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單刀、樸刀、鬼頭刀、長柄短刃刀、青龍偃月刀、崩童戶撒刀、三尖兩刃刀、子午鴛鴦刀、金川士可刀、曲刃凸背刀、魚鱗紫金刀……」
舞台上,李芸天利索的把貫口亮出來之後,哪怕觀眾對他不了解,但也同樣給予掌聲。
畢竟這的確是相聲演員的真功夫。
在他說完的時候,齊雲成非常神氣,轉頭望著欒芸萍,「怎麼樣?捧跟的有嗎?」
「誰說沒有的?來,後台出來一位。」
一副大比拼的樣子,立刻在側幕快步上了一位比較年紀大的演員,瞧見他,欒芸萍也得介紹,「這位是我們史愛冬史老師!」
史愛冬是岳芸鵬很早的搭檔,表演風格有一點獨特,上來之後表演了一段快板兒,同樣是練練嘴皮子。
然後和李芸天不服的打著下去了。
這都是安排的包袱,亮相的同時也能逗樂觀眾。
看著他們兩個下去,齊雲成回頭來繼續開口,「要說說相聲,最應該的就是學唱的好,我唱的好吧?」
欒芸萍點點頭,「你唱的還行。」
「而逗跟里面也還有唱的好的。」
「是嗎?」
「再來一個。」
此時此刻在側幕,小辮兒張芸雷終于听到信號,跟旁邊的大爺說了一聲後,開始上台展示。
而看著他上去,于遷全程背著手帶著笑容。
他也是沒想到都決賽了,雲成還想著讓這些師兄弟各種露露臉,別看一個簡單露臉,但這個節目也是要播出去的。
收視率還不低,甚至因為這一面,觀眾就認識了他們這些演員也說不定。
畢竟很多觀眾也是听過當初春晚郭得剛的一個相聲《敗家子》才了解的德芸,所以對雲成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好。
說請師兄弟助演,但這第一期跟玩差不多,畢竟真要雲成自己丟包袱,遠遠比讓師兄弟展示來的更好。
不過這樣也就真的表明了他是把大招放在最後一期。
張芸雷上台之後。
齊雲成望著開心道︰「怎麼樣兄弟?上來了唱一個什麼?把他們這一幫捧跟的給比下去。」
「唱什麼呀?」張芸雷此刻真是第一次上這麼大舞台,「我喜歡听這些個京劇,要說我最喜歡的就是梅派青衣《白蛇傳》。」
「那我們听听。」
「當當廊當,里格兒愣~~」
「還有弦兒,這不錯。」
「青城山下白素貞~~」
一句詞出來,正听著的齊雲成傻眼了,這跟梅派青衣有個毛關系。
「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啊了一兩句,張芸雷唱得很陶醉,但也正是這個陶醉讓他跟變了一個人一般,一邊唱一邊在那像蛇一樣的妖嬈。
最後還情不自禁的扭了起來。
觀眾們看見這一幕笑的快不行了,的確是太騷,尤其是旁邊配合齊雲成那一副笑容漸漸消失的表情。
整個就是一個不錯的相。
最後齊雲成不得不扒拉一下打斷,吐槽一句,「你唱個白蛇傳,你那麼騷干什麼?咱們逗跟的不騷知道嗎?你見過師父騷的時候嗎?他那身材扭不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演播廳的笑聲陣陣勃發,甚至不少人去看舞台邊的郭得剛,的確想象不出他騷的樣子。
但架不住想象力豐富的,一想郭老師騷起來,好家伙當場笑的破防。
「你們這都不行知道嗎?」欒芸萍不得不開口,「正經說相聲唱什麼啊?太平歌詞!」
「你們隊有嗎?」
「有啊!」
「再來一位。」
伴隨著欒芸萍的一喊,曾經的京劇神童陶楊穿著大褂登場了,下面給予不少的掌聲。
他今年剛好十八歲。
唱的的確是好,不過唯一不足的就是,個子也不高,而且跟師父差不多。
他一出來,齊雲成也得好好介紹,「這是咱們的京劇神童陶楊!」
陶楊來到欒芸萍身邊後,「我來一大段!賣賣力氣!」
「來!」
「隋煬帝無道行事凶,弒父奪權理不公~~
他欺娘戲妹把倫理來喪,他鴆兄圖嫂把那綱常扔~~
有許多老忠良辭別了王的駕,他們一個個退歸林下隱蔽身形~~」
一段太平歌詞給出來,實打實的功底。
雖然倒倉之後嗓子沒有小時候高了,可人家就是會唱,打小的基礎,所以郭得剛在舞台邊听的時候也是笑合不攏嘴。
