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車車模!」
欒芸萍正高興著,齊雲成一說,表情立刻變了,觀眾們也笑出聲音,不知道這是模樣了。
「叉車還弄什麼車模啊。」
「叉車車展的車模得跟叉車的氣質差不多。」
「這也隨?」
齊雲成篤定地點頭,「這姑娘哪都好,就是有點羅圈腿。」
「害!」欒芸萍無所謂的樣子,「那也不算褒貶。」
「是有一點。」
齊雲成低頭看自己腿,確定一個大概後,倆腿邁開了蹲下,「反正穿上旗袍,腿露在外邊。」
瞧見了相,欒芸萍在旁邊嚇一跳,「我的媽誒,這是壇子成精了。」
哈哈哈哈!
三分逗七分捧,一個壇子充分體現了觀眾們腦海的想象。
齊雲成直身起來,「姑娘背上發動機就是個汽車。」
欒芸萍道︰「好家伙,坐著 轆來。」
齊雲成︰「是有點小毛病。」
「還小毛病?」
「臉還挺好,她這臉要是整容去,兩塊錢就夠。」
「不用動太多地方。」
「坐公共汽車去,一塊錢到那,大夫說做不了,再一塊錢回來。」
「好嘛,這兩塊錢也是白費了。」
「別的女孩是笑起來很好看。」
「那她呢?」
「他是看起來很好笑。」
「差不了多少。」
「但氣質很好啊,所以就定她為女一號。」
「就她了?」
「欒芸萍還說別落我手里。」
「怎麼?」
「早晚要潛規則你。」
欒芸萍愣了,指著旁邊,「就這壇子啊?」
「欒芸萍心說我還沒玩過獨輪車呢。」
「我這比吃屎還厲害!」
冷不丁,齊雲成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補充一句,忍不住笑,立刻轉身看著搭檔,點指一聲,「看來你對那味道是念念不忘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陡然觀眾望著演員又一片笑聲乍現。
他們的相聲是月兌離不了那玩意了。
「反正女一號是定下了,接下來就是男一號,男一號跟家里閑著呢。」
「怎麼還閑著。」
「對藝術要求很高,一般的劇本他輕易不接,好像有四十來年沒拍戲了。」
「那就是沒拍過戲。」
「在家待著正沒事,搬了一箱啤酒來。」齊雲成低著腦袋開始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就一個勁地數,數完了二十四瓶。」
「對。」
「他說了,我今天的工作就是把這二十四瓶的啤酒都喝掉。」
「把喝酒當事情干了。」
「正要喝,欒芸萍來電話了,一听要拍戲,把這個男一號樂得啊,太開心了,褲擦一聲就坐啤酒箱子里了。
太興奮了,趕緊站起來,一回頭……」
「怎麼樣?」
齊雲成回頭看著,目光呆滯,「好像短一瓶啤酒。」
「別找了,怎麼喝都是喝。」
哈哈哈哈!
吁~~
一說沒有不明白的,觀眾們听得開心,而欒芸萍扶著桌子倒坦然。
笑聲中,齊雲成繼續說道︰「上醫院一檢查,大夫說腦震蕩。」
「好家伙,這還炸了。」
「但是男一號很敬業,必須得去拍戲。」
「那是可以。」
「不過在拍戲前還得去一趟其他演出。」
「什麼演出。」
「跟一個姓郭的演什麼叫汾河灣的相聲段子。」
「霍喔。」欒芸萍到這立刻慌了,有幾分攔著的意思,「這男一號是于遷于大爺是嗎?這里咱們可沒對過詞啊。」
哈哈哈哈!
