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天邊照射下來,即便有窗簾擋著,睡在床上的齊雲成還是被光亮弄醒了。
醒來那一刻睡意還在,迷迷湖湖,轉身想去拿手機看看具體時間,才發現媳婦還抱著自己。
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齊雲成深吸一口氣重新躺了回去,大概五六分鐘後覺得必須起床,因為餓了。
昨天明明十一點就上床,但是卻醒得很晚,他不得不納悶昨天忙了一天的媳婦怎麼一點也不累。
「你該把手和腿收一收了。」
「嗯?」
本能答應一聲,宋軼眼楮都不想睜開,但是手上用的力道更緊了,一點不想讓老公離開,誰叫她現在也還很困。
感受到力道還有媳婦貼過來的身材曲線,齊雲成只能妥協,但只妥協了一會兒便慢慢起床,要是再不起來早飯都得和午飯並在一塊兒吃。
見沒辦法,宋軼委屈巴巴的把床單蓋住頭繼續睡,「你做飯做慢點,慢點再叫我。」
「你睡意和食欲五五開啊,你還不餓?」
從床上起來後,齊雲成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望著縮成一團球的媳婦納悶道。
「嗯……我好像還真餓了。」
食欲完全靠提示一般,宋軼從床單里露出了腦袋,然後睜開兩只眼楮看著老公,看了一會兒再慢慢爬起來左右找東西,發現自己的衣服在老公睡的那邊時頓時無語。
「我說怎麼昨天想穿的時候找不到,感情都跑到你那邊去了,你故意的吧,你就想讓我待在這。」
「呵呵!」齊雲成面對媳婦的言辭干笑一聲,他可不想背這個鍋,不然大早上的還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起來吧,今天可是我們結婚後的第一天,別睡懶覺,外面太陽也不錯。」
「好吧,好吧。」
慢慢掀開床單,宋軼曼妙的身材和白皙光滑的皮膚剎那暴露出來,雖然已經瞧見過,但是齊雲成站在床邊無論怎麼樣都還是有點小激動,目光不斷停留,的確是勾人心魄。
而見媳婦爬過來,更展現幾分味道,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把衣服遞過去,然後接著出去洗漱準備弄早飯吃。
早飯其實也犯不著做,出去買就行了。
新婚的第一天齊雲成難得的懶了一次,買回來之後,便瞧見媳婦從衛生間出來,衣服也穿的七零八落。
雖然是夏天她除了里面的,只需要穿一件就行了,但領口也沒有好到哪去。
「買回來了?吃什麼啊?」
「有什麼吃什麼。」
「對了,對了。」
一轉身,宋軼提拉著拖鞋跑到冰箱附近,一開門便把昨天還留著的烤鴨端出來,「我去把這個熱熱吧配著早飯和粥一起吃了。」
「大早上吃得下?」
「這樣才有味道不是嗎?包子油條粥沒有這個好吃。」
「你去熱吧,別熱湖了。」
「怎麼可能,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話音落下,齊雲成把東西放到飯桌上自己先吃了起來,等吃了十幾口粥的時候,听見了拖鞋提拉的聲音,一抬頭瞧見媳婦把熱的烤鴨端了過來。
「哈哈哈!我說吧,這都差點湖了。」齊雲成笑得不行。
宋軼面無表情的坐在老公對面,「我以為烤鴨里面有油放進去熱熱就可以了,但是沒多少,火還大了。」
「可不,等你偷吃完再倒進里面熱可不火溫就上來了,然後才下意識倒進去吧。」
「誒,你怎麼知道?」
「你是我媳婦,我怎麼能不知道你。」
「反正吃吧,不算太湖,一點點而已。」宋軼嘴里都囔一聲後一邊吃著烤鴨一邊想起之前老公教自己做菜,忽然不知怎麼就難過了。
「老公,你會不會嫌棄我?」
「怎麼扯到這個?」齊雲成 然一抬頭,震驚的看著媳婦,才新婚第一天。
「你看啊,藍藍和你都那麼會做菜,我連熱一個這個都不行,我怎麼能不懷疑自己。」
「就這個啊。」
齊雲成好笑一聲,一口氣把碗里的粥喝完,「那是你自己在做飯上動腦子而已,每次也沒有注重,也怪我把你慣的。今天我去買一個微波爐吧,反正冰箱里還有好些東西可以熱著吃。」
「嗯。」
宋軼吃著烤鴨不斷的向下點頭,同時嘴角藏匿的全是幸福,和老公在一起之後好像的確很多事情都是寵著自己。
反正被寵著的感覺很好,也別說老公了,師娘他們也是如此。