對于陶楊,他也愛啊,小時候王惠都是抱在懷里睡覺的。
不過認真說起來,齊雲成此刻也正如于遷想的那樣,把師兄弟叫過來就是玩一玩的,所以之後郭麒靈、燒餅、孟鶴糖這些人都露了面。
也正是感受到他們師兄弟的氣氛。
其他休息室里的演員和觀眾都感慨齊雲成請的人,尤其最後高風都上來了,陣容的確豪華。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下一場相聲劇才是邀請的人最多。
「這個相聲演員專門研究語言,不光我們國內的話,到外國那個外語也得掌握。」高風上來便開口道。
「也得懂?」
高風冷不丁看向齊雲成,「想學嗎?」
「想學啊。」
「教你點有用的。」
「好 。」
高風在舞台上一指方向,「那天早上起來六點多,到我們家樓下有一個早點鋪,坐著幾個島國人吃油條。
油條他沒見過。」
「是嗎?」
「他不知道是 開吃啊,是直接咬啊,還是吃前拜一拜。」
「還拜一拜?」欒芸萍好奇的搭一聲。
齊雲成也好笑一聲,「誰拜油條啊。」
「我趕緊過去啦,沖他們一點頭。」高分面帶笑容道,「哦哈喲國散一嘛事,哈吉沒馬戲蝶,多多一摞細庫!你吶一我那倆他吶撒!
分油條。島國人一听,喲西!」
「這我怎麼沒听懂啊。」齊雲成望著高老師說道。
欒芸萍︰「什麼意思?」
「你看,見著非常熱情,先打招呼。哦哈喲國散一嘛事,早上好!哈吉沒馬戲蝶,初次見面!多多一摞細庫,請多關照!
後邊分油條了連說帶比劃,你拿一,我拿倆,他拿仨。
連起來就是,哦哈喲國散一嘛事,哈吉沒馬戲蝶,多多一摞細庫!你拿一我拿倆他拿仨!」
「害!」欒芸萍無語一聲,「這都什麼啊。」
「島國人一听喲西,(倒口)你這個島國話說的還真好咧,你教教我行不?」
「行行行!」
著實看不下去高老師了,齊雲成不得不在觀眾的笑聲中打住,「高老師很有翻譯官的潛質啊。」
欒芸萍︰「什麼潛質,這就是個騙子。」
「這也比你們強啊。你們都不行,捧跟的就是不行。」
「你再說一遍。」
「捧跟的不行,永遠都不行。」
欒芸萍在這都被氣樂了,趕緊轉頭沖著側幕喊,「還有人沒人啊,他說捧跟的不行,有沒有人管。」
「誰說的??」
陡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炸出,全場觀眾們嗨了。
只見于遷穿著刺繡大褂怒氣沖沖從側幕快步走了出來,一見到他觀眾甚至都有不少起身鼓掌的,這就是大爺的咖位。
沒有不歡迎和喜歡的。
在巨大的掌聲中,于遷來到話筒後,下意識扒拉自己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樣,「怎麼回事?」
欒芸萍趕緊指著齊雲成說一聲,「他說捧跟的不行!」
齊雲成也不含湖,望著大爺,「你們捧跟的就不行!」
「還接著說是嗎?」
「對啦!」
「來來來,都給我上來!!」
一轉身,一吆喝,于遷把側幕兩邊準備的演員全部給喊出來,一喊也是壯觀的,幾十位都穿著大褂,幾乎快同封箱一般。
瞧見的人都嚇了一跳,跟著感嘆。
「厲害,今天齊雲成果真下了大手筆啊。」
「這人數,恐怕今兒最多了。」
「放大招了這是。」
……
「欺負我們沒人是吧?我就不信這個了,來再說說。」
舞台上。
于遷叫出人後,幾乎全跑到他那邊去了,而齊雲成的身邊只有郭麒靈一個,然後趕緊抓住了他,有一點共患難感覺。
「怎麼回事?怎麼都上那邊去了?麒靈,兄弟,就咱倆一伙!照樣干翻他們!」
郭麒靈有點慫的狀態,等哥說出這句話後,二話不說投向了于遷的懷抱,「師父!」
看見徒弟過來,于遷連連點頭答應,而觀眾們也笑的不行了。
同時欒芸萍再補一聲,「這是他徒弟,你知道嗎?」
「我治不了你們了是不是?」齊雲成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空無一人。
于遷不客氣道︰「你有主意你想啊!」
「我有場外援助!!」
「你來一個我看看。」
「等著啊你們。」