好像突發狀況一般,觀眾們笑點徹底被點燃了,關鍵又讓他們回憶起了那時候的汾河灣。
同時也把大爺醉成那樣的原因找到了。
感情喝的方式不一樣,難怪能那麼清醒且又醉成那樣的捧,原來下面還藏著一瓶。
可是他們高興歸高興。
在側幕被砸掛的于遷,就那麼無語,苦笑一聲,「感情跑不掉了是吧?這里絕對沒有這詞啊。」
郭得剛笑得很開心,「可以啊,兩個人的配合的確是越來越默契了,小欒這時候的尺寸很好。」
「可能是少馬爺那的時候比較緊張,現在倒是放開了。」
「嗯。」
兩個人一說,繼續看孩子們的表演,同時往台下的觀眾們看過去,的確是一片的星海。
萬人商演。
孩子這也算是快完成了,但僅僅是他的一個開始,而且代表不了什麼,只代表你現在擁有一時的熱度和流量而已。
學習曲藝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在相聲包袱以及段子給完的時候,老兩位也下去歇著了,他們的相聲還在後面,是和雲成說的一個群口。
算是在一起熱鬧熱鬧。
而時間不大。
齊雲成和欒芸萍在說完正式相聲以及一個返場後,也下來了。
下來的那一瞬間,于遷就看著孩子說話,「別提汾河灣了行不行,離不了了?」
「那當然,您不知道多火啊,除非您和我師父再演一個。」
郭得剛頓時不樂意了,「我要是再和你大爺演汾河灣,我是那個!」
哈哈哈哈!
後台里頓時又一片的笑聲。
畢竟今天的場子,誰看見都會心情暢快。
而接齊雲成他們場子的,就是孔芸龍跟李芸杰兩個人。
他們表演一個拴女圭女圭,拴完了之後又是齊雲成和欒芸萍的相聲,三十分鐘外加二十分鐘的返場。
時間給的很足。
倒二的話,就是高風了。
高風和史愛冬其實之前也合作過一次,所以今天的場子又拉了過來。
至于史愛冬,史爺的風格,也是非常有趣的,之前和岳芸鵬合作的時候,能拉起來很多氣氛。
等演到最後。
便是今天一萬多人過來的最大看點。
畢竟爺仨全在一個舞台上了。
所以侯爺報完幕,他們幾個人上來的時候,掌聲嗨了去,手中的熒光棒更是不斷的晃動。
但也不影響說相聲。
歡迎了之後都默默放下來。
「謝謝各位!」
再一次站在逗跟的位置,齊雲成鞠躬後開口,「很少有跟我師父、大爺一起上台說一段的機會。」
郭得剛︰「是少。」
「兩位今年歲數都不低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不過雖然我大爺的歲數比我師父年長,但是孩子卻是要小的。」
于遷在最邊上搭一句,「要的晚。」
「于大爺的孩子各位可能有知道的。」
觀眾︰「郭小寶!!」
郭得剛忽然樂了,不斷點頭,「是是是!」
「是什麼是啊?」于遷無語道。
齊雲成在旁邊繼續開口,「那會兒後台,我記得大林跟郭小寶是玩得最好的,經常在一起,幾乎做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
「是要好。」
「不過小孩就是小孩啊,前幾年的時候他們還小,我在要演出的時候都能听見他們在那打賭。」
「這都能听見?」
「打賭什麼對與不對的事情,各種爭論你是錯的,我是對的,但小孩兒到底是小孩兒。」
「怎麼呢?」郭得剛站在中間問一句。
「他們就是打賭,也沒有什麼賭注,這哪行啊。」
「你要干嘛?」于遷听這話,瞬間有了一點忌憚。
齊雲成在舞台上背著雙手,一副琢磨的樣子,琢磨好後,彎著腰宛如當時跟大林和郭小寶說的模樣。
「你們這怎麼叫打賭呢?賭得賭東西啊。」
郭得剛︰「那你打算讓他們賭什麼?」
「要不你們誰輸了死爸爸吧!」
哈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
觀眾們頓時快笑傻了,這膽子,人還在這呢,都敢說。
于遷在邊上,不得不吐槽一句,「你是真狠啊,怎麼都得死一個是吧?」
郭得剛這時候也生氣了,咬牙切齒道︰「孩子,你太狠了,你橫豎都是憋著我死啊!」
「別說了你們,你們爺倆有意思嗎?」
又一片片的笑聲傳來。
不管是觀眾和演員都很開心。
齊雲成緩了一下話口,「時間還是過的很快,現在大林都十六了,而我也是二十多了,原本我是住師父家的,但總要獨立嘛,所以我很早就搬了出來。
可搬出來日子挺苦,我住的房子還是個毛片兒房……」
「哎呀,你給我等會兒吧。」
孩子一說,老兩口都趕緊在笑聲中攔住。
郭得剛︰「孩子,你是看得太多了。」
于遷也樂,「感情你租一毛片錄像廳住著?」
齊雲成看著兩位回復︰「就是那種不帶裝修的。」
于遷連忙糾正一聲,「那就叫毛坯房。」
「那到底有沒有毛片啊。」郭得剛反而很好奇這點,在中間十分認真的問。
「也有啊。」齊雲成點點頭,「大娘送給我的。」
「你再等會兒啊。」于遷听得一激靈,趕緊抬頭打住,「你大娘還給你那個啊?」
剛一說,郭得剛在中間忽然害羞了,身子轉到後面,而這個相,觀眾們瞧見陣陣的開心。
仿佛有點什麼事情暴露了一般。
于遷被氣得不行,一扒拉他胳膊,「你干嘛啊這是,我問孩子事情呢,到底是什麼回事。
你大娘可不看啊,說清楚了。」
「害!」齊雲成解釋一聲,「大娘肯定不看,但說您在家里看得太多了,不能讓你繼續下去,就叫我處理了。
當天我雇了好幾輛卡車去廢品站您知道嗎?」
「霍喔,感情我家才是毛片兒錄像廳是嗎?」
哈哈哈哈!
