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得剛的話。
北展劇場很多人都不明白。
不要說觀眾,就是他的朋友張國利、馮曉剛等人也不理解到底準備了個什麼,更別說還用抱上來這句話,得多大的東西,還要抱,于是都好奇的把目光轉到側幕。
剛轉過去。
下面張國利瞬間明白了,「害,我就說干嘛還用抱的,以為老郭要送禮物了呢。」
「我也以為這樣,結果是個小丫頭啊。」
馮曉剛也感慨一句。
不過除了他們看見外,劇場其余兩千多人怎麼可能瞧不見,瞬間鬧哄起來。
甚至宋軼還沒有走到師父那。
便有不少人喊著話語,包括之前那些喊喜歡齊雲成的一大堆女生。
「于曼麗!我喜歡你!」
「這就是雲成的閨女吧,我的天,太可愛了,抱在懷里小小的。」
「父母的顏值可在這呢,眼楮好像齊雲成啊!」
「可愛死了,現在我是知道買前排的好處了。」
……
宋軼抱著閨女出來,非常高興,沒想到自己靠著閨女也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要不說母憑子貴。
而看見小丫頭,郭得剛也不怕她調皮不調皮,接過手來抱一抱。
同時多介紹一下。
「這就是雲成的媳婦兒,有人可能知道,跟著一起在喜劇人演出過,但小丫頭還是第一次上舞台,怎麼樣,驚喜吧?」
望著師父的勁頭,齊雲成站在旁邊都沒法,不過閨女竟然上來沒哭沒鬧,這有點稀奇,要知道剛才她一出來氣氛有點小鬧。
很大概率能刺激孩子。
現在這麼安靜,到底是自己的閨女,不怯場。
關鍵她一出來,目光吸引的不像話,幾乎一瞬間台上台下都在打量她,感覺比說相聲還能讓人集中注意力。
郭得剛抱著小丫頭自然也發現了,真一舞台的演員都干不過她。
「小丫頭叫齊曦!小名叫白糖,長得很好。不過孩子還小,咱們聲音盡量小點,別嚇著她。
所以于老師就請您先回後台吧。」
于遷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長得嚇人是嗎?」
一說一樂。
郭得剛體現的那麼開心,讓小丫頭多靠近話筒幾分,「這個時間白糖也能說話,來,說段八扇屏。」
齊雲成立刻站在旁邊繃不住了,「她真要能完整說出來,我得嚇死在舞台上,才十個月!」
哈哈哈哈哈!
想象到場面,下面笑聲陣陣,的確有點詭異。而郭得剛愛孩子愛的不行了,一手抱著一手指著自己,「來,叫爺爺!」
曦曦此刻哪里見過這個架勢,尤其這麼多人盯著她,可她同樣沒帶多少怕的,听見熟悉字眼,嘴里本能的發音。
「夜夜!」
「誒!」
哪怕說的話有點不清楚,可听得出來是那兩個字,所以郭得剛怎麼可能不開心,
接著手里再一指旁邊的于遷,「來,叫女乃女乃。」
于遷背著手無語,「放不過我了是吧。」
話音剛落。
一道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剎那迸發出。
「奈奈!」
哈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不管是觀眾還是演員都笑嗨了,這簡直太給面子了,說喊什麼就喊什麼。
但齊雲成知道,她就會喊這幾個,平時喊師娘喊慣了,現在一喊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是對人喊,可逗樂的效果就是這麼厲害。
「哎呀,打小就是個材料,能不愛她嗎?來,給她爸爸抱抱吧。」
轉手一交,齊雲成抱了過來,開口道︰「曦曦第一次上舞台,沒哭很意外。之前可鬧騰著,師父抱都能一巴掌推開,你知道當時看得我多爽嗎?
