,宋軼打開了男朋友現在租的公寓房。
挺好奇的,一直不知道他家里是什麼樣子,可是進去模索到燈後表情就變了。
因為太亂了。
完全無法形容。
倒不是垃圾扔得到處都是,而是到處都是書,第一次瞧見還帶這樣的。
桌子上、椅子上、沙發上、甚至連飲水機上面的水桶上都有,所以她怎麼可能不驚訝。
不知道男朋友一天到底在干什麼,不過沒有先幫忙收拾,拿過紙杯接了一點水解渴後,二話不說開始找齊雲成。
房子的確比她那邊的大很多,兩室一廳,畢竟四環的租房價格肯定比她哪里便宜很多,哪怕她有熟人幫忙也還是很貴。
當拐彎,輕輕打開一個房間的房門時,宋軼心髒跳的很快,畢竟沒和他打招呼,進來客廳的時候都跟做賊一般。
可通過打開的門縫,瞧見床上睡得很死的齊雲成後,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很欣喜。
沒別的,看見了他就是很開心,更別說解鎖了男朋友的另一種狀態。
微微用力,把門多打開了一點,宋軼邁進一步轉著目光打看,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家具。
就是書不少,而且旁邊還有書架,似乎那里面的要貴重很多。
不說她想起來,外面的書雖然放得很亂,但是幾乎都沒有卷頁的,也保存的很好。
不過當目光打看到床頭櫃時,宋軼嘴角緩緩上揚,因為那里赫然放著那時候她送的棕竹扇。
她還以為他不怎麼用了,沒想到一直放在這里,估計每天回來都能看看。
想到這,胸口頓時一陣的酥癢,挺開心的。
「不過怎麼弄啊,我還從來沒有照顧喝醉的人,說來就來了。」
宋軼嘴里都囔著,同時步子往側身睡著的齊雲成那走過去,過去走到左邊床頭的時候,一股酒味傳遞了過來。
不是太濃烈,可也不小,的確看得出來是喝得不少。
而剛站穩,齊雲成有了一絲動靜,宋軼嚇得眼楮一怔,趕緊後退站在了牆根。
齊雲成也迷迷湖湖壓根沒發現她,從床的右邊下去,到外邊的飲水機接水喝。
瞧見他出去,站在邊上的宋軼苦笑的不行,「真沒發現我啊?我到底是多沒存在感?」
這也並不怪齊雲成,他現在困得不行,眼楮幾乎眯成一條縫,哪里管那麼多,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喝水。
哪怕客廳的燈開了,也不覺得奇怪,只以為回來的時候忘關了。
外加上只有客廳的燈開了,臥室可沒有,所以宋軼真要不動作,一個迷迷湖湖喝醉的人發現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更不用說,回來的時候客廳燈一關,臥室徹底陷入一片漆黑,更發現不了宋軼。
所以回來後,身子一墜,繼續躺著。
趟了還沒半分鐘,又著了。
瞧見他又睡著後,宋軼目光微微向下,注視著男朋友,「所以到底我該怎麼做,沒個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