這一句句的話語,觀眾們笑得快不行了。
躁動聲一片一片。
「三個人光是站在那我都覺得好玩,可能也是我太喜歡他們了。」
「郭老師的害羞太好玩了,總感覺有事情啊。」
「還沒進入活呢,怎麼感覺比正活都好玩,听他們這樣一個小時我覺得我都可以。」
……
幾個東西出來。
觀眾們笑成一片,側幕的小輩兒也是樂呵不成樣子。
說實話,開頭的東西哪里有個什麼具體技巧,就是憑借自己的經驗和想好的段子來表演。
但是齊雲成跟老兩位在一起,不會顯得自己小以及經驗不夠,就是很好玩的一種聊天狀態。
所以不管是欒芸萍、張鶴侖、孔芸龍他們都看得很專心。
不過張鶴侖這時候卻突然問了一聲,「雲成師哥感覺跟師父和大爺在一起的時候最舒坦,什麼也都能說。」
欒芸萍在旁邊點點頭,有時候跟師父、大爺他們表演的時候,經驗不夠很容易看出一些差距來。
就像學員跟老先生在一起合作,學員的那種經驗不足其實會被反襯的更大。
但是自己搭檔卻沒有一點,這一點哪怕欒芸萍都一直在向自己搭檔學習,也不說現在了,當初合作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
畢竟那麼多年的小劇場演出,他是很多德芸弟子的標桿。
而孔芸龍在這時候看出來欒隊的意思,插了一句話。
「當初我跟小岳在04年來的時候有一個燻的過程,燻的時候,我和小岳在下場門就瞧見過雲成和師父他們的表演,那時候就已經和現在差不多了。
所以我一直不認為只是簡單的經驗問題,個人風格還有天賦也在里面。」
「04年!
那時候我還沒來呢。」張鶴侖開口一聲。
「我是05年來的,這樣的話,雲成果然是和我想的一樣了……」
欒芸萍的話沒有說全,因為想到了那時候雲成的歲數,都沒成年。
所以真的是只能用天才開形容。
其實欒芸萍這種性格,壓根不相信什麼天才,頂多是可能別一般人強上一點,思維和領悟上好一些,但也說不上天才那種地步。
因為這里面逃月兌不了一個人後天的努力,畢竟曲藝需要會的太多了。
可是搭檔現在,外加之前的光景,或許他的思維真的要改變,因為雲成的確就是應該干曲藝的。
並且他們這一輩也很難追上。
雖然師兄弟之間談不上什麼嫉妒羨慕,只是私下隨意說說自己師兄弟的出色,但是事實就是這個事實,很多東西已經擺在他們前面了。
反正在德芸社里面,齊雲成本來就是一些弟子的領頭羊。
「小欒啊,怎麼樣,說到哪了?」
忽然高風和侯鎮兩個人也走了上來看熱鬧。
看著兩位。
欒芸萍從自己的思維中回神過來,但忽然想到什麼問題,需要問一聲。
畢竟現在才2012年,很多德芸弟子其實都還在上升期,也包括欒芸萍,他來德芸也才六七年,六七年別看很長,但是在相聲當中,是很短的。
多少人六七年,也才擺月兌一個學員的身份,甚至六七年還擺月兌不了學員。
「高老師,侯爺,您兩位覺得雲成怎麼樣?我的話,這些時間,在表演的時候,我的確從他身上學習到很多東西。
不過有件事情我弄不懂,我也沒問過雲成,也主要沒好意思問,因為他好像只要站在舞台上,整個地方就是他的了。
少馬爺專場的時候也是,我那時候其實很緊張,但我沒跟他說,可他不一樣,沒有一點。」
高風听了,連忙擺擺手,「你們別去跟他比較什麼,他壓根就不能在你們同齡人中比。」
「怎麼呢?」
忽然孔芸龍、張鶴侖、欒芸萍都把目光給了過來,甚至稍微站在後面一點的胖子郎鶴言以及孔芸龍的搭檔李芸杰也看了過來。
表情似乎都很好奇。