我頂多也就嘴上說說,她是真動手。」
郭得剛搖搖頭,「這都是打骨子里遺傳的啊。」
台上師徒倆互相說著話,氣氛非常融洽,但不可能謝幕光讓閨女露臉了,于是抱了一會兒齊雲成還給了媳婦兒。
宋軼逗逗閨女後,抱著下台。
可觀眾們還意猶未盡,這才多久啊,前排那些觀眾拍照都沒拍多久。
「以後有的是機會,快一歲了,到時候能走能跑還會帶到台上看看的。」
郭得剛提醒一下那些拍照的觀眾,同時扶著桌子說回正題,「剛才白糖表演了一個才藝,看看雲成你要來個什麼。」
齊雲成在中間的話筒,幾乎想都沒想,「唱一個我比較擅長的。」
「你敢唱大實話,我就讓閨女沒父親!」郭得剛故作生氣道。
「喲,那您把我路堵死了,我就會這一個。」
「唱不唱!」
「唱!」
深吸一口氣,齊雲成笑著來了一小段的太平歌詞,唱完之後他重新進去了人群,接著換來岳芸鵬的登場。
他一登場妥妥的五環之歌。
……
「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啊~五環~你比六環少一環~~
終于有一天~你會修到七環~
修到七環怎麼辦~~
你比五環多兩環~~」
……
在他唱的時候,欒芸萍站在搭檔旁邊忽然想到什麼,輕聲說一聲,「待會兒結束了你閨女怎麼辦?帶著一塊兒去吃東西?到時候一喝酒情況可能比現在還要吵鬧。」
「應該沒多大問題,剛才都還好,大不了我看著點。」
「行,另外你給你徒弟想的節目弄好了,下周星期六帶過來到三里屯吧,等會兒我正式把她名字寫上節目單。」
「那太好了。」
齊雲成開心起來,到底自己的徒弟自己疼,之前演出她演了兩次,第一次很早了,第二次就是八月暑假的時候。
現在是第三次。
得讓她多上上台,培養一下舞台的感覺。
因為德芸小劇場是最能磨練人的,比那些主流錄制的相聲舞台好上太多,能鍛煉出真本事。
「說起來最近我認識幾個孩子,如果可能的話,明年會擺知。小岳那邊也差不多,劉筱停你也了解吧,跟周九量他們一批的。
年紀不算太小,但是輩分小,所以可能要到小岳的門下。
這是師父同意過的。」
突然提起這個,齊雲成有點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想來也是。
欒芸萍今年三十一歲,來德芸剛好十年。小岳今年也是三十,來德芸十一年,而一堆人當中就他齊雲成最小。
「到時候周顧藍也一塊兒?」欒芸萍再問一聲。
「一塊兒吧。」
「只是我不得不說一個事情啊,周顧藍很好,我看著也覺得是個踏實的孩子。可一個女生,從事相聲很麻煩,什麼時候考慮考慮收一個說相聲的。」
齊雲成望著此刻一個接著一個上去展現才藝的師兄弟們搖搖頭,他現在根本想不了那麼遠的事情。
也可能是年紀不到的原因,如果到了三十歲,年紀壓力在這,或許會去考慮。
「看緣分吧這個!當初如果不是高老師拉著我當老師也收不到,有收的想法,我肯定第一時間考慮。」
「哎,可惜你這一胎不是兒子,要不然明年直接抱著都要收了。」
欒芸萍就惦記這個,正好的時間,奈何不如人意。
之後齊雲成再沒說話,兒子?第一胎要是兒子,那他得慪死,因為他已經感受到閨女的可愛。
二胎的話倒可以,媳婦兒也說想要男孩兒
可他實際怎麼想?還想繼續來一個閨女!