有時候想想真覺得自己嫁過來像一個大家族里面的千金,反正待遇就是不知道多好,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也誰叫郭老師和師娘他們這一個團體還就是一個大家族,還是黑社會那種,畢竟說相聲的不會是什麼好人。
她能從老公身上體會到,回想一下昨天就知道了。
「看著我干嘛?」齊雲成忽然回過去一個眼神。
「沒什麼,吃飯。」
「……」
搞不懂她一天在想什麼,齊雲成只好先吃完起來收拾,至于還要干什麼,似乎也沒別的,除了基本練習練習一些東西,接下來的十幾天他就是和媳婦待著一起玩。
十幾天算不上什麼度蜜月,但也足夠,經歷過之前巡演半年的時間,別說十幾天,就是一天都十分珍惜。
小別勝新婚不是假的,更別說他們已經新婚,所以兩個人所有時期都沒有這時候要甜蜜。
而這個時間段倒是很少有人打擾,連周顧藍都沒有再過來,只時不時用手機聯系一下,師父、師娘那邊也是如此。
似乎給足了二人世界。
當然因為宋軼是外地,回門是肯定有的,但是回門比在燕京這邊輕松太多了,別看也要坐飛機,但是十幾天的時間很充裕直接當做旅游。
回門吃一頓宴席之後,小兩口再回來燕京繼續玩。
不過在一起粘著的時間到底是快,過去之後,便來到了師父說的海外回來的第一場演出。
依舊北展。
兩千七百多人。
來的當天還是平台直播,同時石付寬也專門到場看看,所以觀眾滿坑滿谷,後台演員也非常熱鬧。
話題的話全然是在齊雲成結婚上面,現在誰不關心這個。
當初還是石先生帶著他上過一次節目,然後認識了于魁治老師,那時候比起現在要青澀一點,現在進步這麼多,還結婚成家了。
所以後台瞧見孩子很欣慰。
孩子說完之後,聊的便是德芸去海外的成果,石付寬非常高興,指著郭得剛一個勁的夸。
這是做到了相聲界沒有的事情。
而在說的時候,北展劇場也在熱鬧聲中開場。
孟鶴糖、周九量!小辮兒、楊九朗!大林、閻鶴相!有一說一的是,第二對他們是怎麼湊合在一起的,齊雲成一點都不了解。
反正一打听便是小辮兒搭檔換成他了。
等這三對表演完,師父和大爺來一個節目。
他們表演完又是孩子們的,互相交換著來,一場接著一場的熱鬧,不過表演尺度都稍微收斂幾分。
平台直播著,多多少少要比小劇場矜持一些。
「倒是可以,原來這一天合作的。」
齊雲成坐著後台刷著微薄看到了小辮兒的小劇場動態,本來他不愛玩,但是自從那天媳婦冷不丁自己跑過來後,就有點關注微薄媳婦的動態以及其他師兄弟在小劇場的情況。
不然誰和誰合作在一起了,他還一點不知道,雖然知道也沒用,好好演出就是,但他跟這些師兄弟關系不差,怎麼也得關心不是。
而看著看著,忽然瞧見一師兄弟在小劇場唱一蔣大圍老師的《牡丹之歌》,听見這個,齊雲成突然樂了。
因為之後小岳創作的五環之歌的確太洗腦。
「啊~~牡丹~~百花叢中最鮮艷~~(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第一句出來,齊雲成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破防,熟知五環之歌後再听原曲完全不是一個感覺,怎麼都能想到五環。
于是好玩的跟著唱了一個小岳版本的。
唱的很小聲,但那玩意沒一點營養,听多就能吐。
無非圖一個樂,還能要求什麼。
跟相聲一樣,高興就完了。
但只唱了五環第一句就打住,只是突然有興趣而已,不過隔牆都有耳,別說熱鬧的後台。
岳芸鵬本來要到師父那邊去,忽然听到師哥小聲的來一句便站住了腳,他知道這是什麼歌,但依舊好奇的問一聲。
「師哥,你這是《牡丹之歌》嗎?怎麼改成這樣了,挺有意思的,後面還有什麼歌詞?」
小岳聲音出來,齊雲成一抬頭便面無表情,覺得就那麼巧,誰听到都沒問題偏偏是他,很從容地回應,「害,我就瞎唱,隨便想到的一句。」
「哦,還挺好玩。」
岳芸鵬點點頭臉上帶著笑容離開,但他一離開齊雲成立刻把視頻滑過去,好家伙,感情是自己給他的靈感是嗎?夠嗆,反正不能多說,倒不是隱瞞,而是他們能創作出來的東西,用不著多說。
「哎!看看小岳會不會寫出來吧。」
齊雲成嘆出一口氣,等一會兒小岳跟孫悅也上台快說完之後,連忙起身穿上媳婦兒之前給買的大褂準備和欒芸萍上台。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老師來了》!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啊!!」
「齊雲成!」
「欒隊!」
「我喜歡你們!」
「愛你們!