彎腰齊雲成從桌子後面模出一件黑色大褂,大褂一出來,音響師傅非常配合的給出一道黑幫老大一般的背景音樂。
同時鏡頭以及幾百觀眾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舞台邊穿著西裝的郭得剛,叫聲一片接著一片。
不過對于掌聲和要請誰,于遷一點不在乎,放出話來,「你們先別鼓掌,為什麼今兒我們這麼敢橫,他不敢上來!」
「是嗎?我去看看!」
雙手拿著大褂,齊雲成在熱鬧的動靜當中來到了師父的身邊,而郭得剛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徒弟都快沒話說了。
猶豫片刻之後,不得不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然後齊雲成趕緊給師父穿上,顯然上台是一定的了。
「你這是要干嘛啊?」郭得剛被迫穿著大褂,望著孩子說一身。
「我好不容易參加個比賽,姓于的組團欺負我!」
一邊說齊雲成一邊給師父穿上大褂,在穿的時候所有人演員都是震驚的,因為十一期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郭得剛穿大褂。
關鍵齊雲成是真厲害,的確快把所有人給叫過來了,要知道這只是決賽上半,下一半還不知道演什麼。
穿好大褂。
在掌聲當中,齊雲成跟著師父來到了舞台。
一到舞台,前者望著大爺以及那一幫人咋呼一句,「怕不怕!!!!」
「哎喲呵!!」
郭得剛剛上來就被這一聲給嚇唬住了,轉頭想回去,趕緊的齊雲成給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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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遷吐槽一聲,「你都嚇他一跳!」
郭得剛捂著心口緩了緩,站在話筒後認真道︰「感謝歡樂喜劇人給了相聲這麼一個平台,讓大家知道相聲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很好。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間造孽錢!郭得剛代表德芸社向我的衣食父母致敬,謝謝各位!」
呱唧呱唧呱唧。
演員們集體一鞠躬,滿堂的掌聲爆發。
「德芸社有一個小曲兒叫做《大實話》,獻給所有的朋友們,希望你們快樂。」
「說天親~天也算親~
天有日月和星辰吶~
日月穿梭催人老~
帶走世上多少的人~
要說親~觀眾們親~
觀眾演員心連著心,曾記得早年間,有這麼句古話,沒有君子不養藝人~
昨日里趟風冒雪,來到塞北~今日里下江南,桃杏爭春~
我勸諸位,酒色財氣君莫沾,那吃喝嫖賭也莫沾身~
听兩段相聲就散散心,抱拳拱手尊列位,願諸位招財進寶,日進斗金~」
簡短的《大實話》唱出,紅色大幕到點開始緩緩落下,不過哪怕結束,此刻的掌聲卻也是越來越宏大的。
來這麼多人,郭老師和于老師都助場,怎麼可能不震撼。
同時即將準備上場的下一組演員也一邊過來一邊吐槽。
不是別人,正是升騰、馬麗!
他們兩個人合作肯定非常默契,可在準備的時候,也格外無語。
「比賽就比賽為什麼要開掛呢,齊雲成這弄的快無敵了。」
「估計這場票數他們是不低的。」
「這弄得我都以為最後一場了。」
「到底是郭老師啊,穿上大褂就有範!」
他們兩個人在側幕感慨著。
宋曉寶、喬衫他們在休息室何嘗又不是,不斷的在喝著水緩解心情,顯然最後了,都知道齊雲成給出了大活。
別看是小品,但這麼多人一來,小品真干不過相聲。
所以他們心頭都是微微一緊,到底是比賽,誰還不想獲得一個好名次。
好在今天只是第一期,第一期的票數率還是遠遠沒有第二期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