但接下來說話的不是高風,反而是打開話匣子瞪圓一雙眼楮且有些激動的侯爺。
「這個我了解啊,我給你們說,我經常跟你們師父聊天,套出來很多話。
你們可能和雲成相處了很多年,但是一些東西老郭不會告訴你們,雲成自己的話我估計也沒說。
畢竟是他來德芸的那段時間。
他來德芸的時候,你們師父說,給他講了一點東西就能立馬理解上台,幾乎沒一點燻的過程。
領悟力很強。
當然頭一天晚上,雲成還是跟著看了一場相聲,然後第二天才上的台。
不過相聲不可能一點不了解就上台,所以在沒來德芸之前應該就長時間接觸相聲。
這樣就能推斷出他接觸相聲以及啟蒙是很早了。
而像這樣打小就在舞台長大,你讓他真的去緊張舞台的大小,很難,就算有老一輩的壓力。
到了舞台也沒什麼事情了。
這個我研究過,是可能這樣的,更別說好幾年了。
老高不讓你們去想,就是因為學習的時間差得太遠。
差多少?我算一下啊。」
侯鎮立刻掰著自己手指數了一下,「不成,我算不過來,畢竟我不知道他到底多久開始接觸的相聲。
但老郭說那時候張聞順先生覺得他靈巧勁頭很足,也學習得很快,我記得原話是……
誒,是什麼來著?
我給忘了,等會兒啊,再等一會兒,不行,想不起來,他們下來我就去問問。」
又是一大段話,侯爺說的算是比較碎,但是這一次小輩兒的沒有一個不願意听,因為是關于齊雲成的。
其實幾年了,師兄弟之間還能什麼不了解的,性格、愛好,喜歡吃什麼都了解。
可也的確還是有一些不清楚,更別說那麼久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也就從來沒問過。
齊雲成更不可能跟侯爺一樣,急頭白臉的也要把一些東西給碎叨出來。
他私下可沒那麼碎,頂多也是一群人熱鬧的時候,一起搭幾句玩笑話,而沒人的時候,更能安安靜靜的待著。
而這時候欒芸萍卻笑著打住,連忙擺擺手,「侯爺,不麻煩您了,我們了解了。」
《基因大時代》
張鶴侖在旁邊也更是瞧一眼郎鶴言,下意識都囔,「雲成師哥,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
這樣的話就是接觸相聲十幾年了啊。」
郎鶴言點著自己的圓腦袋,「我一直也都听說師哥來的早,沒想到這麼早。」
听見他們說話,高風站在旁邊望著舞台正在表演的齊雲成開始回憶,他也是05年來的德芸,來的時候妥妥的瘦高個,非常有精神頭。
而第一次見雲成表演的時候,也有驚訝。
舞台感就算那兩個離開德芸的都比不了,本來那時候是要捧,可惜05/06年雲成才十六七歲。
年紀太小,不好捧,關鍵他通過侯鎮說的張聞順先生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記得當時不讓過早捧來著。
為此不少人還去已經病了的先生家里簡短開過會。
而之後捧了那出走德芸的幾位,他們就幾乎天天忙著演出,經常去外地或者到電視台演,好久都見不到面,雲成的話就在劇場演出並且時不時去看看老爺子。
現在雲成直到現在才火。
開展了以前弟子從來沒有開展過的萬人商演。
「是老先生的遠見嗎?或者只是老先生不想讓孩子離自己太遠?」
高風都囔一聲,他雖然不是在德芸艱苦歲月時候一起過來的,但是心里也希望德芸好,更對老先生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