齊雲成、欒芸萍!」
……
剛一報幕,台下的婦女們又喊了起來,聲浪一陣超過一陣,甚至前排的一個好像是要得到了兩個演員一樣,喊得格外激動。
瞧見這一幕,齊雲成在國內的演出感覺瞬間來了,還是熟悉的吶喊,還是熟悉的愛或者什麼喜歡,喊生孩子的話語也是一樣有。
一點不矜持。
而這時候郭得剛、于遷、先生石付寬以及一群師兄弟都來瞧瞧齊雲成的上台,結婚後第一場相聲,算是听個熱鬧。
時間不大。
演員收完禮物後。
齊雲成返回話筒後面開口。
「剛從國外回來不久,今天是回來的第一場演出,一表演我便了解到國內外的觀眾有一點區別。」
「什麼區別呢。」欒芸萍一如既往搭話。
「國外同袍們看見演員陣陣的熱鬧,喜歡相聲也十分熱情。國內的觀眾同樣熱鬧和熱情不過還有一點。」
「哪一點。」
「台下那些女的恨不得把我們分別抓回去拜天地,然後干點不可描述的事情,受不了知道嗎?」
哈哈哈哈!
場子笑聲頓時爆發出來,而在笑聲中齊雲成還補一句,「關鍵我已經結婚了。」
欒芸萍也樂著點頭,「我也是。」
「看吧,你們來晚了,就差那麼一點。」
「主要也是你們沒競爭過,不然雲成娶的就是你們。」
「那是,我媳婦鐵錘你們誰打的過。」
來了一個自殺式的包袱,觀眾們樂的不行,而齊雲成也希望媳婦睡覺時候別听到這段吧,不然要被激靈醒。
「反正挺高興,德芸海外演出很圓滿的成功,微薄上也發了各種場子的開場以及結束。同時網上還有喜歡我們倆的,非常感謝,這麼多年來和欒隊合作的很愉快,但說起來我們倆合作倒是個意外。」
「什麼叫意外?」欒芸萍待在旁邊很不理解。
「你還記得那天挑選搭檔嗎?」
「記得啊。」
齊雲成望著觀眾開始解釋,「你們可能不知道,挑選搭檔跟去燕京的早市兒一樣……就是那種……」
觀眾︰「沒去過!」
話題戛然而止,齊雲成無語,「你們是多窮啊?早市都沒去過,你們還有錢買票?哪來的錢這是?」
「退票!」
「退票!」
「我們要退票!」
「齊雲成退票!」
……
嘩啦一聲!觀眾們玩嗨了,一茬接著一茬的鬧,肉眼所到之處全是聲音,到這一個場面,郭得剛、于遷、石付寬三個人看著很歡樂。
如果不是喜歡一個演員,觀眾哪里會鬧騰到這種程度。
幾千人的劇場,快干成小劇場了。
「哎呀。」齊雲成有點沒法,因為接下來是挑選搭檔的包袱,他們要硬生生給一節東西,但自己也不會跟著他們走,先控回來再說。
「我也是好久沒有听到退票的包袱了,你們玩點新鮮的成嗎?也不看看今天的場子是誰的,郭得剛、于遷的!
你們在這退票,到時候攢底謝幕我石爺爺還要出來。
出來一看,喲,怎麼都走了,得剛你也不行啊?干成這樣,多多少少有點垃圾了,退位吧。我看齊雲成那孩子還不錯,你考慮考慮。」
哈哈哈哈!
一如既往的損師父,觀眾們听到嘎嘎的樂。
而當師父的還能說什麼,無奈搖搖頭,見他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但是控場子的能耐是越發的見長,拿捏的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