到時候姐妹兩個圍著自己轉,想想都開心。
當然兒子也不錯,有一個能繼承的,算是滿足兒女雙全這個條件。
時間一晃。
晚上十一點多,站在最前面的郭得剛唱完一曲大實話,侯鎮便在鬧哄哄的聲音當中說結束語。
這一結束,觀眾們開始散場,演員卻熱鬧非凡,因為郭得剛、于遷肯定得跟來的這些朋友聊聊天說說話。
齊雲成自然也是,尤其升騰他們之前坐在下面看得不太清楚,這一下過去算是實打實瞧見了閨女的模樣。
等時間再稍微晚點,便是德芸自己的聚餐。
在準備開車去郭家菜的時候,齊雲成坐在駕駛位上開口,「過去還有一點時間,不知道藍藍睡了沒,提醒一下下周星期六演出。」
宋軼咬著一個棒棒糖抱著閨女坐在後座,「那麼著急干什麼?明天說不也一樣。」
「主要跟你念叨一下,我怕我忘了,最近咱們的事情也多。」
「知道了!唔~~」
剛答應一聲,宋軼忽然發出一個比較怪的動靜,齊雲成趕緊回頭看,以為是怎麼了,結果格外無語。
那就是閨女看見她媽在吃棒棒糖,小手握住外面不斷往外拽,似乎也想吃,而宋軼肯定是咬緊牙關不給她。
所以兩個人開始拔河。
「你給她能有怎麼樣?」齊雲成道。
宋軼立刻騰出一只手來把糖拿在一邊,「就這最後一個了,我才不給她,還跟我搶,以後長大了還得了,你說說她。」
「她還小,哪里懂得什麼。長大了,我會管的。」
「不干,我就是不給。」
「馬上就要聚餐,而且綱絲節不止一天。到時候每天晚上我都帶你過來吃。」
「真的?」
「還假的?」
「那行吧!」
德芸上完晚班吃飯喝酒已經是個常態,宋軼是知道的,可她絕對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再嘗了一口且咬小來一塊兒後才給閨女。
瞧見這一幕,齊雲成都覺得難受,「這弄的我好像虐待了你一樣,吃個糖都要這麼搶!等吃完飯給你多買行了吧,這看得我啊。」
「嘿嘿!」把棒棒糖塞到閨女嘴里,宋軼傻笑了一下,「還是老公你愛我,這閨女一點都不听話,之後我們再生一個。」
「走吧,師父的車子都走一會兒了。」
回頭來,齊雲成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向著郭家菜趕去。
到地點後。
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吃飯喝酒。
郭家菜是師娘、師父經營的,主要做的是津系菜和魯菜,也別說這兩樣地區菜,只要是個館子的菜,宋軼都喜歡。
所以包廂里大伙兒熱鬧的時候,她便把閨女給師娘抱了,自己一個人拿著快子不斷吃。
至于喝酒,那是其他桌大爺、欒芸萍、燒餅的事情,他們這里還算好,畢竟齊雲成要開車。
但喝著喝著,燒餅拿著酒杯過來這桌晃了晃,笑的很開心,可說話的聲音很小。
「師娘好!」
王惠抱著丫頭點點頭,「你干嘛過來不正喝著嗎?」
「我緩緩嘛!大爺喝得太凶了,我今天還想站著回去,不然明天起來頭疼。」
「不是,你說話聲音怎麼這麼小?」
「我怕我敞開了說話,孩子就要哭。」
燒餅平時看著大大咧咧,但也知道不能嚇著孩子,繼續低著聲調說話。
「師哥也有孩子了,這是好事,還有一個更好事就是今年師父說要捧我了。」
頓時听見這,齊雲成算是明白他過來趕什麼的,屁顛屁顛的感覺,可不就是過來報喜的。
直接開口。
「行啦!知道了,回去喝你的酒,嚇著我閨女跟你沒完啊。」
「不能夠!我嚇著誰,那都師父瞎編的。這麼多年,光說我。」
燒餅知道自己不帥,胖點,可很自信自己不會真難看那樣,于是多看了一眼師娘懷里的小丫頭。
也就是這麼一看,曦曦立刻就不樂意了,一轉腦袋埋到王惠懷里哭。
似乎真被嚇到了一般。
這一下燒餅一激靈,沒想到會這樣,悄悄的望一眼齊雲成,而齊雲成的眼神還能好到哪去,一副要殺人的樣,當然是故意給的。
師兄弟之間不可能真生氣,無非就是互相逗著玩。
「不應該啊。」燒餅納悶,「之前我還看過她呢,那時候都沒哭。」
抱著尋求安慰的曦曦,王惠擺擺手示意燒餅回去,然後開始哄了。
在哄的過程當中,齊雲成看一眼媳婦兒。
宋軼此刻肯定是听見孩子哭的,可眼里只有菜。
家熬鰨目魚!郭家熗肥羊!蝦仁獨面筋!酥魚雙拼!這都是非常好吃的菜,有了這些她哪管孩子。
「孩子在哭!」
「知道!老公你嘗嘗這個,你不是喜歡吃魚嘛。」
「孩子在哭!」
「老公這個菜是津系的吧,我最愛這個。」
「孩子在哭!可能是踫巧餓了!燒餅還不至于把她嚇成這樣。」
「一會兒在喂!誰讓她搶我棒棒糖!」
「……」
齊雲成無可奈何,怎麼感覺媳婦兒自從生了孩子之後,像變了一個人,天天跟閨女相愛相殺。
或者說是看自己寵的過了,故意這樣?
對于這一點,他想想後,的確是該反思了。